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韓辰遇還來不及回應,程舒諾已經小跑著往前,說:“今晚我請客!請你吃火鍋!”
韓辰遇微微失笑,跟在程舒諾后面。
他從來不信什麼一見鐘,以為程舒諾也是三分鐘熱度,當時學校里喜歡林宴的孩子多得是,到最后也沒聽說誰和林宴真在一起了。
他如此安自己。
卻不想程舒諾這一追,就是整整兩年。
他完完全全低估了程舒諾的喜歡,也遠比他勇敢了千百倍。
所有人都以為不可能追到林宴,甚至把當做笑話,可偏偏大學畢業那年,追到了。
韓辰遇也記得那天,他是碩博八年,程舒諾畢業,他剛開始讀研究生。
六月中旬,畢業典禮。
他訂了花束,等在禮堂外面。
程舒諾穿著畢業禮服,戴著學士帽,從臺階走下來,一步步向他靠近。
他給了一個擁抱,很快放開,然后把花束遞給,“恭喜畢業!”
程舒諾笑著接過花,“謝謝!”
韓辰遇看著周圍擁在一起的男男,在看著形單影只的程舒諾,他忍不住問:“他呢?”
他沒提名字,程舒諾也聽得明白,“林宴?”
低頭看了眼懷里的花束,再次抬眸看他,笑著溫道:“他律所有事,沒時間嘛。”
韓辰遇不敢茍同,他對林宴有些不滿,可見程舒諾不在意,他也沒立場說話。
孩站在臺階上,他站在地面上,兩人差不多齊平,迎著。
六月的太也毒。
程舒諾額上都是汗,韓辰遇和一起往樹蔭底下走,還沒走開多遠,后傳來一道男聲,清清淡淡的,平靜無波。
“舒諾。”
男人簡短的兩個字,像喊陌生人一樣的語氣,韓辰遇心里悶悶的。
程舒諾卻已經飛快地轉,循聲去,看到說話的人,笑容從眼底飛上角,“阿宴!你怎麼來了?”
歡呼雀躍地喊,那人卻只是平平淡淡的“嗯”了聲,臉上一點表都沒有。
程舒諾和他并排站著,林宴和他們隔著幾米的距離。
男人站在底下,西裝革履,姿拔,明,四周嘈雜,男人卻眉目無波,面冷淡,他左手揣在兜里,右手卻拿著一把黑傘。
余里,程舒諾對著男人甜甜的笑。
那人依舊淡淡站著,視線落在程舒諾上,看著懷里的花束,停了停,齒齊合,只是說:“過來。”
他話音剛落下,程舒諾已經迫不及待地和他告別,“辰遇,我走了!改天再請你吃飯!”
說完,飛快地朝那人飛奔過去,興地展開懷抱,那人卻沒有同樣熱地擁懷。
男人只是簡單地牽過孩的手,慢條斯理地把黑傘打開,舉到孩頭頂。
午后的被黑傘隔開,程舒諾興地嘰嘰喳喳,兩人走遠前,韓辰遇只聽到男人輕輕地“嗯”了聲,說:“先回家。”
程舒諾畢業后,兩人的集了。
他忙著學業,程舒諾忙著工作,兩人的相模式如多年老友一般,可以很久不聯系,再見面依舊熱絡如初。
他在程舒諾畢業的兩個月后,也了,和當初程舒諾說的醫學院院花,不長不短,對方也追了他兩年。
孩的不顧一切,總讓他想起程舒諾,于是他心了。
程舒諾已經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他好像不應該繼續原地踏步。
......
