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笑了笑:“您邊沒個知心人,這話若我不說,旁人更不會說了。您若嫌下煩,娶個王妃才是正經,再不濟找兩名心的宮放在房中伺候也,有了人總是不一樣,像我家夫人每日對我噓寒問暖,晚上燭火一滅,被窩一蓋,那才是人間愜意事。”
明明是位清流文,說起家長裏短倒是毫不避諱,朱熙聽得有些頭疼:“行了,你夫人怎麽沒把你這給起來。”
兩人說著,已到了武英殿前。
林琬未進殿,牽著朱昱站在雪裏等落後幾步的朱熙。
低頭看著椅上一襲紅的朱熙,視線掃過他凍得發白的指節,開口道:“今日也勞王爺費心了,隻是天寒地凍,皇上這兩日都未休息好,今晚王爺還是早些讓他回來歇息吧。”
自從朱昱登上帝位,林琬便很表現出為人母的縱容與疼,今日這番話已很是難得。
孩子都貪睡,朱昱這些日也有些疲倦,但他一直被教導為帝王不可懈怠,所以從來都是忍著不提。
如今他聽林琬這麽說,有些意外地抬頭看向了,然後高興地悄悄將的手握了些。
即便黃袍加,說到底也還隻是個離不開母親的孩子。
在旁人看來,朱熙為攝政王,如今大權在握,為太後的林琬該多結他才是,沒想的語氣卻並說不上熱切。
徐文在兩人上來回看了幾眼,覺得這氣氛有些怪異。
不過朱熙並不在意林琬的態度,他微微頷首,恭恭敬敬應了林琬的話:“母後說得是,兒臣知道了。”
目送朱昱與朱熙進了殿,林琬獨自回了仁壽宮。
喝了口熱茶,歇了片刻,來尚服,忙起朱昱待給的事——給朱熙做服。
尚服聽林琬說要做裳贈給兩位王爺時,心中一時有些疑。
雍王已自立府門,這月底便要離開都城去往封地。路途遙遠,他自然早早就備下了厚比積雪的冬,哪還還需麻煩宮中。
而楚王本就住在宮中,今冬的十多新早早便做好送了過去,又何愁沒有裳穿。
不過在宮裏做事最主要的一點便是要會裝傻,是以尚服心中雖困,但沒未問出口。
看著榻上端坐的林琬,問道:“若為寒,各類氅自然最佳,隻是不知太後是要用哪類皮,庫房裏虎狼熊皮、狐兔貂皮都有。”
林琬繡工不錯,但挑料子做裳卻不通,問道:“哪種皮好些?”
聲音,聽得人舒心,尚服翻了翻手中的冊子,笑著道:“去年藩國朝貢了兩件罕見的白狼皮和兩件白熊皮,發厚實順,用來做氅應是極不錯。”
林琬道:“那便為楚王與雍王各做一狼皮氅和熊皮氅。”
說著看了眼窗外的雪,又道:“眼下天兒越發冷了,勞你們費些心神,盡早做出來給兩位王爺送去。”
尚服應下:“是,太後還有別的吩咐嗎?”
林琬沉默一瞬,道:“你再看著挑些別的料子做兩對厚實的護膝。”
尚服問:“也是一人一雙嗎?”
林琬垂下眼眸,看著手裏的袖爐,輕聲道:“陛下憐楚王疾,做好了將兩雙護膝都送到楚王宮中,說是陛下的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