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送程舒諾去維亞上班。
汽車停在寫字樓前,程舒諾要推門下車,林宴卻在開門之前“啪嗒”一聲給車門落鎖。
程舒諾扭頭看向駕駛座,視線停了一秒,又低頭看了眼腕表,“要來不及啦,我下午還有兩個會。”
林宴湊到程舒諾跟前,把摟進懷里,“有點對不起你。”
程舒諾無奈的,抬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背,“怎麼又對不起我啦?”
林宴了的臉,低聲說:“這婚結的太草率了,什麼都沒給你。”
林宴何嘗不清楚,除了結婚證,他什麼都沒準備,什麼也沒給程舒諾,鮮花,戒指,求婚,結婚照等等,孩子喜歡的,憧憬的,他慌慌張張,欠很多。
可他確實也等不及了,哪怕還有一堆七八糟的事沒解決,林宴也不愿再等,結婚是承諾,對他來說,一輩子一次,他想給程舒諾的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心的人該有的擔當。
其實也是怕,他怕程舒諾會再次離開。
他的人其實很傻,他連一個正式的求婚都沒,程舒諾就那麼傻乎乎的答應他。
剛剛在民政局,他很張,也擔心程舒諾會反悔,可等走完程序,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他心頭又是一重,沉甸甸的。
他不是一個人了,他還是程舒諾的男人,以后不僅要為自己而活,也要為程舒諾而活。
聽他這麼說,程舒諾笑了起來,了下林宴的臉,有些霸氣地說:“什麼什麼都沒給我?林大律師不是把自己給我了嘛。”
林宴眼底也有了笑意,“你這麼理解也可以。”他眸流轉,嗓音沉沉:“我確實是你的,老婆。”
見他配合,程舒諾心明,挑著眉道:“是啊,林律師一點都不明,結婚前也不簽個婚前財產協議,不怕我騙你錢,到時候離了啊?”
林宴聽到某些字眼,懲罰似地咬了下程舒諾的瓣,“不會離,我賴上你了,一輩子都不離。”
他把的長發撥到耳后,恍然想到什麼,又補充:“如果我死了,你可以找別人,不用等我。”
程舒諾一連好幾個“呸”,沒好氣地瞪了林宴,“瞎說什麼呢,我們會白頭到老也會長命百歲。”
林宴看著,難得輕快地笑了起來,“嗯,也會兒孫滿堂。”
程舒諾也笑了,眸子亮晶晶的,像綴著星星。
林宴腔滿是激,看著懷里人,許久,他角漾起笑容,開口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會對你好。”
“我會對你好,老婆。”
他重復了遍,聲音低而緩,真摯也赤誠。
程舒諾知道這次他的承諾,笑得燦爛,抵著他的額頭,“你一直都對我很好。”
“林宴,你可能不知道,第一次見你我就想嫁給你,能有今天,也是我的榮幸。”
程舒諾閉上眼睛,想起當年,大三第一個學期和室友選了法學院的選修課。
開學第三周,和往常一樣踩著點去上課,坐在最后一排,低頭看小說。
直到講臺上老教授的聲音緩慢傳來,“這節課讓你們學長給你們上,大家好好聽,要記筆記。”
老教授很敬業,重冒,說話聲音很渾,也沒提前離開,在第一排的空位坐下。
程舒諾也沒當回事,和室友只是為了湊學分選的課,考核方式也是平時分加上期末論文,不缺勤,論文認真一點,肯定是能過的。
沒一會,遠遠的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大家好,今天這堂課我替徐教授給大家上,大家可以把教材翻到……”
他話落,課堂里都是頭接耳的聲音,前一排是法學院的同學,激地嚷嚷:“臥槽!林學長!徐教授也太了吧!居然讓林學長給我們上課!”
坐右手邊的生跟著附和,“我已經好久沒在學院見到學長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了!”
