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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說小爺的壞話?》 第 28 章

    葉洵還在訓,陸書瑾耐不住好奇,悄悄從蕭矜的手臂旁探出頭,回頭看了一眼,就見被喚作葉芹的姑娘正瞪著大眼睛看葉洵,等葉洵訓完了又問:“那你的還能用來幹嘛?”

    葉洵被氣個半死,“我還能用來罵你,榆木腦袋!”

    蕭矜低眸看一眼,正好窺見陸書瑾翹著角無聲笑,視線從還留有餘紅的耳朵飄過,低聲說:“這是葉洵的胞妹,名喚葉芹。”

    陸書瑾輕輕“啊”了一聲,將頭扭回來,心中疑慮萬分。

    上回在春風樓已經知道葉洵的父親是雲城知府,那葉芹也就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家小姐,何以能在這天黑之後跟這群男子混在一起?若傳出去豈不是敗壞葉家門楣?

    陸書瑾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最後隻得去問蕭矜,子往後靠了靠,偏過頭小聲問:“蕭爺,為何葉三姑娘會在夜之後與你們一起?”

    蕭矜聽到的問題,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道:“你怎麽不問我們要去哪裏?”

    陸書瑾頓了一下,說:“去哪裏對我而言已經不太重要。”

    畢竟已經上了馬背,不管蕭矜把帶到何地都是無法抉擇的,問不問都是一樣。蕭矜行事雖混,但總歸看起來不像是謀財害命的惡徒,更何況陸書瑾上也沒幾兩財能惦記。

    “也是,反正你待會就知道了。”許是因為葉芹就跟在後頭,蕭矜便沒再回答陸書瑾方才的問題,而是轉頭對眾人說:“咱們快些,早點回去還能睡上一覺。”

    後頭幾人皆應了聲,蕭矜便拽著韁繩用力甩了一下,啐聲促馬,提升了速度。

    馬背顛簸起來,陸書瑾一時坐不穩,下意識扶助蕭矜的手臂。他的小臂十分堅,隻有一層薄薄的,裏頭的如鐵一般,有一瞬間陸書瑾想問問蕭矜原本的手臂是不是斷了,袖下麵的是一截木頭做的假肢裝上去的。

    這話得虧沒說出來,不然蕭矜也要被氣暈。

    快馬行了一陣,很快便來到了城南郊

    陸書瑾到雲城的時間不長,對這裏的路並不悉,但是聽說過城南郊有一片很大的養豬場,東家姓齊,養豬上萬頭壟占了雲城中大半的豬生意。城中很多達貴人吃的豬都是直接從齊家豬場定下,現宰現賣。

    所以城南郊這一地帶,連空氣中都充滿著豬糞的臭味。

    蕭矜在樹邊停下,瞇了瞇眼睛遠遠就看見齊家豬場那寥寥點著的燈和來回巡邏的下人,翻下馬,揚聲道:“千裏鏡拿來。”

    隨從很快送上一桿竹製單筒的玩意兒,蕭矜隨手一拉那東西就變長一倍,他放在右眼上往豬場眺

    眼下這個時間,豬場的大半下人都已經休息,隻留下了幾批來回巡邏的,燈昏暗看得不分明,但蕭矜知道這會兒是齊家豬場把守最鬆弛的。

    其他人也都下了馬圍在他邊上,疑詢問:“蕭哥,咱們來這裏到底幹嘛?”

    “你蠢啊,這還用得著問?蕭哥當然是要給齊家一個教訓啊!”

    “就是,誰讓齊家那個嫡子不長眼睛,敢跟蕭哥搶東西,也不過就是一戶養豬的,還敢這樣張狂!”

    陸書瑾仍坐在馬背上,目落在一旁的地上,耳朵卻放在了人堆裏聽著,幾人七八舌很快就把事說了個大概。

    原是蕭矜前兩日又去了春風樓,他是樓中的常客,所以三樓那個名喚“月水間”的雅間就常年給他留著,不在接客的隊列之中。但蕭矜前兩日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常包的雅間裏竟然有人,且人還不,一人摟著一個姑娘在其中尋歡作樂,歌舞升平,十分快活。

    蕭矜當場就掀了桌子,趕走了彈琴奏樂的姑娘,將春風樓的掌事喊來質問。

    一問才知道齊家嫡子齊銘剛一進門就指名要月水間,任憑掌事如何勸說都不聽,撂下了一錠黃金揚言若是不將月水間開放,就砸了春風樓的牌匾,無奈之下掌事隻好收了金子,讓他進月水間。

    蕭矜聽後發了好大的脾氣,立即就要教訓齊銘,卻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沒找到,不巧他剛好在蕭矜來之前離開了。

