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蕭矜就察覺了下人的順從，桎梏的力道也鬆了，越來越溫。

    在上流連許久，他忽而離去，陸書瑾忙撇開頭張大了，費勁的息著，將有些泛涼的空氣吸進肺裏。

    還未緩過神，耳垂就一下被含住，熱包裹而來，又傳來被牙齒咬住的輕微痛，被吮吸著，像小狗著心的骨頭似的，將抱在懷中親昵。

    陸書瑾整個人滾燙得都要化開了，脊背泛起麻，腦子也跟著不大清醒，推了他兩下沒推開，低低的嚶嚀。

    蕭矜略顯重的呼吸全噴耳朵上，灼燒著陸書瑾的，熱的舌尖描繪著小巧的耳廓，力道一會兒輕一會兒重。

    咬夠了，又去吮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糾纏融，難分彼此。

    房中寂靜無比，急促的呼吸聲就變得非常明顯，伴著震耳的心跳聲，旖旎裹挾著滾燙熾熱的溫度，將兩

    人纏在一起。

    陸書瑾撐了一會兒，被奪取的呼吸讓徹底頂不住，握起拳頭用力捶打蕭矜的肩膀，又去扯他的長發，發出嗚嗚的低喊。

    蕭矜本覺不到疼痛，但他腦袋暈的厲害，困意排山倒海地襲來，輕輕了陸書瑾的瓣，頭往旁邊一栽，一下就睡死過去。

    上的力道全部消失，陸書瑾用力將他推翻，飛快地從床榻上爬起來，用袖使勁了。一邊拉攏稍稍的襟一邊往後退，慌間腳絆到矮桌上整個人往後倒去，低呼一聲後摔在地上，同時撞翻了中間的大屏風。

    桌子也給撞翻，上頭的東西撒在地上，糟糟。

    驚慌失措地爬起來，對眼前這場景目瞪口呆，有一種氣惱的無可奈何，瞪了瞪床上睡得跟死豬似的蕭矜。

    喝醉之人完全無法通，但酒醒之後陸書瑾又不可能拉著蕭矜質問他為何親。甚至已經開始害怕蕭矜清醒之後想起這些事，那要如何去麵對？

    他若是想起自己喝醉了酒，親了一個男子，恐怕會當場發瘋。

    陸書瑾沒有理這些事的經驗，站在這狼藉之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直到敲門聲打斷了的思緒，才猛然回神，整理了下淩的裳開了門。陳岸站在外麵詢問：“陸公子，屋裏發生什麽事了？”

    陸書瑾的臉已經恢複如常，隻是臉頰被出的指印還存在，毫不知，從容道：“蕭爺踢翻了桌子和屏風，你們進來幫忙扶起來。”

    陳岸的視線在臉上晃了一圈，擔憂道：“陸公子可無恙？我家爺醉了酒之後不能招惹，會打人的，先前就把季爺的眼睛打青，留痕好幾日呢，我先前應該先跟你說清楚的。”

    說得太晚了，現在已經知道季朔廷臨走為何會叮囑扔著蕭矜別管了。

    他倒是沒打人，但是咬人了。

    陸書瑾用手背了臉頰，說道：“無妨，他沒打到我。”

    陳岸也不知道信沒信，喊了一人一同進屋搬屏風，瞧見歪道的桌子和撒一地的東西，又朝陸書瑾投了個憐憫的目。

    陸書瑾佯裝沒看見。

    陳岸用極快的速度將東西清理好，屏風也扶起來，還心地給自己主子蓋上被褥，再退出房去帶上了門。

    陸書瑾看了看蕭矜，再不折騰了，老實爬回自己的床榻上。

    心如麻，輾轉許久都沒有睡，上總是傳來被咬的，鼻子裏都是年炙熱滾燙的氣息。

    直到天灰亮，才緩緩睡。

    夢中看見蕭矜然大怒，兇狠地瞪著，似要手。陸書瑾驚惶不安，眉頭蹙，想要逃離但手被狠狠拽住，無論如何也掙不了。

    一場驚險的夢結束，陸書瑾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正午，將整個房間照得亮，房中相當安靜，外頭傳來細微的聲響。

    迷茫地坐了會兒，這才開紗簾坐在床沿，剛穿上鞋就有人敲門，隨後門被打開

    ，蕭矜低低的聲音傳過來，“先不急，等他睡醒……”

