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起去。”
“什、什麼……你看……”
這人朝著旁邊扭頭,隨後便一面掙一面試圖出聲大喊,而下一刻,另一隻手直接抓在了他的嚨上,將他整個人得跪倒在地上,形後仰。
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有口鼻氣息減弱,臉上漲得通紅。
年居高臨下的、冷冷地看著他。待到那張臉幾乎了豬肝,他才輕輕地放開了扼住對方嚨的手。
剛從鬼門關回來的年輕人跪在地上,艱難地咳嗽、呼吸。
“你敢大。”他聽到那年在他耳邊說,“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掐死你。”
街道上並非沒有人,不遠一個買菜回家的大嬸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隨後抱籃子趕快走過去。
“俠……我真的收了五錢銀子傳個話而已啊……你要我過去幹嘛……”
年輕人不敢再反抗了,帶著路,朝說好了的地點走去。
他聽到那年在後方回答。
“跟我約好的那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耍花樣,我讓你死在臉上……”
這邊距離九仙山其實已經不遠,兩人一前一後,朝那邊走。一面走,年還一面跟傳話的年輕人閒聊著各種話題,例如老大是誰,在哪裡混飯吃,家裡有幾口人等等,年輕人幾乎是哭著回答的。
抵達了所謂荷蕓譚的池塘附近,池塘不小,周圍有幾條黃土岔道、路邊有樹木,遠遠近近的甚至能看到幾張茶攤,只是似乎並沒有非常特殊的人等在哪裡。寧忌皺了皺眉,與對方在岔道口等了等。
“人在哪呢?”
他問前方的年輕人。
年輕人渾發抖:“我只是傳話的啊……”
這樣的對話間,一名中年綠林人從側面走了過來,到得近,開口道:“中間這條,向前、轉右。”
這話傳到了,他朝著前方離開,還沒走出兩步,肩膀便被抓住了。
綠林人偏過頭來,神不善:“兄臺,我只是傳話,你這樣……便有些不禮貌了吧?”
他對於自藝業,亦有相當信心,當下便要以鷹爪反拿肩膀上的手掌。
下一刻,如山一般的重碾來,他形一歪,砰的悶響,狠狠跪倒在黃土路上。
將頭再往後方扭了扭,那面冰冷的年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兄臺。”他拱手,“我只是傳話的,你這是……”
“傳話的……”
年人舉起了手,猛地一掌扇在他的臉上。
隨後又是一掌。
“我你傳話的!我你傳話的!讓你走了……”
罵罵咧咧的聲音當中,此後連續打了五六下,直到將他的臉打得腫起來,鼻涕與鮮混在一起。
太過池塘邊的樹木落下樹蔭,不久之後,黃土的道路上,一名滿臉晦氣的年輕人與一名被打豬頭的綠林人並排著朝前方走去,兩人都有點哭哭啼啼。在他們的後方,年冷漠地前行。
不管陳霜燃賤到什麼程度,只要自己更加不當人,就絕不會輸給!
嚇都要嚇死這個王八蛋——
……
候縣以北,廝殺與混,持續了一陣。
府做好了抓捕的準備,而在陳霜燃一方,似乎也明白會發生這樣的事,因此安排在其中的綠林人順勢出手,鬧將起來,引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傷亡。
被困在其中的綠林人,或許並不明白自己了棄子,一開始甚至廝殺得格外起勁,覺得這也不過是陳霜燃做好了的局,必定有能讓自己離開的後手在。
因爲這陣激烈的反抗,局面控制得比想象中困難,部分軍積極的下場捕捉趁搞事的人,鐵天鷹在與左文軒通後,也親自陣,首先制止了一撥武藝高強的綠林人。
將一名匪人頭領制服後,鐵天鷹便知道,這邊的暴已經不再能造問題,朝廷有準備,陳霜燃似乎也有佈置,雙方明面上過了一招,朝廷佔的便宜似乎不算大,但今日真正要揪出的東西,目前其實是左文瑞那邊的那條線。
應該也已經開始了……
他在心中計算著佈置的進展,但也總有某種若有似無的窺探,令他警醒。
鐵天鷹的目朝包圍圈外圍巡弋了一圈,之後,帶著幾名捕快,朝著某個方向靠過去。
包圍圈外的街市那頭,一道影陡然落他的目。
眼神一凝,他加快了步伐,朝著那邊衝過去。
遠那影也是一個轉,消失在了街道的轉角。
鐵天鷹牽起一匹軍馬,朝著那邊衝上,附近的捕快也各自尋找坐騎跟上。
那道影若有似無,如同鬼魅,鐵天鷹轉過幾條長街,後方響起驚的聲音,應該是有街上的菜販擋住了隨行人員的道路、一陣小混。但他沒有停下來等待,而是繼續朝前方追趕過去。
在某巷道甚至下了馬,徒步奔行,即便年事已高,但他的呼吸勻稱,步伐依舊如同奔馬般迅捷。
在九仙山附近的岔道口,似乎跟丟了人,但鐵天鷹稍作斟酌,朝著某個方向信步走去。
過樹葉,在黃土路上錯落蔭,鐵天鷹走過明暗錯的道路,轉一個彎,他看到了坐在不遠茶棚下的那名灰袍人,對方奇奇怪怪地蒙了個面罩,但他還是第一眼便將人認出來了。
“樊重,樊兄弟……果然是你。”
老人笑了起來。
“‘金眼千翎’。名不虛傳。這麼多年了……”
……
“……跑得還是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