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仙王死了。

    而且死得悄無聲息，讓陳江河沒有反應過來。

    枯寂空的宇宙之，陳江河腦海裏不斷回放第三仙王被抹殺的畫麵，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有人用規則殺人。

    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直接抹殺！

    這，就是至高無上的界主！

    可笑的是陳江河竟然覺得自己已經與陳江河相差無幾，偏偏是界主隨意的這一手就是陳江河至今都無法領悟的法則之力。

    “老三死不足惜，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界主語氣變得平靜。

    陳江河連忙回過神，裏說道：“師尊所言極是，但這樣會不會太無了？三師弟畢竟是師尊的親傳弟子……”

    界主眸驟冷，“犯了錯就要承擔後果，他如此，你亦是如此。”

    陳江河低下頭，不想讓界主看見他眼裏的慌張，道：“弟子謹遵師尊教誨，定不會背叛師門，還請師尊明察秋毫。”

    界主嗯了聲。

    再次向陳江河，一時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江河心張到了極致，生怕界主想起來第三仙王說的那些話，一旦懷疑的種子埋下去，陳江河就危險了。

    幸好。

    界主很快挪開目，讓陳江河繼續尋找小仙界的下落。

    陳江河遲疑道：“師尊，您如今已經是天下第一，為何還要追尋小仙界？依弟子之見，那些不過都是螻蟻而已，撼不了師尊的地位。”

    “你不懂。”界主搖頭。

    “每個紀元都會誕生氣運之子，而且越往後，那位氣運之子就越強。別看天幕紀元的陳江河境界最低，卻是最令為師頭疼的那個。這也是為什麽，為師選擇手殺他而不是將其鎮。”

    界主目的很明確，先確定小仙界所在，然後派兵侵控製。

    直至找出氣運之子。

    陳江河似有明悟，再次拍界主的馬屁。

    “罷了，既然你尋不到，那就讓為師親自來。”界主開口。

    陳江河一時間張起來，生怕界主會不由分說突破小仙界，導致那個地方生靈塗炭。

    幸好。

    界主沒有這個打算。

    隻見界主裏念念有詞，數之不盡的淡金符文從他裏吐出。

    這些金符文形一風，指引著正確的道路。

    “順著這陣風往前走，便是小仙界的所在地。你去負責坐鎮，這個小仙界還會繼續長，不可貿然攻打。”界主諄諄教導，完全沒有捕捉到陳江河眼底那抹慌張，陳江河愣了許久方才反應過來，點頭應下：“弟子定不負師尊厚！”

    “嗯，去吧。”

    陳江河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界主的影已經消失不見。

    不知道是已經離去，還是在虛空之中監視著自己，所以陳江河不敢輕舉妄。

    陳江河深吸了口氣，跟著淡金的風往前走，走了不遠這風驟然停止，然後在虛空之中形一個通道。

    通道的另一邊，傳來悉的氣息。

    陳江河子微微發抖，這次他真的要回家了，而且還是不得不回那種。

    站在通道口前，陳江河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麵，都是往昔的好時刻，都被他記在腦海深。

    如今數萬年時間過去，不人已經生老病死，陳江河不願意麵對這樣的場麵，所以他才有種近鄉怯的惶恐不安。

    “罷了。”

    “該來的總會來，是我無法躲避的。”

    陳江河一步邁通道之中。

    濃鬱的仙靈氣息撲麵而來，令陳江河變得更加激。

    這氣息確實久違了。

    回頭向來時路，那個通道已經合上。

    陳江河再低頭看了眼掌心，掌心上躺著一塊水晶，水晶之中包裹著界主的一滴，漆黑而又神聖。

    當初的昆侖界就是因為一滴而被汙染，催生了大批黑族。

    到最後這些黑族會把小仙界摧毀。

    這一次。

    陳江河不會讓同樣的悲劇發生。

    收起這顆水晶，陳江河一步邁出，就已抵達小仙界的中央星河。

    那棵悟道樹已經長為小仙界的世界樹，承載著許多人的信仰之力，陳江河出現在這兒的時候心中微，低語道：“已經誕生靈智了？”

