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慶榮被抓,石家被黑甲衛圍困之后,朝中上下嘩然。
梁廣義當下就宮求,被皇后屢屢拒見,后堅持不懈又于宮中跪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好不容易見到皇后,只是二人相見結果卻并不算好,只三五句后就起了爭執。
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只聽聞當時靈臺厲聲不斷,君臣二人爭吵的聲音連殿外都能約能聽見。
不久后梁廣義滿臉鐵青地出來,不顧殿前侍阻攔直接摔袖離開,皇后更是砸碎了一地瓷,有太監收拾時看到殿滿地狼藉。
當天下午,皇后不僅沒放過石慶榮,反而直接下令查抄石家。
黑甲衛如狼羊群,分毫不留面,石家男丁全被鎖拿,眷關押府中。
世家眼見皇后這般狠絕徹底慌了,他們還沒將事安排妥當,也還沒將跟皇后撕破臉后的退路準備好,就算真要做什麼也還需要些時間籌謀。
之前還與梁廣義鬧翻的一群人找上了梁家,以皇后所說的條件換皇后收手,怎料梁廣義一口拒絕,提及皇后時更是暴怒之。
……
“梁廣義當真這麼說?”
閔家一的院子里,從京之后就一直未曾面的段志儒幾人都暫居在這里。
段志儒一副容長臉,面貌不俗,可那雙眼睛里的鷙卻顯得整個人都帶著幾分戾氣,聽聞閔安的話后,他臉越發難看:“梁廣義會不會是故意見死不救,皇后怎麼可能會這般不留余地?”
閔安臉上也一樣的難看:“梁廣義最是在意世家前程,也沒人比他更想保全石慶榮,他就算是氣惱我們之前跟他爭執,也絕不會見死不救。”
惠王也是沉聲說道:“本王在宮里的人說,石慶榮出事之后梁廣義第一時間就進宮求見皇后,被皇后命人擋在外面,后來他更是當眾跪在宮里險些跪壞了膝蓋,這才得了皇后召見。”
宮里的人早就被清查過一次,更有不旁人眼線被驅逐出宮,但惠王畢竟是皇室親王,又歷經三朝,早在廢帝謝天永還年之時,那時惠王還沒斷卻奪嫡之心的時候就已經埋了探子在宮中。
只太祖皇帝看重先帝的兒子,因著謝天昭的原因惠王也沒了奪權之心,那些暗線便都蟄伏了起來幾乎了半荒廢的狀態,直到后來東宮出事,廢帝登基,惠王才再次啟用了那些人,借著他們得些宮中消息,但是因為惠王“老實本分”,所以從未有人察覺。
這次惠王起了心思,被閔三他們說之后,那些眼線就了他們手中最重要的消息渠道。
惠王沉聲道:“皇后召見梁廣義時遣退了所有人,只留潘喜在邊,雖無人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但靈臺的確有過爭執,梁廣義離開時也是怒極,回了梁家之后更是大發雷霆。”
“梁廣義的子你們都是知道的,若非真有不可忍之事,他絕不會那般失態,所以皇后想要五倍東西才肯放過石慶榮和石家事恐怕是真的,否則梁廣義不會氣那個樣子。”
閔安幾人
都是神沉。
閔三忍不住怒道:“皇后是瘋了不!”
之前“贖”郭常鳴時就已經獅子大張口,如今了石家之后梁廣義去求,愿意答應之前所求換收手,可居然要五倍的東西。
五萬匹戰馬,七百五十萬兩白銀,外加一百五十萬石糧食……
怎麼不去搶?!
閔三站起來來回走時,里全是罵聲:“當世家是他們皇家的錢袋子,還是以為天下馬場糧倉都是我們幾家的,就是家里有金礦銀礦的也經不起他們這麼薅。”
當初蕭厭那幾十萬兩黃金直接要了他們半條命,如今再給著七百多萬兩銀子,還有那麼多糧食戰馬,怎麼不索直接派人抄了他們幾家算了!
這個瘋人,是當真不給他們活路。
王懷魯坐在一旁神變幻,不像是閔三那般暴怒,也不如其他人沉,他只是皺眉說道:
“皇后未必是當真要這些東西,別說你們幾家本拿不出來,就算能拿出來也幾乎是要了你們全族存活的底氣,不該不知道著你們去拿就等于是著你們造反。”
“那什麼意思,難不梁廣義說謊?”
“不是,梁相不會在此事上面騙你們。”王懷魯搖搖頭。
閔安聞言頓時冷了臉:“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想說什麼?”
惠王也是扭頭看他:“王大人,眼下咱們都是一繩上的螞蚱,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別繞來繞去的兜圈子。”
王懷魯沒了那日被嘲諷的難堪,反之從容說道:“我不是兜圈子,只是在想皇后的用意。”
見幾人都是看著他,王懷魯說道:“皇后和梁相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否則梁相不會那般怒,只是皇后未必是真想你們進絕路。”
“前幾日南齊那邊傳來信,說是西疆各部也摻和進了戰場,原本有了議和之意的齊王左右搖擺,南齊戰事恐怕沒那麼快結束……”
“什麼?”惠王猛地抬頭:“什麼時候的事,朝中為何不知?”
“是皇后瞞了消息。”
王懷魯沉聲說道:“之前西北戰事不利,皇后以南齊戰事將平,陛下即將歸京為由安朝臣,朝中許多人因此都是安靜下來,怕陛下回京之后清算,也覺南齊兵力北上之后北陵自然不需再懼,可如今西疆各部摻和了進來,南齊戰事遭了牽制……”
惠王驀地出聲:“蕭厭難以歸京?”
王懷魯點頭:“對。”
他看向旁其他幾人,目掃過幾人臉變化。
“皇后提出這條件,未必是真有什麼把握迫世家。”
“西北戰事艱難,南齊又難以快速收戰,朝中本難以長時間維持南北戰場同時作戰,若是南齊不能盡快了結收兵,之前陛下和戶部籌備的錢糧恐怕難以為繼……”
閔安像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猛地抬頭:“你是說,皇后是在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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