再后來,發生了好多事。
他曾經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孩被傷的無完。
韓辰遇這輩子也忘不了,程舒諾外婆去世后,在醫院哭的聲嘶力竭的那幕,他原以為和林宴的一年應該是幸福快樂的,可偏偏現實告訴他,不是這樣的,曾經視若珍寶的孩,到了最脆弱的時刻,還是孤一人。
韓辰遇恨,怨,可也沒辦法,他沒資格對程舒諾的指手畫腳,可對自己呢,那晚從醫院回去后,韓辰遇和友分手了。
程舒諾的眼淚,于他就是毒啊,他想離遠一點,卻怎麼也做不到。
那年的秋天很短,冬天來得很快。
他和程舒諾一起安排了外婆的后事,程舒諾重新回了維亞上班,醫院那次崩潰大哭之后,表現得很冷靜,沒在他面前哭過。
沒多久,程舒諾也和那人分手了。
韓辰遇承認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有暗自竊喜,程舒諾恢復單,他好像離又近了點。
他原本以為會快樂一點,事卻再次跑偏。
他和那人分了,那人走了,留下程舒諾,還有意外留下來的孩子。
那之后,程舒諾像變了個人,不笑了,甚至都不喜歡說話。
一個人住,或者和程母鬧,什麼都獨來獨往,本來就沒什麼朋友,連他都排斥了之后,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
韓辰遇不敢貿然靠近,那次程母拉著程舒諾在小區下面鬧事,所有人都圍著他心尖上的孩指指點點,他在人群外面看到倒在地上的孩,幾乎絕的神,他就再也克制不下去了。
程舒諾不是被世界拋棄了,是要放棄全世界了。
韓辰遇從來沒有騙過程舒諾,那次,他把程舒諾帶離漩渦中心,就一直在騙。
他撒了好多的謊,他一個謊一個慌地編,程舒諾那時渾渾噩噩,哪還有盡力分得清真真假假。
他乘虛而,終于有機會拽。
陪伴程舒諾的兩個月,韓辰遇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心踏實,他的孩啊,終于走到了的邊。
可偏偏......
好多好多的不得已。
韓辰遇再次見到程舒諾的眼淚是流產的那個晚上,他下了手趕過去,程舒諾在病床上哭的不上氣,在他推門進屋的時候,掙扎地下床,狼狽地滾到地上。
韓辰遇覺得五雷轟頂。
那晚的程舒諾一直哭,仿佛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干凈了。
也是那晚之后,程舒諾重新活過來了。
出院的那天,程舒諾和他退回了原來的位置上,一個勁兒地和他說對不起,說是拖累他了,罵自己荒唐無恥......
韓辰遇那時候心如刀割,他愿拖累他啊,可偏偏他心的孩,比誰都善良。
......
韓辰遇被回憶拉扯著,程舒諾喊到第三聲,他才恍然回神,看著對面的人,他有些慚愧地問:“剛剛說到哪了?”
程舒諾笑著說:“我問你,醫院的事怎麼樣了?”
之前韓辰遇卷一場醫療事故,病人家屬無理取鬧,咬著韓辰遇不放,醫院只能暫時停了韓辰遇的工作。
程舒諾因為這事已經前前后后不知跑了多次醫院,韓辰遇有事沒法不管不問,可能做的也有限,程舒諾不知道林宴是怎麼知道這事的,跑前跑后的比還上心,托關系找了最好的打醫療糾紛的律師。
韓辰遇笑著點頭,“上個禮拜已經回醫院上班了,沒什麼大問題,學長介紹的律師很負責。”
程舒諾暗自松了口氣,“那就好!”
韓辰遇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他說:“我送你回去?”
程舒諾搖頭,很自然地說:“不用麻煩啦,林宴說等下到商場門口接我。”
韓辰遇低頭看了眼桌上那杯快冷掉的咖啡,半響,抬眸笑起來,“那你早點回去吧,我再坐會。”
程舒諾出來已經大半天了,韓辰遇都這麼說了,收拾東西,“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電話,別什麼都不說。”已經推開椅子站起來,卻又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勸,“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別和我見外!”
韓辰遇失笑,“知道啦!你趕快回去吧!”
“那我走啦!”
“嗯。”
韓辰遇坐在咖啡店的角落,目送程舒諾的背影消失在不遠,他角的笑凝固了一瞬。
是不等人的。
他的孩啊,如今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過得很幸福。
幸福就好啊。
凝固的笑容化開,韓辰遇釋懷的笑,桌上的咖啡徹底冷了,天也完全黑了下去。
他起離開,方才邁開一步,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下,韓辰遇轉。
后站著個人,高馬尾,淡的子,正仰頭朝他笑得燦爛,“韓醫生真是你啊!”
他還沒說話。
人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捅了下他的右邊胳膊,笑得眼睛彎新月,韓辰遇聽見說。
“我是宋清啊,你的小師妹,剛來的實習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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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過大家寫包子的
最后還有一個包子的番外,林宴的混蛋兒子TvT
然后就跟大家告別啦~
至于宴宴能不能有兒看他幾分鐘唄我不干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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