程舒諾聽到這里才想起來,安大有幾個人名聲很響。
其中一個就是前面幾個生口中的林學長,法學院的高材生,優秀學生代表,也是上一屆的校草。
可一直沒機會見過。
程舒諾好奇,漫不經心地抬眸,看到一個清瘦的背影,穿著白襯,拿著白的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筆字很好看,林宴兩個字,端端正正的,有棱有角,風骨極佳。
程舒諾目停在簡單的兩個字上,講臺上的年已經轉,他把筆放回架子上,輕輕拍了下手,拿起黑的麥,清冽的聲音再次漫來。
程舒諾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心跳聲掩蓋了耳邊所有的聲響。
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干凈的男生,頭發剪得有些短,很白,五清秀,眉梢卻是冷的,程舒諾不知道為什麼二十出頭的男生,那雙眼睛會那麼深邃,目會那麼沉寂。
那個夏天很熱,頭頂的風扇一圈圈地轉。
程舒諾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聲音無波無瀾,表也是清清淡淡的,時不時翻著幻燈片,也會轉拿著筆在黑板上寫下幾個關鍵字。
講臺上的窗簾沒闔,午后的扯出一條細細的帶投在講臺的臺階上,也有午后的風從窗口卷進來,吹起那人耳邊的碎發,他轉的時候,有飛揚的襯角。
程舒諾不知道怎麼形容那一刻的心,以前也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鐘,可看到林宴的那一刻,心跳很快,快到心臟似乎要在下一秒跳出來,慌的,也帶著難耐的興。
程舒諾看著年因為說話而上下滾的結,那一刻,在腦海里看到一簇簇綻放的燦爛煙火,心為飛蛾撲火,從那一刻起,便是心甘愿的。
一節課快到尾聲,程舒諾克制著心跳聲,自己稍微冷靜,
室友的胳膊,低聲音:“完蛋了,我心了。”
誰知等話語落下,便聽見講臺上的年用一種毫無波瀾的聲音說:“最后一排,剛剛說話的那個生,你來提問。”
程舒諾愣住,周圍看了圈,不確定地指向自己,結了,“我……我嗎?”
講臺上的年面無表,只說:“對。”
程舒諾站起來回答問題之前狠狠了下室友的胳膊,“學長我了!他問什麼了!我要瘋了啊啊啊!”
室友無地推開的手,“等下再瘋,先回答問題。”
程舒諾激地嗷嗷直,“完了完了,我現在腦袋一片空白,啥都沒聽。”
已經盡量低聲音,可還是在小范圍引起了小小的。
這些事發生在瞬息之間,很快站地筆直,嚴肅地看著投影儀,想了想,又看了眼黑板,故作鎮定:“我準備好了,學長您問吧。”
那時候的林宴大四,大部分時候都不在學校,已經開始在律所打拼,被尊重的教授請回學校,穿得很正式,白襯黑西。
只不過那時的他,年紀尚輕,雖然子冷淡,可不會給人太強烈的迫。
林宴順著階梯教室往后看,聲音從手中的麥里傳來,依舊是平淡的,“我剛剛的問題是,大家還有沒有什麼問題,不是我提問,是讓你問我。”
“什麼都可以問嗎?”
“嗯。”
程舒諾也不看PPT,一瞬不眨看著林宴,認真道:“學長,法學生的單率很高,離婚率卻很低,聽說被你們纏上,離婚的話可以連都要賠……”
說到一半,覺得用詞不雅,便改口:“離婚的話什麼都撈不著,您也是這種人嗎?”
那段時間對面相和星座很興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停了停,又道:“看面相,您應該單?.座?好巧呀,我也單!”
問完,教室里安靜了瞬,下一秒,全是笑聲,就連嚴肅的法學院老教授也遠遠的瞥了眼提問的同學,再用看禍害一樣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得意門生,片刻,推著眼鏡笑了。
而當時的林宴說什麼了呢,程舒諾扁扁,睜開眼,下回憶,把林宴往外推,“不聊了,我上班去了。”
林宴倒也不過分,在額上親了下,“下班來接你。”
禮尚往來,程舒諾也了下他的瓣,“好嘞,等老公接我回家。”
林宴再次被逗笑,又把人撈進懷里,膩歪了一陣,才放走。
……
程舒諾確實很忙,下午開會前,手機進來一條短信,是林宴,問想住哪。
現在的況是兩人都有自己的住所,可既然都扯證了,自然要住到一起,條件最好的肯定是林宴現在住的公寓,和宋亦楊那個富二代是鄰居條件能不好嘛。
程舒諾住的小區是背著房貸買的,還沒還清貸款,環境設施肯定比不上林宴那套公寓。
其實住哪都無所謂,可若是讓選,程舒諾想搬回兩人曾經住的那套房子。程舒諾其實都還記得,那套房子是林宴剛工作那年貸款買的,他贏了人生的第一場司,用那筆錢付了首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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