    陸書瑾聽到蕭矜的聲音，猛地僵住，意識也清醒，心中升起一子沒有來的焦灼，咬著下沒彈。

    他已經醒了？還記得昨夜的事嗎？會不會像夢中的那樣因此發怒？

    可才是被強迫的那個，若是蕭矜當真發怒，絕不會退讓半步，就算蕭矜真的掄拳頭打，那……

    陸書瑾急起來。

    能怎麽辦？打又打不過，拚家世背景也本毫無勝算，總不能讓蕭矜按著欺負了又白白打一頓啊！

    這麽一想，陸書瑾就生氣了。

    昨夜就不該多管閑事！

    房中響起窸窣聲音，蕭矜忽而從屏風另一頭饒過來，剛走兩步就看見坐在床邊的陸書瑾，他停了腳步。陸書瑾轉頭看來時，雙眸裏帶著慍怒，角沉著，雖然模樣並不兇，但蕭矜不敢往前了。

    陸書瑾看著他不說話，蕭矜也站著不。

    心髒又開始劇烈地跳，手不自握拳頭，麵上還是鎮定的，但腦中一團，想著該如何應對蕭矜。

    就這樣隔空了會兒，最後還是蕭矜先開口，語氣溫和，似還帶著些許討好：“你……醒了？不？”

    陸書瑾設想的那種況沒有出現，頓了頓，回道：“不。”

    “那你先去洗漱，我讓人備膳食送來。”蕭矜站在那邊沒，眼睛卻不安分地在臉上掃來掃去。

    應了一聲，穿好外和鞋子，起去了浴房。

    洗漱完之後出來，就看到蕭矜斜倚在的桌邊，是特地等出來。陸書瑾略有戒備，在幾步之遠的地方停下來，計算著若是蕭矜突然發難，不至於一下就打到。

    蕭矜偏頭看來，像方才一樣在臉上看著，遲疑道：“昨夜我喝醉了。”

    陸書瑾點頭，“我知曉。”

    “我喝醉酒之後有一個病，就是意識不大清醒，昨夜……”

    陸書瑾的心一下子吊起來，忐忑不安，繼而聽他遲疑道：“我是不是打你了？”

    “啊？”陸書瑾乍然愣住。

    “你讓我好好看看。”蕭矜上前兩步，住的臉左右看看，眉間攏上一層憂，說：“我打你什麽地方了？還痛不痛？我醉了之後下手沒輕沒重，醒來又什麽都記不得，不知道昨夜是個什麽況。”

    陸書瑾微微張著，驚得呆了一會兒，後將他的手拂開說：“你沒打我。”

    “但是陳岸跟我說，昨夜他聽到房中靜大了，進來一看桌子和屏風都倒了，屏風的角還磕壞了，不是我對你手了嗎？”蕭矜反問。

    他是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記憶隻停留在酒樓的包間裏，桌上幾人都喝得東倒西歪，他頭暈得離開，一頭栽在了季朔廷的上，後麵的事就忘了。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睡在舍房，上沒穿裳，子卻完好，還從被褥裏刨出一個瓷碗，散發著薑的氣味。

    他趕忙起沐浴，問陳岸昨日的事，聽到房中的桌子翻屏風倒時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對陸書瑾手了。

    但陸書瑾一直在睡，他就隻能等人醒了再問。

    見他神認真，像是真的忘記了，陸書瑾心中一喜，擔心的事瞬間消失，笑了下說：“沒有，隻不過是你沒注意踢倒了矮桌才連帶著撞到屏風。”

    蕭矜也鬆了口氣，說道：“我這病一直都有，原以為我喝醉了會將我送回蕭府的，卻沒想到季朔廷把我拉回舍房了，幸好沒打到你，否則就糟了，你可挨不住我一拳。”

    “對對對，”陸書瑾對這話極為讚同，想起昨夜事，臉上就發燙，但為了不讓蕭矜看出端倪，直直地看著蕭矜的眼睛，表現得相當從容鎮靜，說道：“你傷勢未大好，不宜多飲酒。”

    他的眉眼染上笑意，如春攀進眸裏，俊俏非凡，“我也就偶爾喝這一回。”

    陸書瑾的視線無意間從他上過，尤記得這張昨日是如何兇蠻作，心跳一滯，趕忙用笑聲掩飾，往外走，說：“我去把昨日的裳洗了。”

    腳步匆匆，沒等蕭矜說話，就徑直抱了裳桶出門。

    蕭矜的目循著的背影追了會兒，再收回來時，角的笑意不下去。他回到自己桌前坐下，從著的書籍下出先前放在下麵的那封寫給他爹的書信，拿出來擱在桌上，視線輕飄飄落在上麵，想了半晌。

    最後點了燭臺，將信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