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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來》 1269.第1269章 也是劍修與自由

劉材並不附和此說,搖頭道:“人各有各命,求是一樣求。不是險中求富貴,便是死中覓活路。”

流彩喃喃道:“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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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陸沉的年輕道士前腳才走,後腳便又有客人跟上?怎麼回事,真當這裡是趕集的廟會?修士驀然睜眼,遠漣漪陣陣,依稀瞧見有個模糊的高大形漸漸接近,寶相森嚴,道功圓滿。這位修士一顆道心劇烈震,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難道是那個陸沉泄了自己的行蹤?那青冥天下,真是世風日下,爲了討好落寶灘的碧霄主,真是什麼下作勾當都做得出!不就是個新鮮出爐的十五境嗎?你怕什麼,道法

再高,能高過道祖?

再見那位恨不得剝其皮食其飲其的仇敵,修士臉晴不定,終究是沒敢說什麼。

老道士本就材高大,再加上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更顯後者形渺小,道行低。

修士乾脆閉上眼睛。老道士也不著急言語,耐著子,打量起那位似乎相互間有些誤會的人,老道士沉默片刻,笑呵呵道:“呦,這不是……什麼道友來著?對不住,實在是歲月太

久,太久沒有跟道友打道,不小心給忘了。”

修士咬牙關,不置一詞,打定主意裝傻扮癡。

老道士自顧自點頭,讚許道:“果然是藝高人膽大,出門見誰都不慫。某某道友比起當年,氣魄依舊,雖說道力弱了一截,定力倒是增加不。”那個連道號都給碧霄主“不小心”忘了的修士,瞪大眼睛,再不假裝,霎時間紅了眼睛,悲憤萬分,氣急敗壞道:“不就是當初牢了幾句,說你在登天一役選

擇袖手旁觀,貪生怕死,不夠豪傑麼,多大仇多大恨,至於如此咄咄人,奪我府,斷我香火,誤我大道,害我命?!”

老道士面帶微笑,一言不發。

落在相之人眼中,有些滲人便是了。約莫是怕極反怒,那修士站起,再無半點畏,一張由劫灰鋪就而團隨風飄散,站在死灰堆裡的修士,本來年容貌,以眼可見的速度,一下子枯老起來,顧不得這種道力流散如洪水決提的可怖跡象,積攢無數年的怨恨與委屈,委實是不吐不快,指著那高大老道士的鼻子就開始大罵起來,“臭牛鼻子,

害道爺不得不在此茍且生,這都幾個一千年了?!好好好,追到此地了,道爺認栽便是,來來來,有本事就一掌打殺了道爺,一了百了!”

再不敢還手、祭出法寶、切磋道法一場就是了。

老道士嘆息一聲,“癡兒。”

修士環顧四周,團一無,劫灰一散,以死見道的想法便徹底落了空,唯一的退路都絕路了,修士傷心絕,滿臉淚水,“完了,都完了。”

老道士眼神憐憫,“誤歧途不自知,空耗神反竊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修什麼道。”

修士一個心狠,繼續破口大罵,破罐子破摔了,既然被這臭牛鼻子找到了,橫豎是個死,總有找點痛快纔算不虧。老道士搖搖頭,頗有幾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神,“當年見你誤了自己,貪天功爲己有,念你尚有幾分本,殊爲不易,該你與貧道有一段山中仙緣,本該好好聚散一場。不願你就此腐朽,有意拉扯一把,將你從烈火烹油的熔爐當中拽出,是要幫你求取一線生機。你卻愚鈍,矇昧天機,這麼多年,還是不能開竅,只知

呆坐,癡迷不悟。如那明明早已江河改道、天時地利皆失的神龕中木偶,如何稱得上是真正的道法自然,無爲而治。”

修士聽聞此言,滿臉呆滯。

老道士搖搖頭,轉離去,丟下一句蓋棺定論,“亡羊補牢,空空一。誤人誤己,辜負此。”

修士到底不傻,趕忙追上前去,“碧霄主,救我一救!”

老道士頭也不轉,譏笑一句,“這會兒不英雄好漢,不自稱道爺了?”

