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顧懷瑜來過。
朱玉察覺到顧休休的視線停留在那大氅上,似是生怕
誤會一般,一手給打著傘,一手解著上的大氅:“這是神武將軍的大氅,說是娘娘畏寒,讓我幫忙披在上暖一暖,等娘娘醒來了,再給您披上……”
如此蹩腳的理由,顯然是顧懷瑜怕朱玉凍著,又知道朱玉不會憑白接大氅,便絞盡腦編出了這個借口。
顧休休按住朱玉去解大氅的手,正要開口,便覺到肩上一沉,厚實又溫暖的讓神微怔。
“不必了。”元容不知何時下了馬車,將狐裘披在了顧休休上,他指尖挑著那細長的衿帶,靈活地系在的頸前:“孤給暖好了狐裘,你穿著便是。”
雖是在跟朱玉說話,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顧休休上。
實在無法忽略那道不加掩飾,卻又無比明澈無暇的目,剛被寒風薄雪吹散的紅暈,再次攀上了臉頰。
狐裘是熱的,顧休休的臉也是燙的。
輕聲道:“謝謝。”
自從醒來后,元容聽得最多的一句話,似乎就是態度疏離的謝謝。他并不氣餒,反而笑著道:“怎麼謝?”
“啊?”顧休休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怔愣著:“殿下想要……”怎麼謝。
話還未說完,元容便俯下,雙手捧住的頰,在失神之間,掌心一,低著頭在上輕輕啄了一下。
他笑聲輕快:“就這樣謝。”
“……”心臟仿佛躍到了耳朵里,顧休休清晰聽見了心跳鼓的聲音,砰砰,砰砰,極為有力。
元容的作實在太快了,等反應過來,他已是撤開了子,若不是上仍殘留著他的氣息,甚至以為方才是自己的錯覺。
顧休休忍不住道:“你……”抬眼去,他竟是神無辜,那雙黑瞳端端正正著,就好像真的只是在討要謝禮,而非有意輕薄。
這算是什麼謝禮?往后還怎麼敢再跟他說謝謝?
恨恨止住話音,抬手了,拉著不知何時別過頭去,秉承著非禮勿視一眼都不敢看的朱玉,朝著畫舫船的方向走去。
元容眸中含著笑意,跟在后,腳步不急不緩,踩在雪地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令顧休休難以忽略他的存在。
顧休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腹黑的另一面,為了堵住的,不再從口中聽到態度疏離的道謝,竟是在天化日之下強吻。
很想回頭瞪他一眼,又怕自己把握不好分寸,崩了失憶的人設,只得悻悻作罷。
踏上甲板,顧休休才發覺時辰不早,宴會午時開宴,而此時畫舫船外已經鮮有人走,除卻侍衛外,本看不見一個臣子或家眷。
隨著鼓樂聲,笙簫耳,顧休休和元容走進畫舫船的宴上。
他們到時,帝后二人皆已就位,不知在說些什麼,皇帝手中舉著酒觥,笑的臉上滿是壑。
見元容走來, 皇帝笑聲一頓:“你們夫婦二人怎麼姍姍來遲,可是有事在途中耽擱了?”
雖是隨口一問,卻讓顧休休心里張起來——他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在馬車上睡過了頭。
沒等大腦運轉,檢索出合適的答案,元容已是臉不紅心不跳道:“兒臣抱恙,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
皇帝上下打量著他,面凝重,目中顯出幾分急:“可有大礙?”
說著,便要揮手喊來醫。
倒不怪皇帝慌張,元容因那萬疆蠱病膏肓,這些日子可將皇帝和皇后兩人嚇壞了。
皇帝吃不好,睡不好,四去尋找能解萬疆蠱的苗疆人士。而皇后日夜燒香拜佛,不眠不休抄寫經書,只盼著元容的病能有轉機。
幸而他命不該絕,于絕境逢生,服用萬疆蠱的解藥后,日漸好轉,如今已是恢復的七七八八。
元容攜顧休休歸位,坐穩后,溫聲道:“并無大礙,多謝父皇掛懷。”
雖然父子兩人之間仍是客套疏離,卻多了一以往不曾有過的溫。這淡水般的相之道,不論是對于元容而言,還是對于皇帝來說,都剛剛好。
見元容面如常,皇帝放下心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話題引向了顧休休:“這些日子,倒是多虧了太子妃。”
語氣恭謹地應道:“照顧太子殿下是兒臣的本分。”
皇帝笑著捋了捋胡須:“太子妃賢良淑德,蘭心蕙質,不愧為永安侯之,真是教養有方。”
“這般,倒是跟西燕睿親王之風禾郡主,很是相似。”
顧休休聽聞此言,不聲地挑起了眉梢。
皇帝便是皇帝,說話最喜歡彎彎繞繞,給帶了一頂‘賢良淑德’的高帽子,又提到風禾郡主,怕是想要鋪墊將風禾郡主指給元容為側妃的事。
果不其然,他話鋒一轉,看向了坐在下榻的風禾郡主,似是不經意道:“朕聽聞太子與風禾郡主乃是故,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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