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

    裴蕭元頷首，"我會盡快為公主查出此人下落。公主等我消息便可。"

    絮雨眸落在他那一張年輕而英毅的麵容之上，怔怔他，直到他的麵上顯出了不自然的表，甚至微微側過麵去，以避開的注目，方驚覺過來。

    "你知道我此前為何要和你斷絕關係嗎？我就是不想將你牽連到我的事裏。"

    裴蕭元早被那一雙明眸得間若泛浪，微微鼓。

    "為公主殿下效命，也是臣之本分。"他平靜地應。

    "可是如果我了我阿耶的累贅，這所謂的公主份"

    "在臣這裏，無論聖人如何待，你就是公主。"

    絮雨聽罷沉默。

    許久，坐在床上，慢慢轉麵向著他，出微微的笑容。

    "裴二，但願今生我能報答你。"

    小西轉為靜悄，惟一片燭火輕輕晃。

    稍頃，裴蕭元再次開口，打破沉寂。

    "臣為公主做事，不求回報。"

    "不早了，我也該送公主回。我在永寧坊有一宅邸，明日我安排下，將公主接去那裏暫住。比起傳舍，那更適合公主居住，也安全些。"

    "另外"

    他遲疑著，一眼。

    "往後我也會回來同住。公主能夠應允。"

    絮雨豈不知他如此安排的考慮，垂眸："你費心了。"

    言畢自榻上起，正待走出，忽然又被住了。

    "我還有一事，若有不妥，請公主寬容。關於李延，公主不會以為他還是你從前的那個兄長吧？"

    絮雨定步。

    李延當年僥幸存活，如今回來，他目的為何，昨夜沒有和講，絮雨也沒有問。

    但他想做什麽，大抵也是能猜到的。

    便如回來，執意要為阿娘尋求一個公道。以他曾經的高貴之，又怎甘心就此姓埋名，終老泉林？

    他錯了嗎？

    不知道。

    慢慢地回了首。

    "至現在，他還是我的延哥哥，不是嗎？"

    的神顯出了幾分淒惘，"昨晚那樣的境之下，我不忍心，也做不到，就著他喪命在我阿耶的手上。"

    裴蕭元凝片刻，忽然抬腕，掌心滅了燈芯上的火。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黑暗中，傳來他溫和的話聲。

    他將絮雨送回傳舍，目送著的影消失在門後，停到半夜，目越過牆頭，到樓上的那麵門後的燈火熄滅，知應已安眠了，卻仍立在暗巷口，還是沒有離去。

    此時他在腦海裏再過一遍今夜發生的事，仍是有種不是真實的虛幻，直到後忽然傳來一陣放輕的急促的步足聲。

    親信找了來，向他低聲傳達一件事。

    皇帝陛下召，命他宮覲見。

    就在此刻，不得延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