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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龍》 第497章 歸來行(3)

剛要慶幸,卻發覺四面八方猛地一震,接著就是上方轟隆隆一片,磚石齊下,竟是整個城門樓都塌了下來。

原來,白有思化出宗師特有的真氣外顯,狀若巨凰,只是一撲,居然便把城門樓給撲倒了。

酈求勝已經做好佈置,此時剛剛登上城一座守城用的高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也是駭的目瞪口呆。結果,白有思一擊救下城外橋樑,早瞥見酈求勝在那高臺上手持令旗,不由想起剛剛的“既如此”,再加上自曉得這是酈子期在背後耍的手段,便也惱怒起來。

結果,又是一躍而起,只飛到對方高臺側旁,便揮舞長劍,真氣如扇,紛紛割去,宛若切豆腐一般將這個木、磚石構建的豎直高臺給攔腰切碎,然後足足一丈方圓的高臺便也在滿城守軍的注視下轟隆隆倒塌。

“既如此,讓你過了便是!”

酈求勝已經駭到失神,見到對方直接奔自己而來,心中不由冒出這句話,卻不料驚嚇過度,話到邊,居然不能出聲,而真氣揮來,只憑本能用真氣騰躍起來,試圖逃竄罷了。

孰料,白有思瞥見這一幕,戰鬥本能發作,外加真的是許久沒手了,就只擡手一劍,便將對方從空中劈了下來。

劈下來之後,方纔醒悟,本該活捉的。

但已經來不及,只一劍,那酈求勝便斷兩截落下,臟更是塗抹了一地。

也是晦氣!

當然,回到眼前,只說今日這一關,結果還是好的,城上下軍士不過千餘,目睹了這白娘子一撲、一揮、一劈,宗師之威一至於斯,餘下不能說跪倒便降,卻也是隨著白有思宣佈軍隊不城而變的乖巧起來。

城外的道路變得通暢,城也“自願”爲路過的這支龐大隊伍補充了一定軍械和糧食。

三河城這一關,竟也是輕鬆過來。

眼看著隊列花費了兩日,才從三河城這裡過去,城如釋重負,復又飛馳出數騎,往各通報,別不說,其中兩騎,一路向北,乃是往國都方向而去,卻只疾馳了一日夜,便在一小城被攔住。

那位東夷大都督卻正在此

非只是他,東夷王族大將王元德也在此

兩人聽完彙報,都有些恍惚與沉默。

半晌,還是王元德來問:“爲什麼是凰?從何觀想得來?”

“正該是凰,這就對上了。”酈子期幽幽以對。“天下真龍形態各異,狀、狀禽、狀魚蛇,而赤帝一系便多狀禽……這說明白三娘觀想的是自己,或者是某個人,所謂觀人而己……由此看來,果然是赤帝娘娘的點選,甚至關係更近。”

王元德狀若訕訕:“若早知道是至尊欽點,我也不會無端手了。”

酈子期緩緩搖頭,難得有幾分怨氣:“你便是知道,恐怕也會一手,只要讓我難做,不管於大局於你是否得利,又或者牽扯到誰,你總是樂意的。”

王元德不由乾笑一聲,卻又反問:“大都督既然知曉我是個看不到大局的,當日爲何還是要放走呢?”

酈子期閉目一嘆,方纔開口:“因爲這件事太麻煩了……若是論天不論人,白三娘是至尊欽點的妖島主人,可人家自家不願意,便是至尊的一廂願;若是論人不論天,便是人家遭了風災落在我們這裡,咱們現在又沒有跟黜龍幫翻臉的道理,本該和和氣氣的送回去,結果卻無端扣了人家;而最麻煩的,卻是我們並非當事之人,只是‘人’之託,就好像外人摻和人家父子母家事一般,莫說本不想摻和,便是真要摻和,也是剪不斷理還,不曉得該如何下手,也不知道該輕該重?所以,當日才閉口不言,任走了。”

“確實,真要是打殺了。”王元德瞇著眼對道。“不要說黜龍幫就此爲生死仇人,便是兩位至尊那裡的差事,也是十十的做壞了……不過,真要放任他們走的話,讓後路關卡城池放行如何?省的他們落到酈將軍的地步?”

