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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龍》 第509章 千里行(3)

紅頭繩到了臘月什麼價格不知道,但到了下一個月,也就是十一月的時候,這玩意的價格非但沒有上漲,反而下降了,變了二尺六文錢。

不過也就是如此了,不過四五日,隨著大量參加科考的人員開始來到鄴城,市場上整價上漲這玩意還是漲回到了二尺八文錢,並且還在攀升……按照月娘的猜測,等到下旬奪隴大賽開始,臘月閱兵開始,年關前,漲到一尺十文錢都有可能。

至於說爲什麼會出現一次下降,這就要說到鄴城最近的一段公案了……一段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了結,甚至要打到張首席案前的公案。

原來,造這次紅頭繩降價在的特定幾大類商品衝擊市場的行爲,居然是黜龍幫方下場的結果。

不僅是紅頭繩,還有一些中高級織、染,連著部分貴金屬首飾,基本上來自於倉儲後勤部曹夕曹總管下屬的濟場……按照之前曹夕曹總管的提案,濟場的工們承租了包括鄴城在的數個城市的方鋪面,然後這羣前紫微宮宮人們,用高超的技藝和集約化生產幾乎是瞬間對此類市場造了降維打擊。

沒辦法,這個羣既不乏出的庶務與政略,也不缺規模化的宮人數量,更不缺技與藝能力。

實際上,早在這次事之前,在張行有意無意的的放縱下,這個羣在黜龍幫部就非常有存在……往上,們參與到了曹夕帶領的倉儲後勤部管理中,往下牢牢把握著濟場,而且跟侍軍的有著直接的經濟、人員流,各種文書中都能經常看到們,據說年底被表彰的也有們。

對應的,也自然會引起許多人的不順眼。

而現在,們終於幹了一件有把柄的事,被人直接告到了大行臺,然後大行臺爭執不下,最終居然就鬧到了張行面前。

“爲什麼這種事要鬧到我這裡?”鄴城行宮觀風院三樓,迎著河北地區乍起的寒風,張行有些不理解。“我甚至都不曉得,爲什麼這事能鬧到大行臺?”

“首席。”換了一新軍的徐大郎正道。“這件事只有大行臺能解決……因爲人家告的是咱們大行臺直屬的軍場,從大行臺立那一天開始,各地的軍用工坊就歸對應的部來管了。”

“這就是這事荒唐的地方。”張行立即指出了關鍵。“誰來告的?鄴城的其他商戶對不對?爲什麼他們那麼清楚,這事需要直接找大行臺?而且他們爲什麼能直接指出來軍場是歸曹總管那邊的倉儲後勤部,而不是張分管那邊的軍械戰馬部?”

來彙報這件事的人,以及事的利害關係方的人加一起足足六七個人,聞言明顯一愣……一兩個沒愣的,也都假裝愣住了。

“大行臺才建立半年好不好?”張行笑道。“據我所知,上個月月底當天,軍場的各類貨纔開始發賣,本月初一下午市面上纔開始降價,結果只隔了三天,今天是初五,今日的價格就重新回來了……那麼說,也就是這幾日的空擋,他們就告上來了,事也就擺到我面前了?這告狀的人是不是太聰明瞭?他們找誰了?找封文書你了?”

“絕對沒有。”封常一個激靈站起來,趕搖頭。

“所以說這件事荒唐。”張行示意對方坐下後拍著手吐槽道。“如果沒有封文書這種在文書部做機要文書的聰明人直接指點的話,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這些覺得黜龍幫軍場爭了他們利的,也是黜龍幫的人……對不對?”

觀風院裡一時安靜下來,只有下方院子裡月娘在指揮一些侍衛搭建小食堂和廚房的聲音……封常更是如墜冰窟,他如何不曉得,這些天自己勾搭人被這位首席看的真真的,今日點上來了呢?

徐大郎乾咳了一聲,他知道這個時候躲不掉了:“也不能說是幫裡的人,大多是幫里人的親眷。”

“幫裡什麼人的親眷?大頭領、頭領的親眷,還是舵主、護法、執事的親眷?又或者是尋常幫衆的親眷?”張行盯著徐世英追問道。

“不好這麼分。”徐世英認真道。“更像是從軍的那批人的親眷,譬如這裡面確實有不隊將一層舵主的家人,但沒有縣令一層舵主的親眷;而且,按照籍貫,應該是河南的居多,河北的較……”

怪不得你要親自來!

