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一沉默,才回答:“我不好形容。”
“哦……”梁鈺稍一思索,才說:“他比起來各大監管道場的監管長老怎麼樣?”
“無法對比,監管長老的級別,不太夠。”我吐了口濁氣。
“啊?”梁鈺一愣,才不自然地說:“那你不會告訴我,他堪比某些道觀的真人吧?”
我稍一閉眼,回答:“可以這麼形容吧。”
這話,我并非胡說八道,四規真人都臨死之前將自己賣給茅有三,只不過,茅有三被擺了一道,拿到一口完全無用的尸,還蘊含著劇毒。
可某種程度上來講,能收四規真人,能替四規真人辦事兒,他的實力絕對堪比真人,就算相差,也不會相差太多。
“哦……這麼厲害的嗎……”
“雖然吧……但是……”梁鈺更愁眉苦臉了。
“哎……”嘆了口氣,變得很苦。
“你說,我以前覺得,要是那個臭道士,能夠堅持一些,我肯定會非他不嫁的,可他就是個骨頭,爹娘老子,師叔師伯一勸,一說什麼正道和旁門,不可能聯姻,于理不合,于命數前途不合,他就消失了。”
“我看得出來,你很認真,你眼神里都是堅韌,可……椛螢告訴我了,茅有三說過,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是命理的問題,是要耽誤你終生的,會遇到很多不好的事兒,甚至上的本領,都難以進步。”
“你說,會不會有那麼一件事,明明很好就能解決了,但椛螢和你走在一起之后,那件事,就變了死局?”
“你死,或者死?”
“當然啊,我是舉例,我可不是小心眼,不會借此說達自己的什麼目的,你要知道,我都豁出去了,才會幫你去和椛螢說清楚的。”
> “可我怎麼知道,說得那麼玄啊,居然克你……”
梁鈺語速飛快,又說:“要不,問問老龔,怎麼樣可以逆天改命唄?我看過好多道士的電視劇,人天天都把逆天改命掛在上呢。”
此時,刺目到了極點,似是剛好到達正午。
“嚯!小鈺娘子,輕巧的喲,逆天改命的代價,幾個人承得起?”
老龔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梁鈺肩頭。
將梁鈺嚇了一跳。
不停地拍著口,驚詫地看著老龔:“大白天的,活見鬼了?”
“大之時,小鈺娘子不懂不懂,就拿孫卓來說,他改命,可沒禍害人,先把爺整了個半死不活,又接連糟蹋了兩個小娘子,要是合適的話,他還得一直霍霍下去。”
“他老子孫大海,死得那一個慘。”
“啊對,天壽道觀的九個原長老,全都沒了,靳鬼龕被摧得灰飛煙滅,就連他自個兒,那都一個朝不保夕。”
“妄圖篡改天命者,必將被天命唾棄!命了,一個人活著,稍稍慘一點兒,那可就是全家一起死哇!”
老龔繪聲繪道:“我建議爺三妻四妾,沒事兒呢,回一趟椛家好的,不耽誤事兒哇!”
“你!”梁鈺氣惱不已,手就要掐老龔耳朵。
這一霎,老龔消失不見,那刺目的,同樣弱了一些……
我臉卻一陣蒼白,心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失重。
梁鈺的話,讓我難了一下。
我總還有僥幸的地方,總還有個退路。
可……老龔那話,卻直接給我把路堵死了!
“臭流氓鬼!”梁鈺氣的直跺腳。
再瞪了我一眼,說:“你要是敢,我就天天守著你,非要把你頭皮掀了不可!”
我沒吭聲,心里只有郁結。
臉上,只有苦。
不單單是這樣,還有一悶堵往上涌,讓我呼吸都變得不暢。
這輩子,對我好的人,先是老秦頭,然后才有了椛螢。
老秦頭已經走了,雖說又多了一個何憂天,但那是本質上的不一樣。
椛螢和我之間,完全沒有任何,是依托一生的信任!
我知道有地方,會有問題,會影響我。
可我認為,那影響也就影響了,世上哪有事盡善盡?
因此,椛螢要這樣離開我,我不同意。
可梁鈺所說,若因我們兩人在一塊兒,遇到某件事,必須死一個人……
哪怕只有一半,甚至十分之一的概率,會讓椛螢死,我都沒辦法接!
難道,真就沒有破局之法?
口腔中有一腥甜,角溢出來了一跡。
那悶堵,變了一種難言的暈厥,讓我眼前一陣陣發黑。
“喂!羅顯神?你別啊……你怎麼吐了……你太夸……”
一晃,我就難以站穩了
。
梁鈺趕手攙扶住我,立馬手掐住我人中!
劇痛襲來,我才堪堪清醒過來,角淌出來的就更多了。
“嚇死人了……人說心疼,會疼斷心脈的,你收著點兒啊,不然你出點兒什麼問題,我不好代的。”
梁鈺又手,摁住了我心口。
臉再變,不安道:“你心跳的……怎麼那麼慢?”
我后退了一步,躲開了梁鈺。
腦袋發沉,思緒依舊渾噩,我心悶堵得厲害。
“我沒事。”話音分外沙啞,我搖了搖頭。
我沒有那麼脆弱,這節骨眼上,人是不可能倒下去的。
“那就好……我看,要不你們就……好聚好?”梁鈺小心翼翼地說。
我雙目頓時變得冷冽,死死地盯著!
“又不是我說的……我……我也很無奈啊。”梁鈺是被我嚇了一跳,后退一步。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匆匆跑到了林子邊兒上,喊了一聲:“小姐!有個男人來了!說要找你。”
梁鈺一怔,扭過頭,顯得很不耐煩,似是發泄緒。
“讓他滾!我沒興趣見什麼臭男人。”
那人顯得戰戰兢兢,不自然地說:“可能滾不了,他帶了好多東西,說是要送給咱們的,家主高興的很,已經把他奉為座上賓了。”
“座上賓?”梁鈺的話音頓時拔高,說:“我爸瘋了吧?”
邁步就想往外走。
隨即又頓住腳步,喊了我一聲:“羅顯神,你跟著我,我怕你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