    沙沙沙！

    悟道樹無風自，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接著陳江河麵前虛空泛起漣漪，隨後凝聚出一道半虛幻的影。

    看見這道影的剎那，陳江河幾乎失態，因為對方長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麵孔。

    “主人，是你？”那道虛幻的影開口。

    陳江河定了定神，“你是……”

    虛幻影開口：“我是悟道樹的樹靈陳悟道，您一定就是我的主人，我不會忘記您的氣息。”

    陳江河看了眼自己如今的模樣，哪還能看出半分原來的樣子？

    陳悟道明白陳江河的疑慮，繼續說道：“這是來自神魂上的召喚，所以就算您改變了樣貌，神核心是不會變的。主人，我在此等您已經數萬年了，您終於再次歸來！”

    應了番樹靈的氣息，陳江河不由得驚訝。

    對方竟然已經達到仙王境界，足以庇佑小仙界平安。

    轉念想到自己已經離開家鄉數萬年，陳江河才慢慢釋然，這段漫長的歲月足以讓某些天驕從零晉升為真仙，更別說悟道樹到所有人的敬仰，晉升速度稍快有可原。

    “是我。”陳江河坦然。

    “這些年，可曾發生過什麽意外？”

    樹靈忙搖頭。

    由於有強者坐鎮，所以大部分力量都被團結起來，幾乎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頂多就是有些小規模的叛，但無傷大雅。

    在樹靈看來，唯一的問題就是小仙界的人並不相信界海與起源之地的存在，認為隻是仙人欺瞞底層民眾的手段而已。

    畢竟數萬年過去，連黑族的影子都沒看見。

    許多人生老病死，讓他們慢慢缺乏對界海的畏懼，進而開始懷疑。

    陳江河幽幽一歎：“不是什麽大事，正常人都會有這種念頭，等到戰爭來臨那日，他們的心就會團結一致。”

    “主人，您的模樣……”樹靈言又止。

    陳江河再次看了眼如今的模樣，苦笑道：“換了副皮囊，這隻是我的一分。”

    樹靈稍稍放心下來。

    “那您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這個問題難倒了陳江河。

    若問他將來有什麽打算，陳江河還真答不上來。

    隻能見一步走一步。

    “你繼續坐鎮中央星河，我回家走走。決戰之日很快到來，你要做好準備。”陳江河說道，樹靈似乎有些激，立即說道：“請主人放心，我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幾萬年！哪怕放眼仙王層次之中，能與我比肩的人之又！”

    陳江河不苦笑。

    當初隨手一舉，卻造就了一位頂尖仙王。

    果然活得久就是有優勢。

    樹靈影沒在虛空之中，陳江河轉準備前往桃花穀，眼前再度出現另一道影。

    厲仙王死死盯著陳江河，殺氣騰騰說道：“第二仙王，你這老賊怎麽敢跑到無極仙界？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麽？”

    陳江河還沒來得及問候，就被厲仙王出手打斷。

    眼看厲仙王殺了過來，陳江河忽然失笑，道：“既然你想跟我比劃比劃，我便全你。”

    二人撕裂虛空，瞬間抵達仙界的邊荒。

    這些年來無極仙界一直在擴張，仙界的人口增長速度遠遠不及，導致邊荒區域的麵積越來越大。

    所以兩位仙王在此鬥法，並不會影響到什麽。

    陳江河與厲仙王鬥得難分難解，最終還是厲仙王略勝半籌結束。

    二人罷手言和。

    “厲王前輩，你已經認出來了？”陳江河笑著說。

    厲仙王上下打量著陳江河，嘖嘖稱奇：“一開始沒認出來，後來手的時候才認出來，你怎麽變現在這副鬼樣？”

    陳江河樣貌開始變化，最終變自己的模樣。

    同時他還向厲仙王道出自己的經曆，讓厲仙王又驚又歎，最後沉沉歎道：“辛苦你了，這些年一直在吃苦。”

    陳江河，“這點苦算什麽？與我同樣被鎮的十二位天之驕子，都已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