旁邊,容圣心一直保持安靜聽著兩人你來我往打著啞謎,雖不懂何意,卻打了個圓場:“是吧,顧著說話茶都涼了,就別喝啦……開始點餐吧。”
藍跡會館早就給每間包廂擬好了菜單,都是據包廂主人的口味來的,偶爾也會有新添的菜品。
路汐落座回椅子,主出手,對容圣心說:“我來點吧。”
容圣心將厚重的冊子遞過去,同時解釋道:“我哥哥是個不好相的,旁人也很難討到他歡心,藍跡會館平時是按我的胃口來擬……”怕路汐點錯菜會尷尬,小小聲地落了一句到耳側:“隨便點點。”
路汐前一秒在容伽禮那邊壁,聽懂了容圣心在磕磕的在安自己,隨即輕笑道:“好。”
容圣心原本還想給點底細,但是猝不及防地看到路汐那雙煙籠春水的眼眸彎起笑,這般近距離之下,比飾演的電影里任何一幀高清晰的畫面都要讓人到驚心魄,腦子下意識空了一下,忘了到邊的話是什麼了。
啊啊啊!
真好看!!!
容伽禮這個鐵石心腸的壞男人沒有心,面對這樣一雙眼,都能欺負的下去。
而路汐在滿目琳瑯的菜單里很快點好了菜,比起山珍海味,倒是以清淡為主,沒飲酒,還點了降火的茉莉薄荷茶。
容圣心見此就開始歪屁,暗自吐槽:“我哥是要降點火氣!”
也不知是誤打誤撞,還是被容伽禮說不是一個長的人的路汐有意為之。
一道比一道細的佳肴服務生端上來后,都很合容伽禮難伺候又挑剔無比的貴胃口,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喝了口后,略微皺了下眉。
路汐與演唱會上時刻避嫌的態度不同了,抬起頭,溫著子問:“怎麼,不好喝嗎?”
容伽禮目緩而慢注視著的臉,許是有求于人,還時刻謹記著要放低姿態,如今漆黑的眼眸都顯得真誠幾分似的,而他不聲時,無論是誰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麼。
路汐稍微放輕語氣:“潤的,可能有點清苦?”
誰知,容圣心也灌了口,不知這會館每年耗費上千萬養的主廚是怎麼調的降火茶,皺著說:“酸了。”
薄荷味兒怎麼會酸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容伽禮靠著椅背上,看向親地湊在一起坐的兩人:“你今晚話倒是多。”
也不知是映誰。
路汐指尖捧起了茶杯細細品味,半響不曾開口。
*
隨著這場氛圍勉強還算融洽的晚餐結束,另一位被容圣心點名來的流量歌手俞池還未現。路汐跟著離開包廂時,沒忘記將那一束致包裝的玫瑰帶走。
剛出會館門口。
恰好俞池開了一輛招搖的紅超跑行駛而來,見來遲了就懶得下車,比鏡子還照人的車窗半降,出一小半側臉,在線下,讓路汐莫名覺得有些眼。
這時,旁邊的容圣心自作主張安排道:“我坐他車走,你搭我哥哥順風車。”
心知路汐和容伽禮之間有事沒徹底談開,主騰出私人空間,怕路汐今晚繼續想太多,又小聲地,用那種講的語氣說:“俞池姓容,是我雙胞胎哥哥。”
言外之意——
別想多了。
這個,也不是能跟談婚論嫁的對象啦。
一時間略微尷尬,路汐怔兩秒,也終于回過味來為何在包廂里時,容圣心會不嚴謹地對外聲稱是家宴。
剔除這個多余的陌生人。
容氏三兄妹聚集一晚餐,不就是家宴了。
路汐對彎出笑,今晚讓到尷尬的場面也不差這一件了。
等目送完容圣心一離開,四下忽而就清清冷冷下來了。
路汐站在原地恍神了會兒,側過時也不知想些什麼似的,角微僵太久,是無了笑的弧度,下秒,卻看到容伽禮已經站在兩米外車子停泊的位置,夜幕下神難辨地盯著。
路汐心里猛地咯噔一聲,心想在包廂竭盡的討好怕是白做工夫了。
重新掛上笑已經為時已晚,車子在大道疾馳,接下來一半的路程里,奢華的寬敞車廂陷前所未有的死寂,連前方司機和保鏢都大氣不敢。
聞著懷里微弱的玫瑰花香糾結了許久,路汐指尖微蜷,心知想靠這副皮囊的低姿態騙個寬恕已經失效,就在小心斟酌著怎麼開口時……
耳邊,聽到了容伽禮上車以來跟說的第一句話:“路小姐湛的演技更似當年。”
路汐知道但凡有點兒恥心就該閉,認領下容伽禮這句輕描淡寫的嘲諷。卻也知道,閉的下場就是下回想約見容伽禮一面,更難了。
沒有猶豫,用包含了真心的語氣說:“容伽禮,我是想讓租借宜林島,但是不妨礙我對當年跟你提分手的事到抱歉……也一直一直以來都欠你一聲對不起。”
溫度適宜的車氣氛好似靜止。
路汐說完就垂下了眼,到底是心中有愧,這聲‘對不起’藏了整整七年,說出來卻遠沒有想象中解。見容伽禮不給任何回應,再次抬腦袋,絞盡腦了會兒,最后想到一個亡羊補牢的笨蛋主意,尾音著商量說:“我可以補償你的神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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