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要關門,小姑娘張張,似是想說什麽,又微微點頭,神落寞:“哥哥晚安。”
謝卿淮到底還是舍不得小姑娘孤孤單單的。
半小時後,宋的門被敲了兩下。
剛做完卷子準備休息,開門時就瞧見門口放了把椅子,椅子上上是剛煮好的熱氣騰騰的餛飩和牛。
下麵著張紙條,寫著幾個字:“早點休息,晚安小寶。”
反麵是:“高考加油。”
小心地將紙條收好放起來,端著餐盤回到房間裏。
然而等吃完東西,翻來覆去仍睡不著,幹脆拿出手機,給謝卿淮發消息:【哥哥,這周我有一天假,我請你出去吃飯,好不好?】
本以為這個點謝卿淮不會再回。
但隻過了半分鍾,手機就彈出來幾條消息。
【怎麽還沒睡?】
【周末我有事。】
這樣的借口,宋已經聽過許多次了。
在被子裏,忽視第一條消息,接著打字:【謝卿淮。】
Kylian:【?】
直呼其名還是頭一次。
大半夜,人總是衝的。
宋氣呼呼地:【你是在躲我嗎?】
沉默的到謝卿淮。
久久沒有回複。
久到宋呼吸均勻睡下,第二日早晨才發現手機沒電關機。
等刷完牙出來再看時,對麵在淩晨三點回複消息:【等你畢業再說。】
什麽事要畢業再說?
宋不懂。
分明是待了快十年的家,宋卻覺得,和謝家的距離再一次拉長拉遠。
但人總要有期待。
於是宋期待著畢業。
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但怎麽也沒想到。
畢業之後,會墜更深一層的地獄。
在這個世上最親最親的外婆,在跟前去世。
就連謝卿淮都離遠去。
整整三年,都沒聽到謝卿淮當初承諾要說的話。
似乎被走了三年。
這三年來渾渾噩噩。
恍若被係在懸崖邊上,繩子搖搖墜。
隻要風吹一吹,就會無止境地掉下去。
然而就在即將墜落的那一瞬間,有人回來,又拉住了。
-
好幾個月後,宋突然回想起這件事。
從老宅房間的書桌裏翻出字條。
即便過去了這麽久,字條仍被規規整整疊著,夾在筆記本當中,沒留下半點歲月痕跡。
興衝衝跑到謝卿淮跟前,練地坐到他懷中,眼睛亮亮:“謝卿淮,你那時候說畢業再說,到底再說什麽呀?”
謝卿淮從手機上移開視線,圈住,慢條斯理地將紙條扔遠點:“不記得了。”
“不記得?我不信。”
一個記憶力超群,幾乎過目不忘的男人,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忘記。
宋試圖提醒他,“就是那時候我問你是不是在躲著我,你說畢業再說,那是什麽呀。”
“哦,那個呀。”
他拖長語調,懶洋洋地,“我是想說,你睡得太晚了,等畢業了要早點睡。”
“......”
一聽就是胡扯。
宋不滿地皺起眉頭,胳膊抱在前,“騙子,大騙子。”
白白的,臉上手格外好。
謝卿淮忍不住親了親,眼底染上點縱容笑意:“我們真是長大了,都不容易上當了。”
“我以前也不容易上當呀。”
“是嗎?那我家小寶真厲害。”
誇人都誇得這麽不走心。
宋輕輕哼一聲,忽而想到點什麽,轉頭向他,臉上劃過抹狡黠:“謝卿淮,你該不會那時候就喜歡我了吧?”
“......沒有,怎麽可能。”
謝卿淮輕咳一聲,“那時候你才多大。”
宋卻覺得自己猜的很有道理:“你說畢業再說,那時候上學,有好幾個男孩子也跟我說畢業再說,等畢業典禮的時候,他們都跟我表白了。”
說罷,篤定地點點頭:“你也想跟我表白?”
但很顯然,謝董事長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轉移。
他臉一沉,扣在腰上的手收,咬牙切齒:“很多男孩子跟你表白?”
“昂。”
宋似是還沒察覺到危險降臨,掰著手指頭想,“不止高中,前段時間大學畢業也有呀,哥哥不是還去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啦?”
難怪畢業典禮上,小姑娘時不時就被人喊走,忙得腳不著地的模樣。
原來是被人表白去了。
他半個字也聽不下去,扣住後腦勺,垂眸懲罰地吻下去:“閉。”
“唔!!”
“哥哥今晚,也給你好好表次白,你聽聽我裏表的白好,還是別人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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