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點頭：「是，是房裡用的。」

薛雲濤納悶的低頭看了看，實在不懂宸姐兒給這方子給他做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告訴他，知道他和徐姨娘在房裡的事？也不應該啊。

只聽那老大夫又從旁說道：

「只不過，這方子稍微有點問題。」

薛雲濤抬起眼，看著他，蹙眉問道：「什麼問題？不就是……增加那方面……的嗎？」

老大夫面有，沒敢直接去看薛雲濤的臉，而是低著頭，將他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這方子的確是夫妻房裡用的，可以製香，可以熬藥，原本用一點也無可厚非，只不過，這裡頭加了兩味殺的藥，這種藥十分兇猛，對男人的那裡有傷害，是從前的夫人養面首時專門用的藥，是為了讓男人絕了生育的功能，老爺若是想和夫人用藥的話，最好別用這方子，或者把這方子裡的那兩位藥去了，就算是催的藥些，但也不妨礙使用的。」

薛雲濤越聽越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老大夫的話，不住在他腦中迴旋，養面首……殺……絕了生育？

「大夫，你的意思是，用了這種藥會絕了生育？」

老大夫察覺出薛雲濤的語氣冰冷，不覺往後靠了靠，著頭皮說道：「是，是。這藥本來就很兇猛，一般市面上的催香本不會用這個，如果老爺是想不生孩子的話，還是做其他措施，用這個可是會絕了門戶的。若是老爺沒別的吩咐，那，老朽就告辭了。」

老大夫一抹頭上的汗，心裡腹誹這家人家有病，喊大夫來不看病，卻給看一張這不正經的藥方子，有病！

大夫走了之後，薛雲濤整個人都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覺自己就連聲音似乎都有些發不出來了。

他記得很清楚，當年和徐素娥在一起沒多久，就不知從哪裡弄來這種香，說是增加興趣的，他用了之後，覺的確不錯，就一直讓用了下去……

覺腦子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疼的腦仁都要裂開了。

他和徐素娥在盧氏生完宸姐兒之後，如果那個時候就給他用了這種藥，那他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不能再生出孩子來了。而事實上，徐素娥生的兩個也都不是他的種，而盧氏和田氏，這麼多年以來，也從未再懷上過他的孩子……

徐素娥和他在一起之後，就已經做好了讓他斷子絕孫的心了。

斷子絕孫……斷子絕孫……

這四個字在薛雲濤的腦子裡一直盤旋不去。

天啊，他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怪道宸姐兒那樣的反應，怪道始終都要把徐素娥給除去。這麼一個害他斷子絕孫的子……他竟然還當寶似的寵了這麼多年！而他還因為盧氏再沒生出孩子而冷落過，盧氏當年為了懷孩子，每天吃三四頓苦藥，吃的最後，連吐出來的都著苦味，也是因為吃藥，吃壞了子，年紀輕輕就死去了。死的時候，才二十七歲啊。二十七啊！

薛雲濤一把將桌面上的茶全都掃在了地上，發了瘋似的在廳裡打砸，嚨裡發出野般的怒吼。

他這到底是做的什麼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