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郁清珣能來,也想他能有消息傳來。
唐窈按下緒,口中安道:“現在太晚了,桉兒先洗漱睡一覺,阿娘保證,等明天一大早,你就能看到一盞好看的大燈籠,好不好?”
郁桉蓄滿的眼淚當即掉下來。
唐窈心疼又沒辦法,只得抱著好生輕哄。
郁棠將自己的十二面純金琉璃生肖大燈籠提出來,送給弟弟,“別哭了,我的給你,阿爹明天就到了。”
“要是他不來,我們寫信罵他!我幫你罵!真的!”小姑娘也哄著弟弟。
郁桉到底止住了眼淚,但依舊不開心,堅持要等他爹回來,唐窈勸了大半個時辰,才終于將他勸好去睡。
十月下旬的天氣已很有些涼意,唐窈看了眼窗外,躺上床,頭回這麼希再那個夢境。
可今晚卻一夜無夢。
翌日,唐窈早早起來,先去了趟主院,靖安侯那邊也沒有消息。
唐窈往回走著,心里想該怎麼跟郁桉解釋,他的大燈籠沒姐姐的華麗好看?
正思索間,后方傳來聲音。
“夫人,夫人,有國公爺消息了!”唐窈霍然回頭。
侯府的管事滿是喜走在前后,后還跟了兩個穿著青窄袖圓領袍的人,其中一人五端正,面容英俊,赫然是郁清珣四大親隨之一的日居。
“日居……”
“夫人。”日居快步走來行禮問安,臉上略有疲憊,上裳能看出很久未曾換洗,有著風塵仆仆的濃郁氣息。
“屬下來遲了,讓世子久等了。”
“郁清珣……”唐窈就想詢問。
日居鄭重點頭,先安了的心,“國公無礙,只是路上出了點意外,無法親自前來給世子賀生辰,特令屬下趕來送禮,他說答應了世子不能失約。”
唐窈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縱有千萬想問,也還是忍住了。
點頭道:“無礙,來得很及時,等桉兒醒來正好可以看到他想要的大燈籠。”
“我爹那邊可有去知會?”扭頭問管事。
“小人這就去告知侯爺。”管事了然笑著,轉先走了。
唐窈對日居點了下頭,領著兩人去了窈窕院。
后院這等地方,親衛們是不好進去的,其他人留在外頭,獨日居隨著進到郁桉的廂房,親自將那盞十二面純金琉璃生肖燈籠,放到郁桉床頭邊。
這大燈籠跟郁棠先前得到的類似,只是頂部立著的兩異不是窮奇和陸吾,而是兩只麒麟。
唐窈看著,腦子閃過夢里郁清珣每每散值回家后,苦練燈籠雕工的場景。
也許早在上一世,他就想要送兒一盞,又大又好看的豪華燈籠了。
“夫人見諒,國公讓我代他親眼看一看小世子。”日居拱手道。
唐窈點頭。
前世郁桉便是夭折于前一日,郁清珣自是不放心的。
日居挑開床簾,仔細端詳了眼小公子。
剛滿三歲的小人兒睡得扭歪,嘟著,眼睛稍微有些紅腫,應是哭過一場,那小臉蛋看著竟愈發圓潤,嘟嘟的白里紅,煞是可。
日居默默記在心里,不敢在主母院里久留。
他放下床簾,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這是國公讓我帶的信件,他說很抱歉,原本也該給您和四姑娘準備禮的,但意外發生得突然,一時未能準備,還請夫人和四姑娘見諒,以后國公定會補上。”
“無礙。”唐窈接過信件,克制住立即拆看的沖,眼睛看著日居,“他可還好,可有傷?”
“了點小傷,已經無礙。”日居眼神避了下,“只是事發突然,不好趕來,夫人不用擔心,等理完京中事務,國公定會找機會回來看您。”
若真是小傷,他不會不趕回來,也不會做這麼久的夢。
但近幾日進那夢境了,應當確實已經沒了危險。
“那日到底怎麼回事?”唐窈忍不住問。
日居那日并沒有跟著郁清珣回來,跟著郁清珣回來的是其他親隨。
“有人設伏,半道潛水鑿穿了船,若是在陸地我等親兵自是不怕伏擊,但在水上到底失了便利,讓他們得了手,犧牲了不弟兄,好在國公功潛上岸,只是那時被追得,不得已只好繞道回京,路上費了些時間,也來不及傳遞消息,讓夫人擔心了,甚是歉意。”日居話說得漂亮。
唐窈也找不到點,只好再三確認郁清珣平安無事。
兩人邊說邊去了主院。
靖安侯和唐定以及余既都在側廳等著。
日居過去又將事復述了遍,唐窈站在旁邊聽著,半點也沒有要避開的意思。
“平安無事便好。”靖安侯點著頭,“明澈可知是誰所為?”
“國公說他心里有數。”日居道。
“我們也撈出了好幾十尸,需要全部帶回去嗎?”唐定開口。
日居道:“弟兄們自該回去土為安,我這次過來也是來接他們回去。”
郁清珣的親衛大部分出自郁氏祖地縣,部分是郁清珣另挑的兵,老家都不在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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