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掃了他一眼，“什麽時候回國的？”

    “上周。”

    阮正東抿了口酒，懶散的支著下，“沒帶小戚玥一塊兒來？”

    “拍戲呢，”顧淮推開麵前的酒，從服務生那裏拿了一杯茶，“打聽。”

    阮正東笑起來，“幾個月不見，掛念，在哪個劇組，回頭我去探班。”

    顧淮抬起眼皮，冷冰冰道，“適可而止。”

    “嘖，開不起玩笑。”

    阮正東帶著人出國看病，幾個月才回來，一回來就被霍會長拉來參加酒宴，顧淮不免好奇，這次酒宴的目的。

    “霍老請這麽多人要做什麽？”

    阮正東聳聳肩，“我也是被拉來的，不清楚，不過，好像是跟蓮花灣的項目有關。”

    顧淮一頓，“那不是司徒家的項目？”

    “你還不知道嗎？司徒病了之後，就把這個項目轉手了，是一家正遠集團的公司。”

    “正遠集團？”顧淮皺眉，“這麽耳生呢？”

    “我查過，半年前注冊的新公司，主要持人林遠之，二東是方瑩瑩，這個方瑩瑩，是司徒千的老婆。”阮正東低聲音，“蓮花灣的項目，現在看來，倒像是個局，司徒家的人賣，司徒家的人買，左手倒右手，這事兒還有意思，這個林遠之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正說著，霍老就來了，一道來的，還有好幾個商會幹部，隻有一個臉生的年輕人，對顧淮來說，卻並不陌生。

    林遠之，遊上抓著戚玥要摘掉麵的男人。

    霍老見到顧淮非常開心，打過招呼，就興致拉著林遠之給他介紹，“小顧，正東，我給你倆介紹，這是小林，林遠之，咱們瀾海市剛落戶的高層次人才，大家認識認識。”

    林遠之一白西裝，形纖長，頭發收拾得幹淨利落，鼻梁上架著一副銀框眼鏡，瞧著確實像個有文化的知識分子，再看他倆，多有點像是商場上浸已久的老油條。

    阮正東更老一些，霍老一開口，他就掛上了職業假笑，特別親切的跟人握手打招呼，上還不忘加一句，“林總，承蒙關照。”

    顧淮就沒那麽客套，手剛到就鬆開，表客氣，卻又疏離。

    林遠之笑了下，收回手，也沒說什麽。

    這次商業聚會，說白就是介紹林遠之進這個圈子。

    正遠集團拿下了蓮花灣那個項目，在場的誰不知道那個項目的價值，這麽大盤子，瀾海市能接下的公司也沒有幾家，正遠集團這個實力，顯然是不遜於悅集團。而今悅集團剛經曆信息泄的風波，虎翼收斂，對正遠集團來說，是個極佳的發展機會，說不定還能攪瀾海市的商業格局，因此，不企業都想結這位新銳集團的老總。

    整個酒會下來，林遠之就是全場的焦點。

    酒過半巡，顧淮手機上傳來一張照片。

    是戚玥發來的劇照。

    一張穿著龍肚兜，香肩半的照片。

    顧淮角了，發信息，“這劇還有床戲？”

    戚玥，“半個床戲。”

    “什麽半個床戲？！”

    戚玥，“貴妃勾引皇上，被唱曲兒的主勾走了，沒睡。”

    顧淮想了想這劇的主角，回道，“這皇帝多有點眼瞎。”

    戚玥樂了半天，才問，“我穿這個好看嗎？”

    顧淮沒有回到，而是問，“這服，能帶回來了嗎？”

    戚玥一聽就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耳尖兒有點紅，維持著鎮定給他回複，“回頭我問問導演賣不賣。”

    顧淮勾了下角，打下一行字，“我想你。”

    戚玥回給他一個抱著心心的貓咪表包。

    “顧總，怎麽一個人坐在這兒？”

    一道聲音憑空傳來，打破了這片旖旎。

    顧淮抬眸。

    林遠之端著酒杯，笑著他，“正式認識一下，林遠之。”

    顧淮收起手機，並沒有拿杯子，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道，“沒這個必要吧。”

    被拒絕得這麽直接，林遠之也不生氣，笑了一下，放下酒杯，坐在他對麵，“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上次遊上，顧總還記得嗎？”

    顧淮盯著他看了幾秒，問，“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跟顧總打聽一個人。”

    顧淮抬眼看他，“林總找錯人了，打聽人應該去找警察，我沒那麽大能耐。”

    說著起要走。

    林遠之在後麵慢條斯理道，“這麽說，顧總跟戚玥是不了？這樣便好，我還怕奪人之，跟顧總生了齟齬。”

    顧淮頓住形，轉朝他走來，等到離他這一步之遙的位置，停下腳步，微微探靠近他的耳邊低語，“你怎麽搞到蓮花灣的項目我不管，但你敢我的人，我就讓你構築的商業大廈，頃刻倒塌，讓你夾著屁滾出瀾海市。”

    說著微微退後些，似笑非笑的盯著林遠之，“瀾海市這塊蛋糕沒那麽好啃，別有命要，沒命。”

    說完，拿起車鑰匙轉離開。

    林遠之攥著酒杯抿了一口，眼神沉的盯著顧淮的背影，直到司徒千過來喊他去跟前輩敬酒，他才應聲過去。

    從宴會出來，顧淮就讓季雲書去好好查查林遠之的底細。

    莫名其妙竄出來的資本，拿下蓮花灣那麽大的項目，這個林遠之到底是什麽來頭，他跟司徒千又到底是什麽關係。

    想了想，顧淮還是給決定聯係下司徒琰。

    司徒琰剛哄睡司徒，一個人坐在走廊上翻看以前的照片。

    他手機裏很存照片，但是跟季白在一起後，似乎每天都在拍。

    穿白大褂工作的，為考證熬夜看書的，邊吃飯邊回患者信息的，偶爾有幾張睡覺的照片，基本都是看書或者工作時候累了，趴在桌上睡覺的。

    每天都很忙，還是會出時間跟他見麵，哪怕每次見麵時候，表都很淡，這也許就是自己的表達方式。

    這些事，總是細細品來，才察覺季白對他的例外。

    一個多月了，沒有季白一點消息，之前的手機，已經徹底了空號，換了新的手機號，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姐姐白璐。

    雖然留了他的微信，但是他發過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一條都沒有回。

    朋友圈三天可見，他每天都是刷，什麽也沒有。

    唯一的態，就是三天前，季白換了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