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百味小說 現代言情 他難馴 第160章 總有人陪你負隅頑抗整個世界(完)

《他難馴》 第160章 總有人陪你負隅頑抗整個世界(完)

    溫熒眼眶一下子紅了,像是膠片裏噪點模糊卻永遠不會磨滅的青春印記,年那張戾俊朗的臉鮮明分明,如一把熊熊烈火,燃燼了心中的荒原。

    按下播放鍵,舉高他額前,讓他看得清楚。

    陳燼腳步一滯,漆黑的瞳仁映無數斑斕絢爛的斑,錯忽閃,他間一哽,像是難以置信,嗓音啞:“是你要拍的。”

    “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有任何憾。”

    溫熒彎了彎眼,雙手堅定按住他的肩,任由擺被涼風吹得翻飛鼓起,“你的每一刻我都會參與,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抵達山頂,廣闊的蒼穹已被金的夕籠罩,落日熔金,漾起層疊綿延的壯麗。

    陳燼五指握住的指,來到一片視野遼闊之地,從包裏翻出幾遝不厚的相冊影集:“我媽前幾天從家裏翻出我小時候的照片,非要我帶給你看。”

    溫熒接過翻看了一下,大多是陳燼兒時的生活照,衝浪、雪、攀巖,眉眼稚中帶著囂張肆意,時就已能窺出五的雛形。

    最下麵一張合影畢業照引起了的注意。

    ——“頌德實驗兒園大(1)班畢業師生合影”。

    落款日期:2006.6.18

    居於後排男生中央c位的小陳燼眉眼桀驁肆意,眉骨括,相當惹眼。

    溫熒瞳孔一,不敢置信地指尖一抖:“……你也是頌德的?我比你小一屆,我是2班的。”

    陳燼也愣了一瞬:“也?”

    溫熒呼吸急促起來,在手機相冊裏飛快翻找起自己年時所剩無幾的幾張照片。

    照片上六七歲的孩不同於別人紮辮子,穿著甜的公主,而是一頭利落桀驁的板寸頭,穿著牛仔背帶,麵孔稚疏離,又颯又酷。

    上兒園的時候,因為怕熱索剪了個“不男不”的超短發,從不穿子,因此被同班不男生調侃“男人婆”。

    溫熒至今都記得,那個男生如何嘲笑媽是唐總見不得的“地下人”,從不來接放學,因為怕麵就被人打死。

    還造謠朋友才假扮男生模樣,結果奇醜無比,令人笑掉大牙。

    後來的事,就沒印象了。

    隻記得那個男生午休被隔壁一個小霸王打了,門牙當場磕掉兩顆,說話都風,從此再沒肆無忌憚地嘲諷過任何人。

    陳燼聞言更震驚,眸染上驚駭和怔忪,指骨一個用力,將人摟進懷:“你還記不記得我左腳踝有個傷疤?”

    “記得。”

    溫熒回眸,潘柏很早就跟說過,陳燼兒園時,替人出頭不慎打碎了園長的熱水瓶,被開水燙到了嚴重,休了一年學。

    震懾竄上心尖時,下意識去看男人的腳踝。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時,兩人都在彼此眼裏看到了驚駭。

    ——他就是當年的那個為出頭的男孩。

    ——亦是那個被他無意中護下的孩。

    在此之前之後,他們彼此都對對方沒半點印象,更不記得對方名字、音容笑貌是什麽樣。

    如果不是那次變故,陳燼不會休一年學,也不會和同一屆,更不會跟產生集、有之後的種種。

    有些東西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我還記得那孩一頭超短平頭,別人午休都在睡覺要麽聽老師唱兒歌,隻有喜歡蹲牆角,挖地上的蘑菇和青苔玩。”

    陳燼沉半晌,腦袋,笑了下,充滿驚喜,“當時覺得特別的,也沒多想,後麵就漸漸記不得的樣子了,從來沒想過會是你。”

    “老子真要謝這道傷疤了。”

    “謝它讓我和你相遇。”

    溫熒耳爬上緋紅,惱地瞪了他一眼:“我更沒想到,你兒園就那麽野,六七歲就是園霸了啊。”

    “隻要鋤頭揮得早,什麽老公挖不到?”

    陳燼笑容肆野,仰臉向天空,目盡頭是一片橘紅燒灼的天空,目悠遠曠達,“溫熒,總有人陪你負隅頑抗整個世界。”

    總會有人。

    你要等。

    或許在灰鸌和落日並肩,群山和晴空鼎立,或許在你還在破繭勇掙出蠶蛹的灰暗時刻,那個人就出現了。

    溫熒深吸一口山頭的新鮮空氣,來到空曠的群山之巔,生平第一次大膽無視了山間旅客的存在,擴手放聲高喊:“總有人陪你負隅頑抗整個世界——”

    長長的回音回在山穀間,盤旋不休。

    總會有那麽個人,陪你淬煉、洗滌、磨礪更高階的自己。

    我知你肋,你知我驕傲,你懂我掩耳盜鈴的自尊心,我懂你更需自保的境遇和絕逢生的決心,人生在世如百鬼夜行,如有一人願提燈續晝陪你一路,倒也不枉此行。

    如果你邊的人是我,我會興高采烈地陪你去看暴風雨。

    溫熒至今都記得,自己六歲的那一天下午。

    剛從園長辦公室回來,正準備回教室班上課,路過走廊,不看向窗,教室裏的人正在上英文課。

    英語老師微笑著讓同學們咿呀學語讀繪本:“Hedgehog is an animal that is afraid of light and likes humidity(刺蝟是一種畏、喜歡)。”

    有男生提問:“老師,刺蝟這麽喜靜怕,要是一直看不到會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

    另一人哂笑,“和人一樣,變白,不神,然後死了唄。”

    “它死不了。”

    一道淩厲卻極有主張的嗓音響起,隨著呲一聲板凳劃拉地麵的聲響,全班一片闃靜,忍不住看向那個兀自起,眉眼桀驁肆意的男孩。

    “既然不源於同一個世界,”

    “那就把它帶到有的地方去。”

    溫熒呼吸一屏,看向那個五極其俊惹眼的男生,剎那間,兩人目相撞。

    細碎的灑滿了他的肩頭。

    ——正文完——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