張行心中無語,面如常:“也就是幫當勢者、軍功者、資歷者的親眷來告的對不對?”

“確實能這麼說。”

“那就好說了。”張行這次攤了整雙手,乾脆至極。“既然尋到我這裡,我這裡自然要給個說法,我的規矩是,爲了黜龍幫的穩定……民重於幫,幫下重於上……這是因爲幫出於民,而上出於下,只有下面牢靠,我才放心。”

“但是首席,這裡面有名分的問題。”徐大郎繼續抗辯。“這些人到底只是親眷,而不是這些頭領自家的生意,名義上依然是民,反倒是軍場的人,是真真切切的幫里人,不還是有階級的……”

“這個事簡單。首先,我們可以劃兩道線下來,比如沒有分家的,分家仍是三代親的,我們就算他們是一家;其次,不是不讓他們做生意,只是不許他們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朝挫就要拿權勢來欺別人……”張行話到這裡,忽然停住,似乎想起了什麼。

周圍人也都張起來,觀風院裡再度出現了只有樓下叮叮噹噹,樓上呼呼風響的怪異景象。

“首席想到了什麼?”腦袋最的徐大郎無奈,只能由他來問。

“我在登州的時候遇到了類似的事……”張行將登州程大郎與白金剛的事敘述了一遍,然後神複雜的盯住了面前幾人。“你們說,會不會是這事傳開了,有人私下勾連,想搶在年末大會前跟我打擂臺?或者想報復白金剛?”

衆人神一凜,然後一人趕站起來,卻居然大行臺直屬的領兵頭領,屯駐鄴城旁邊要塞韓陵山城的夏侯寧遠:“首席想多了,斷不會有人如此。”

張行扭頭過去吹風,佯作不答。

夏侯寧遠更慌了。

而徐大郎面無表的看了眼這位有些慌張的建幫濟功勳、單通海心腹,又看了眼周圍同樣面無表的曹夕、封常等河北人,然後方纔正來告張行:“首席,軍中斷無人會違逆你的方略,真要是這般往私了想,那還有人說是河北方面的頭領眼饞河南頭領起家早、資產多,故意引著這些人往首席你上撞呢!”

張行這才醒悟過來:“不錯,徐大郎說得對,咱們不能老往私裡想……那這件事就這麼辦吧,不擴大不追究,去弄清楚,只要他們確實是按照我那個劃分算是幫中高層的親眷,就申斥他們,把這件事撤掉。”

“是。”徐世英起應聲。

一起起的還有一直一言不發的實際關係人曹夕、此事的文書經辦者封常,以及一位算是直接當事人的

“還有,包括有本地普通商販來告,也要弄清楚他們後面有沒有人……”張行繼續叮囑,他認爲事已經結束了。

“這是自然。”最後一位坐著的大員也起了,赫然是巡視地方回來沒多久的刑律部總管崔肅臣,而有意思的是,作爲此事理論上最終的置者,其人之前一句話都沒多說。“但首席,屬下還是多要問一句,如果真的出現普通本地商販,或者跟幫不牽扯的地方商會來告我們,說我們與民奪利,該怎麼辦?按照之前的意思,是民重於幫?”

張行正起來:“這個就麻煩了,因爲要對待……比如商貨的種類,如果是糧食、基本布料、牲畜、金銀、鐵、陶這些關乎民生的商貨,就要一萬個重視,過快的漲價、降價都不好,但如果是其他的雜貨種類,尤其是有點離基本生活需求的,比如瓷、漆、首飾、皮、綢緞,讓地方上些衝擊,未嘗不可。不過,今天這件事是不要的,因爲我曉得鄴城外的價格,這次製廠並沒有對本地小商人造傷害,尤其是接下來鄴城人還會更多,本地價還會繼續漲,場反而會對本地人有好。”

“所以,首席的意思是,要對曹總管提出來的產承包制度,還有類似幫產幫商,在一定的分量上予以鼓勵了?”崔肅臣繼續來問。

“就是這個意思,謹慎的鼓勵。”張行承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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