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客立刻沒了聲，夥計也苦著臉急匆匆地送來水。高大娘絮雨洗了早些休息，這才去了，臨走前還地帶上了門，叮囑外出記得鎖門。

    “我就在樓下，客人若是有事，盡管喚我！”

    絮雨出來了，這高大娘仿佛是個消息靈通的人，著去的背影，心念一：“高大娘留步！”

    掌櫃停步轉頭：“小郎君還有何吩咐？”

    “其實方才被你說中了，我也想宮去做畫師，搏個富貴，隻是初來乍到，沒有門路，高大娘若能指點一二，激不盡。”

    高大娘上下打量了絮雨幾眼，點頭：“我就說，天下人，不管讀的作畫的還是住我這裏的賤漢，來了長安，哪個不是想要富貴。你想宮去做畫師，雖然難，但也不是沒有機會，就你自己有沒本事了。”

    停了下來。

    絮雨作揖：“方才不知高人就在眼前，若有得罪，還海涵。”

    高大娘噗嗤一笑：“我算什麽高人，隻是湊巧知道罷了。聽說過聖人萬壽吧？為萬壽之慶，朝廷修了明堂，明堂如今建在即，據說中將要複現當年永安殿的那一幅京長卷，此事廣為人知。從前畫過神卷的葉鍾離他老人家得道聖，乘他自己畫的龍已升天去了，別人可沒他那個本事，能獨攬這麽一件大活，宮廷必定是要再招畫師的，便是不畫長卷，明堂裏的邊邊角角也不知還要多畫工。前些天我去城北崇仁坊的寶剎寺上香，出來的時候，恰好到對麵皇城景風門外了許多人，說是宮中畫學招考畫生，張了告示，也不知如今是否還在。你何不去瞧瞧。”

    “多謝指點！我明日便去。”

    高大娘又是一笑：“小郎君要是真謝我，那就在我這裏多住些天。每日跟前走來走去的都是些想占我便宜的臭男人，上不是銅臭，就是汗臭，難得有小郎君這樣的幹淨人，我瞧著心也好。”

    絮雨跟著阿公走過許多地方，過形形的人，如眼前高大娘這般直白的，還是頭回。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對。

    的反應落高大娘的眼裏，大約便是青，惹得又笑了起來。

    “放心！我吃不了你！”笑聲裏一手叉腰，扭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