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諾卷了卷被子,昏昏沉沉地翻了個,還沒睜眼,意識卻開始漸漸蘇醒。
哪怕過了一夜,也算不上舒服,腦袋昏沉乏重,手指按了按太,紓解心思。
等緩過了最初的疲,程舒諾撐著子坐起來,靠著床墊,緩慢撐開眼,視線停在虛空幾秒,才后知后覺地審視周圍環境,起初緒很淡,眼神也隨意,越看卻越不淡定。
昨天真的被灌了太多酒,七八糟的記憶涌上來,程舒諾痛苦地敲了敲腦袋,自己去回憶昨晚的事。
記得到林宴,也記得他說要送自己回家,可眼前冷系的裝修風格,明顯不是家。
程舒諾突然有點怕,沒法安心躺著,匆忙掀開被子下床,腳尖地,寒意便過傳遞過來,程舒諾突然清醒,猛地低頭,才發現自己上只有一件白襯衫,松松垮垮地罩在上。
寬大的男襯,袖子很長,襯衫擺剛好遮到往下一點。
最可怕的是,除了一件襯,哪里都是空的,里面什麼都沒穿。
程舒諾:“……”
程舒直接愣住了,枯站在原地,完全邁不開,自欺欺人地拉了下擺,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表面對眼前的狀況。
大大小小見過的場面不,卻頭一次覺得荒唐到無法直視。
還在怔神,臥室的房門卻突然被推開。
程舒諾匆匆抬眸,視線直接撞上門口的高大男人,簡單的休閑裝扮,頭發有些長,幾縷蓋在額上,干干凈凈地站在那兒,平靜地看著,尋常地問:“醒了?”
程舒諾后背一僵,瞬間六神歸位,飛快拉過床上的被子遮在前,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沒法冷靜,強撐著問:“我服呢?你的?林宴你他媽……”
忍不住口,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只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宴不為所,他眉目無波,黑眸清亮,只是說:“你昨天吵著要洗澡,我攔不住。”
程舒諾被堵了下,了前的被子,被說的心虛,只好提高音量給自己撐場面,“那我服呢!”
這麼問,林宴神難得富了起來,他眉梢略挑,邊往上卷,“哪件?”
程舒諾語氣不善,“什麼哪件!”
“你穿了很多件,也了很多件,我不知道你指的哪件。”
“……”
“子和上在外面沙發,你扔在浴缸上,你甩在地上。”
“……”
程舒諾角狠狠一,額角也跟著突突直跳,自己深呼吸冷靜,可熱還是一個勁兒地往腦門竄,“林宴你他媽到底在干什麼!”
和程舒諾的面紅耳赤不同,林宴表說得上無懈可擊,他微微倚靠在門邊,視線輕輕落在上,“你喝醉了,我好心送你回家,回了家你吵著要洗澡,我也依你,洗完澡又跟我說沒服,我不僅借你服,連床都讓給你了。”
他語氣微頓,認真地看著,平靜地往下說:“你現在怪我,算過河拆橋嗎?”
程舒諾噎住,耳竄上一點紅,眼神微閃。
林宴頗有深意地看著,繼續道:“也許昨晚你著子投懷送抱的時候,我應該做點什麼,總歸要被你怪,我現在實在吃虧。”
林宴說得有理有據,聽語氣還真能抿出幾分憾,程舒諾臉徹底掛不住了,可也不笨,冷聲質問:“我讓你送我回家,沒讓你帶我來這。”
林宴已經站直子,冷靜地回視,“抱歉,我不知道你住哪。”
程舒諾簡直氣笑了,“你不知道?”
林宴微微頷首,輕輕問:“我應該知道前友住哪嗎?”
程舒諾:“你……”
林宴一本正經地搪塞,程舒諾無話可說,再次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眼下裹著被子,形象稽,再怎麼嚴肅,也有點不倫不類。
林宴見緒激,沉默片刻,道:“洗簌一下,出來吃早飯吧。”
他話落,程舒諾又被踩了尾,“我這樣怎麼吃飯!”
林宴:“我不是很介意。”
程舒諾:“......”
程舒諾從來沒有這麼荒唐過,不是小生,的反應最直觀,沒跟林宴發生什麼,可這種尷尬的境地,也是始料未及的。
林宴可能真的不在意,可畢竟是個的,著子在前男友面前晃悠,怎麼說都是一件不彩的事。
急了,眼睛也有點紅,“我手機呢?你把手機給我。”
從昨天晚上開始,林宴就一直收著程舒諾的手機,此刻程舒諾問起來,他隨意道:“沒電了,放在客廳里。”
程舒諾:“......”
