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嫣臉一瞬間閃過錯愕。

 顧寒舟的眼神，比想象的還要毒辣。

 昨天顧正雄來的那一趟，確實讓有些擔心，擔心被顧正雄揪到，帶回顧宅一頓家法。

 也想過，自己上發生了那樣的丑事，當時又跟著顧寒舟一走了之，顧正雄能容忍嗎？

 雖說當時，顧正雄只是氣得拂袖而去，可要是他回過神，肯定會嚴懲。

 “不是，我只是……上班。”說出了一個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這世上有人上班嗎？

 顧寒舟手指了一下他面前的椅子，示意沈雨嫣坐下，翻開桌上的文件，“你討好我的方式，很特別。”

 沈雨嫣抿了抿，沒說話，坐到椅子上，重復昨天的工作。

 討好就討好吧，只要顧寒舟不因為對顧正雄的孝順，突然出賣就好。

 雖說顧寒舟為救被捅一刀，但是此一時彼一時，還沒有單純到會以為，顧寒舟在顧正雄面前，同樣會無條件護著。

 審閱了一會兒文件，忽然抬頭問他：“江小姐這兩天沒聯系你？”

 顧寒舟手下一停，抬頭，“怎麼，你很在意有沒有和我聯系？”

 沈雨嫣聽他這個語氣，知道顧寒舟又在調侃，試探是否在吃醋。

 “昨天爸忽然找過來，我是擔心江小姐，也會突然找到這里。”

 江靜怡要是找到這里，顧寒舟出差的謊言也就無法自圓其說，到時候顧寒舟會如何理？

 “怕什麼？我們在這里又沒有做出格的事。”顧寒舟筆下唰唰寫，連頭都沒抬起來。

 沈雨嫣手指忽然，心底了。

 也是，和顧寒舟，從來都沒有像是這次一樣，共這棟別墅，卻一直守著底線。

 只是曾經和他在這里溫繾綣，以至于忘了，自己和顧寒舟只是在這里養病，而不是。

 “又或者，你想要和我背著，發生點什麼？”顧寒舟目如炬，眼底藏著火熱。

 沈雨嫣臉發紅，“我可沒有這樣想。”

 顧寒舟看著握著筆的手都得發白，角泛起一笑意。

 他不是一個喜歡在言語上調戲人的輕浮之人，甚至可以說，有些過于沉悶板正。

 用寧長卿的話說，就是極致的悶。

 但是看著沈雨嫣害臉紅的樣子，他竟然覺得，偶爾那麼不正經一下，似乎也有意思的。

 他寫完一段批注，將這份文件合上。

 “沒有聯系過。知道我出差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

 沈雨嫣聽著，心里不泛起一酸，不著痕跡地收回看向顧寒舟的視線。

 原來顧寒舟和江靜怡之間，已經如此默契。

 心悶悶的，有些恍惚，手下不自覺停下來。

 “當著老板的面走神魚，這像話？”

 沈雨嫣回過神，有些驚訝，“你還知道魚？”

 這個詞語，不像是能從一本正經的顧寒舟里說出來的。

 顧寒舟瞥了一眼，攤開另外一本文件，“你把我當什麼？山頂人？我平時沒事，也會刷短視頻，并不是老頑固。”

 沈雨嫣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趕收住，“不好意思，我很意外，你還會玩娛樂件。”

 顧寒舟說的話，似乎是極力想要證明他也會追趕流，但不知道怎麼，聽他那麼說，就是覺得很好笑。

 不過確實意外。

 還以為顧寒舟的電腦上和手機上只有工作件，沒想到也會刷短視頻。

 “你不信？”顧寒舟抬眸。

 沈雨嫣舉雙手投降，因他正經的神，更想要笑，使勁憋住，“我信。”

 顧寒舟低下頭，繼續工作，沈雨嫣也完全將力投文件上。

 過了一個多小時，沈雨嫣看著面前的文件，眼睛有些花了，打了個哈欠，眼角沾上了淚花。

 抬頭看了顧寒舟一眼，他還是一副神專注的樣子，力旺盛。

 這讓想要提出休息的話憋了回去。

 “想歇就歇。”

 愣了一下，隨后關上文件，“謝謝顧總。”

 站起來，顧寒舟也跟著站起來，繞過桌子，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摟住的腰，“不用謝，正好我也休息一下。”

 腰間掌心炙熱，嚇了一激靈，想要掙，卻被牢牢掌控住，拉得離男人的軀更近。

 “你不是要休息？”聲音都在抖。

 顧寒舟下眼底的笑意，聲音冷沉，“沒有你，我怎麼休息？”

 說著，大手已經從后腰移向腰腹，漸漸往上。

 沈雨嫣猛抓住他的手，腦子里飛速運轉，忽然說道：“我們這樣，是不道德的。”

 顧寒舟救了，對他態度不錯，但是并不代表，忘了江靜怡的存在。

 更沒有忘記，江靜怡為顧寒舟流過產。

 心里悶痛，還是強忍著，盡量平靜道：“你不能對不起江小姐。”

 顧寒舟眼眸黑沉，靜靜看著，似乎有某種強烈又忍的緒在眼底翻滾。

 過了一會兒，他放開。

 從書桌的屜里取出盒煙，出一，對沈雨嫣揚了揚，“你休息，我出去煙。”

 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沈雨嫣像是忽然泄了氣一樣，一下子坐回椅子上。

 即便顧寒舟對的有，但只要提到江靜怡，他還是會恢復理智。

 或許，他對江靜怡除了，還有那份深藏心底的愧疚吧，能夠及時遏制住他出格的。

 顧寒舟出去后，上了三樓臺，這里視野開闊，別墅里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將煙點燃，吐出一口煙霧，問等候在一旁的汪洋：“調查得怎麼樣？”

 “據寧醫生公寓附近的監控，我們查到，傷害沈小姐的人，很可能逃到了一個洪興村的城中村。里面有個王小佳的人，和嫌疑人形象比較符合。”

 顧寒舟瞇了下眼，“男的？他人呢？”

 “案發當晚，他出了門，至今未歸。”

 煙霧繚繞下，顧寒舟眼眸幽深，“找到他，盡快。”

 “是。”

 汪洋說完，還站在那里沒有走。

 顧寒舟最后吸了一口煙，尼古丁的味道在間翻滾，隨后掐滅煙，“還有事？”

 “當年負責搶救江小姐的醫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