    找不到人,蕭矜就砸了月水間的所有東西讓換新,還放話說逮住了齊銘便要好好教訓,然而養豬大戶的嫡子齊銘並不畏懼,甚至通過蕭矜邊的小弟傳話說要讓月水間改名為“齊銘間”。

    齊銘的公開板,讓蕭矜很沒麵子,所以才集結了人馬,打算夜半來齊家豬場,給齊家一個教訓。

    蕭矜平日裏邊圍著的人多,時常伴在左右的隻有季朔廷一人,其他人皆是換跟著的,旁人一多蕭矜就開始趕人,是以這次能跟著蕭矜一同前來,幾個紈絝子弟就顯得異常興,一個勁兒地問蕭矜待會要怎麽做,如何整治齊家。

    蕭矜被圍在當中,早已習慣了嘰嘰喳喳的吵雜,並沒有回答任何一人的問題,隻專心用千裏鏡看著。

    葉洵撥開旁人走到他邊,問道:“你倒是說話啊,先前一直賣關子,究竟是想做什麽?”

    蕭矜這才是像疏通了耳朵,收起竹筒鏡,對他笑道:“能帶上你,那自然是好事。”

    這笑容裏帶著些許惡劣,蕭矜的雙眸被夜遮掩,即便是站得如此近,葉洵也從中窺不出一一毫的緒,卻總覺得蕭矜的笑容不大對勁。

    季朔廷手裏盤著一串黑玉珠,酸裏酸氣道:“好事你就會上葉老二,臨到了壞事你就惦記起我來了,你倆真是穿一條子的兄弟。”

    葉洵哈哈一笑,“朔廷說笑,我還羨慕你能與小四共患難呢。”

    “以後多的是這種機會。”蕭矜攬了攬葉洵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笑道:“再說咱倆的,也不需用這些虛假的東西來證明。”

    葉洵立即不假辭道:“這些東西雖說是虛假,但必不可缺。”

    蕭矜沒忍住,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周圍人跟著笑,一派其樂融融。

    忽而夜風乍起,吹樹葉發出嘩嘩聲響,枯葉隨著風大片掉落。秋風涼爽,在夜間還有些寒氣,陸書瑾拉了拉袖按住被大風的袖擺,覺得有些冷了。

    十月之後雲城就轉冷,夏季的酷暑半點不剩。

    蕭矜的擺翻飛著,長發被拂到空中打著卷,他出手似乎在抓融於空中的秋風,突然說了一句:“起風了。”

    然後他從袖中出一個細長的竹筒來,吹起個火折子將竹筒點著對著夜空,短暫的時間過後,一簇猛地從筒裏飛出躥去了天上,在夜空中“啪”地炸開,炸出一朵火花。

    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煙花嚇了一跳,陸書瑾也仰著頭,黑眸倒映出火花的,都還沒來得及細細看,那煙花就轉瞬即逝,消散在夜幕之中。

    秋風沒有停歇的架勢,反而越來越大,將眾人的袍吹得獵獵作響,紛紛將馬牽到邊來擋風。

    季朔廷抬頭看了一下,方向是朝著葉芹的。葉洵餘瞥見,也轉頭看去,就見葉芹抱著雙臂把肩膀瑟起來,顯然是覺得有些冷了,葉洵趕忙走過去

    了外袍遞給葉芹,“披上。()”

    葉芹接過,笑瞇瞇地穿在了上,“謝謝二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唯有蕭矜站著一,仍是看著齊家豬場。

    葉洵把裳給了妹妹之後自個就冷起來,他打了個噴嚏,耐心告罄,站到蕭矜旁又忍不住問,“小四,你到底把我們來這裏作何?”

    “看風景。”蕭矜給了一個極度欠扁的回答。

    葉洵眉狠狠一著漆黑的曠野和遠零星的燈著脾氣強作笑容,“這裏有何風景可看?你就算是想看豬圈也該白日來吧?”

    蕭矜哼聲笑了一下,沒記著回答,而是拍了兩下手掌。隨從自一旁而來,手裏還捧著一個錦盒,盒中裝著致的翡翠酒盞和酒杯,蕭矜拿起酒盞便往杯中倒酒。

    他一連倒了三杯,拿起其中兩杯先給了站在左右的季朔廷和葉洵各一杯,自己則拿起第三杯,繼而偏了下頭,示意隨從將盒子端去別人麵前分酒。

    葉洵已經被蕭矜這番作搞得滿頭霧水,他知道蕭矜慣常是想一出做一出,但這大半夜地把他們帶到豬場邊上吹著夜風喝酒賞月葉洵還是有點接不了,他著酒杯,怕自己把酒杯扣在蕭矜的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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