“當然也不行,那便是明擺著跟兩位至尊對著幹了。”酈子期看著眼前人,嚴肅提醒。

“大都督的主意是什麼?”王元德想了一想,迴避了對方的警告,繼續來問。

“若是走了,咱們是真沒辦法,但雄心萬丈,自作聰明,大包大攬,非要取了俘虜、流人,加上自家帶來的五營兵,一支船隊,這便是一支差不多快十萬衆的大隊了……我們要做的,便是沿途阻礙,拖延……十萬之衆,便是沿途割豆粟,也只會更耽誤時間,算是飲鴆止……只是可惜,我明明叮囑了求勝,他卻自作聰明,遲遲不願毀橋,反而出城相見。”

“不說這個……若是拖垮徑直走了怎麼辦?”

“真走了就真走了,咱們反而沒責任了,不過看的樣子,便是真垮了,也要帶走那五營兵的……”

王元德想了想,緩緩頷首,然後追問:“然後呢?”

“然後五營兵到了落龍灘,就不是我們的事了。”酈子期平靜敘述。

“便是帶著十萬之衆到了落龍灘,不也行嗎?”王元德話語雖然輕佻,但語氣也慎重了不

“那我們拿什麼去卸差事呢?”酈子期淡然做答。“總得做些事吧?”

“大都督也要敷衍行事嗎?”王元德搖頭不止。

酈子期同樣搖頭不止:“不是敷衍,是盡人事聽天命……這事不該如此嗎?”

王元德沉默了一會,忽然冷笑:“事事都該如此嗎?”

酈子期這次沒有吭聲。

王元德則站起來,負手走到堂門,歪著頭瞇眼看著外面的大好夏末風,然後忽然回頭,平淡告知:“大都督說我事事都與你作對,這件事,我大約還是支持大都督的……咱們就一起儘儘人事吧!後面的路途經過,我也會盡量幫忙的。”

說完,便走了出去。

“所以說,東夷人不敢打過來,不止是自家虛弱,還有擔心分山君的緣故?”樹蔭下,張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可我們沒有敕龍碑啊,驚龍劍便是用上了,又如何確保分山君替我們做阻擋?”

“不用敕龍碑。”千金教主坐在樹那裡,一時捻鬚失笑。“分山君只要驚,便要往落龍灘去迎敵的,就好像避海君一出來,也要去那裡迎敵一般。”

還有這機制?但似乎又有些合乎理和認知。

張行心下一驚,卻還是搖頭:“可還是不對,我們便是有一把驚龍劍,可如何驚,往哪裡去驚,都不曉得。”

“等你這東境之主了宗師,便曉得如何驚了,沒有驚龍劍也能驚。”千金教主繼續笑道。“再說了,便是你不曉得,東夷人知道你不曉得嗎?”

“是了,他們總得以我們能驚分山君做考量。”張行恍然。“我還以爲他們是戰後虛弱呢。”

“也確實虛弱,但未必到了那份上,到那份上也只會覺得中原更虛弱。”千金教主點頭認可。“不過除了分山君,東夷人還有個大問題,那就是貴種林立,天然喜歡鬥,現在的那位大都督自一派,王族必然不服,免不了相互掣肘……”

張行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然後忽然來問:“本是閒談,孫教主爲何教導我這些東夷的事?是要提醒我什麼嗎?”

孫思遠一愣,並未直接做答。

張行乾脆挑明:“年初時,河北大戰,我妻白有思舉兵乘船北上接應我時,半路被奇風吹到東夷,到了彼,東夷上下形容古怪,彷彿此事是早有安排,孫教主知道此事首尾嗎?”

孫思遠沉默片刻,反問回來:“張首席以爲此事是什麼首尾呢?”

張行也不客氣,便將自己與白有思猜想托出:“按照白帝爺那邊給我的說法,每有天地氣運出,四便去盜取,然後分割使用,或落地爲人,或投地方,或指定使用,便是各家的所謂點選……思思不會是青帝爺或赤帝娘娘點選吧?所以被風捲走卻又態度曖昧?只是這也奇怪,不是關隴名族之後嗎?”

後第一次聽到這個的謝鳴鶴明顯驚異,卻沒有吭聲。

孫思遠乾笑了一聲:“說不得白三娘是在南方出生的呢。”

“所以,這件事如果是赤帝娘娘所爲,孫教主爲真火教教主,卻不知道其中詳嗎?”張行繼續追問。

“我早許多年就因爲南陳覆滅引發的教中大而退位了,那件事不止是幫衆疏遠了我,赤帝娘娘也似乎怨了我,從此有旨意。”孫思遠被到牆角,到底遮掩不得。“現在的事,可能要問現在真火教,甚至是專職看管真火的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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