修士面有慚。老道士也懶得與他廢話半句,說道:“貧道新開闢的府,如今就在那明月皓彩中,你要是不嫌丟臉,就去那邊當個看管山門、庫房、兼著知客份的。若是不肯,理之中,貧道也不強求。以你如今僅剩這點道行,跟人鬥法掰腕子,有點牽強了,可要說回了青冥天下,隨便挑選宗字頭道門,當那座上賓、牆上掛畫像,

又有何難。”

修士立即說道:“願隨碧霄前輩修道。”

老道士說道:“沒什麼香火的冷廟子,齋飯素淡,道友恐怕要屈尊相就了。”

修士連忙客氣幾句,想起一事,小心翼翼說道:“恭賀主躋十五境。”

老觀主微微挑眉,呵呵一笑,“好說。”

一起行走在這地界,任詩詞文章家何等文采斐然,也描繪不出此地枯寂荒涼百一。

相傳道祖遠遊天外,遊歷極遠極廣,見聞極多極怪極玄,匪夷所思,妙不可言,道無法道。

道祖曾經爲碧霄主泄過天機,原來吾鄉是一高原,位居人間龍脈祖地,是天外千萬個小千世界的緣起之地。

祖地名爲崑崙。

當年佛陀帶陸沉所見,便是其中小千世界之一。

老觀主隨口問道:“古鶴,經歷過幾次轉世了?”

曾用“古鶴”道號的修士老老實實答道:“辛苦秉持一點真靈不昧,重新佈置與魂魄,已有三十六次兵解和重塑。此間艱辛,難以言說。”老觀主難得流出一抹讚賞神,點頭道:“此舉貴在每次轉世,記憶,靈氣和魂魄,幾乎都沒有損耗,屬於真正打造出了一方循環不息的小天地,也算一條另闢

蹊徑的旁門左道了。以後給你介紹一位同參道友。”

古鶴趕忙行禮道謝。

循著陸沉、陳平安作爲兩條重要支流線索,找見了那個算是未來的十四境的幹流脈絡,老道士駐足停步,古怪見新奇。老觀主稍微運轉神通,只見那位修士後隨之顯出一尊法相,只見骨骼不見,卻非真正骨骼,而是渾道氣凝練如玉質,法相金淋漓,幾條主要氣脈,皆

是瀑布倒流姿態,世間皆以金枝玉葉形容求仙之人的道,眼前就是了,幾近無瑕。之所以是“幾近”,自然是因爲老觀主眼界奇高,見過真正的無瑕道軀。

在那人間的臨海城市,若有江河海,常有水倒灌的事發生,一條玄之又玄的長河,亦是如此。

老觀主以心聲提醒邊新收的護山供奉,“古鶴,接下來裝聾作啞便是了,切記,不要節外生枝,自投羅網。”

黃鎮站起,打了個稽首,畢恭畢敬道:“晚輩黃鎮,道號大,浩然寶瓶洲驪珠天人氏。見過碧霄道友,見過微塵道友。”

老觀主點點頭。既然是“道上”相見,相逢稱呼一聲道友,還算得

古鶴以心聲問道:“主,從無打過照面,這廝如何曉得我廢棄多年的道號?可是某位故人的轉世?”

老觀主略解釋道:“此子有神通,能知未來事。”古鶴不以爲意,不過是所謂的未卜先知,窺天機者,算得什麼本事,真道法。遠古歲月裡,就數此輩道士的命理最苦,難怪要來此躲避,否則天心微,大劫

便至,化作一團劫灰罷了。只是碧霄主的提醒不能不當回事,古鶴打定主意,只管裝聾作啞。老觀主笑道:“黃鎮,既然幾次襲殺陳平安都不,阻他合道的登高腳步,效果極其有限了,就轉去孤注一擲,豪賭一場,可惜截殺陸沉又不,還敢不挪窩,還

不逃?”

“陸掌教心寬道廣,多半不會跟你計較,就陳平安那打小就記仇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非要等他找上門來,你是打算學正山,還是馬苦玄啊?”“怎的,是那‘書上’寫死了貧道命不久矣,還是寫清楚了一句,記錄貧道邊這位道友,將於某年某月某日歸道山,註定不得長壽,無法證道長生?所以就提前蹲

在道旁,伺機而,守株待兔,撿個?”

果然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黃鎮聞言嘆道:“碧霄道友確實學究天人,是古往今來真正的見道者之一。”老觀主擺擺手,不這種有的沒的溜鬚拍馬,“小子,既然窺見些許天機,僥倖能夠駕馭那尾魚的後裔,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就是可以在兩個繩結間遊走無礙,可謂佔盡先手,有了擅自決定千百條道路走向的權柄。這已經是一種尋常十四都覺匪夷所思的莫大自由了,正常來說,就要惜福,更要惜命。是了,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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