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覆著雙眼的手掌挪開,江鳶的心跳都沒有平複。
盯著鄭謙之薄上一道細小傷口,臉上又是一個大紅:“我……我還不練。”
鄭謙之把擁進懷裏,下磕在的發頂:“嗯,以後多練習。”
待兩人分開,鄭謙之牽了的手想上車時,江鳶才後知後覺。
原本站在車門幫他們扶著車門的陳述,早就重新坐回了車裏……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第三次。
直到某次他深夜下班,一進門連燈都來不及開,就捧著江鳶的臉吻在一時——
江鳶便清楚,鄭謙之口中的“多練習”,不是說說而已。
“為什麽搬這麽遠。”他抱著,彎腰窩在肩上問。
鄭謙之不住老宅,但他自己的別墅和老宅一樣都在城西。每天來過整座城市才能見到。
江鳶噎住。能說,早就悔得腸子都青了嗎?
那時候一門心思避開鄭家才選了這裏,如今總不能和江文修說,要再換一套房子住。
不被老頭子劈頭蓋臉罵一通才怪。
想了想說,“你不必每天過來呀。”
江鳶不知道需要以什麽頻率見麵合適,可和鄭謙之見麵的頻率實在高。隻要不是他出差,每天下班都會來江宅。
陪散步,看最新的畫,還有練習那個已經快拿到滿分的吻。
熱中的江鳶,既沉溺又歡喜。
從前南城那群狐朋狗友就常說,遠香近臭。江鳶覺得,這話放在鄭謙之上就不合適。
雖然他大多數時候還是穩重淡漠,喜怒不形於。但他和那些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遠了很香,近了更香。
鄭謙之沒應的話,換了話題:“後天我接你去機場。”
距離江文修上次的電話已過去了好幾周,在鄭謙之的多次督促下,江大小姐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準備回家刑。
“知道啦。”揚起臉,眼睛亮得好像莊園上空的星星:“要不……再練習一次吧。”
看上去冷淡寡的鄭謙之,一點都不寡淡。至,他的不是。
兩天後的事兩天後再說,天還能塌了不。
-
第二天傍晚。
江鳶在花園繪圖,忽的發現球蘭花開了。
剛搬到江宅時邀了朋友們來做客,阮知秋說要給的小花園添添,便問舅舅討了幾株花木。
這盆球蘭花便是其中之一。
球蘭開花不易,江鳶忍不住走過去,仔細看了一番。
無數小花圍一個圓球狀,星形簇生,清香撲鼻。
“好好養噢,據說看見球蘭開花能收獲幸運。”
阮姐姐說的幸運……江鳶最近覺得自己就很幸運。想了下,打了個電話給鄭謙之。
“嘟——”了好幾聲都沒人接。
江鳶想起昨晚他走時,似乎說今天會回老宅用晚餐。
天未黑,應該還在。
麻溜地換了件服,找了一個紙箱把球蘭裝進去,坐上吳叔的車。
“去鄭家老宅。”
既然看到開花能收獲好運,就把好運送給那個人。
恰逢下班高峰期,吳叔每一腳剎車,都足以讓江鳶心驚跳。雙手護著紙箱。
“吳叔,開慢點不急,別把我的花弄倒了哈。”
吳叔倒是淡定,嗬嗬笑了聲:“放心吧小姐,保證安全送達。”
約莫個把小時後,車子暢通無礙的從半山腰大門進。天已經完全黑。
剛一下車,江鳶便瞧見,悉的黑邁赫停在車位上。
“江小姐?”管家看見,想將手中的球蘭接過來,“正巧鄭先生今天也在呢。”
江鳶後退了半步沒讓他接。甜甜一笑:“我就是來找他的。”
禮要親手給才算有誠意。
“鄭先生可能在二樓書房呢。今天小爺也……”
“謝謝。我自己去就好。”
棉質拖鞋踩在黃褐的櫟木地板上,幾乎靜音。小心翼翼地捧著球蘭,一步步踩著樓梯上去。
書房門半開,出一道圓弧形的。
江鳶還未走近,便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哥,是你和父親說你要娶江鳶?”
對方隻“嗯”了一聲。
“又是為了我?”鄭子堯的聲音不甚冷靜,“非要這樣嗎?如果鄭家一定要犧牲一個人,那我也可以。你能不能為自己活一次?”
……
犧牲……
江鳶臉慘白,向後退了兩步。終於知道,這幾次鄭子堯對莫名其妙的敵意是哪來的。
一直以為婚約該是兩廂願的事,從未想過,也許其中有不知道的呢?
忽的想起那晚在青鬆樓,鄭謙之神淡淡:“繪畫不是鄭家長子該學的。”
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永遠在他心裏有桿秤。
如今……幫弟弟頂下婚事,是鄭家長子該做的嗎?
江鳶踉蹌下了樓,路過門口時,將手中抱著的球蘭隨手扔在前廊。
“小姐?這麽快出來了?”
江鳶掩住眼中緒:“吳叔,去機場。”
飛往南城的航班上,沉默地向窗外,幾落淚又生生憋回去。
難怪他從未開口說過喜歡。商業聯姻還要人家付出真心,真是想的好啊……
兩條的男人到都是。
小江,不許哭。
-
良久,兄弟兩人才從書房出來。
鄭謙之從傭人手裏接過外套,抬腳邁出前廊時,腳步微頓。
盛開的球蘭瑰麗,隻是被這麽隨手丟在廊下……
他蹙了眉,倒和這幾日在江鳶家看見的那盆有幾分相似,隻是那盆開花日還不知是哪天。
小姑娘是個心的,栽培花木不是擅長。鄭謙之想著該向老宅的園藝討教幾招,也好日思夜想的球蘭也開了。
“啊,這不是江小姐帶來的花嗎?”管家見鄭謙之站著沒走,順著他的目看過去。
“江鳶來過?”鄭謙之神微凜。
“大約兩個小時前來過,我說您在書房。”管家出疑神,“難道沒見上嗎?”
兩個小時前……
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閃過焦灼,他拿出手機打了江鳶的電話。
關機。
打電話去江宅,得到門房回複。
“吳叔說小姐回南城了,最近都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