程舒諾原先想打電話找人送服,林宴這句話把最后一條路也給斷了,攥著被子手指越發收,心下一狠,快步往門口走,林宴堵在眼前不讓開,程舒諾惱怒地瞪他,“滾開。”
林宴猶豫了兩秒,他往后退了一步,程舒諾繞過他往外走,林宴又抬手攔下,程舒諾皺眉看他。
林宴心底思緒萬千,眼神一瞬不眨看著眼前的人,心下再三思忖,提到邊的語句,七拐八拐卻又變了味,程舒諾想往外走,他說:“被子是我的。”
“你帶走,我晚上睡什麼?”
“……”
程舒諾沒想到林宴還有這麼一句,不可思議地看他,林宴頓了兩秒,見程舒諾臉難看,他難得替自己解釋,低聲道:“我的意思是,你先冷靜。”
程舒諾:“怎麼冷靜?讓你看笑話?”
林宴:“我沒有看你笑話。”
程舒諾冷冷看他,“林宴,你里有一句真話嗎?”
說完,不等林宴回應,快步往外走,移步到客廳,匆匆去拿沙發上的服,指尖勾到牛仔腳,看到另一邊的購袋,程舒諾眸輕頓,購袋旁邊放著一套新的運套裝,上頭還疊著一套,是新買的,標簽剛被剪下來,和剪刀放在一起。
程舒諾稍許愣神的功夫,后林宴已經走近,他把沙發上的理在一起,塞到程舒諾手里,冷淡說:“你先換服吧,應該合適的。”
程舒諾手臂輕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林宴沒看他,他收拾著客廳的東西,語氣隨意,聽不出真假,也沒有喜怒,“以前人的,不是特意給你買的。”
程舒諾攏了攏手上的服,林宴特意解釋,也沒自作多,拿著服又轉往臥室走。
林宴眸追隨著的背影,手指輕輕握拳,他頭滾了滾,眼神微黯,他其實有很多想說的話,可到底沒再說什麼。
程舒諾的作很快,沒幾分鐘,就穿戴整齊走出來,洗過臉,頭發也扎了起來,高高梳馬尾,整個人頓時神了不,徑直往玄關走,取下架子上的背包和外套。
程舒諾了下兜,又去翻手提包,沒找到手機,又扭頭問坐在沙發上的林宴,“我手機。”
林宴靜靜看數秒,他站起來,黑眸深邃而沉,“舒諾,我們聊一聊。”
程舒諾也不拐彎抹角,“我們有什麼好聊的?”把外套穿到上,“你把手機給我,我馬上走。”
見這麼說,林宴從兜里出手機,倒扣放到茶幾上,程舒諾看到悉的手機殼,折往客廳走,彎腰去拿手機,右手剛到一半,手腕卻被林宴握住,程舒諾抬眸看他,眼神警惕,“你干嘛?”
林宴:“我說了,我們聊一聊。”
程舒諾:“我也說了,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林宴:“給我十分鐘,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林宴聲音和緩平淡,程舒諾卻聽出他的嚴肅認真,其實了解林宴,一旦開了口,絕對不會給拒絕的機會,程舒諾早上經歷各種緒,急著離開,是因為宿醉的早晨,覺得自己格外狼狽。
除此之外,對林宴激也有點,畢竟如他所說的,昨晚他確實再幫。
程舒諾沖他點頭,林宴松開的手腕,程舒諾在他對面沙發坐下,問:“你要和我說什麼?”
林宴又重新坐下,他脊背得筆直,雙手叉放著,角半抿,眼簾微掀,一瞬不眨看著,一秒又一秒,一不。
程舒諾等他先開口,林宴卻似乎不著急,一直凝著,目灼熱到似乎能在臉上燒開一個。
程舒諾一開始還能忍,林宴的目卻越來越熾熱,也許畫面太過相似,程舒諾猝不及防想起兩人分手那天。
也是清晨。
林宴出差回來,再此之前,兩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了,也是坐在沙發上,看著林宴從門口進來,見坐著林宴也沒問什麼,徑直走去洗澡,好一會,換了睡,才慢條斯理地出來,在邊坐下。
程舒諾終于下定決心,在林宴要和溫存的時候,認真地說:“林宴,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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