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柏川。
他保持著摁住腳踝的姿勢,在發覺用力起時也稍微施加了力道,微微起長睫,漆黑的眸子看著,因為過近的距離而稍顯驚訝地挑了下眉梢,很快後仰將距離拉開。
發現黎念愣住了,路柏川垂眸低笑了聲,握著腳踝的手指了,提醒似的輕輕叩了兩下,他慢悠悠地開口,“同學,一分鍾快到了。”
這樣下去真要得零分了。
仿佛時間重新開始流,黎念回過神來,也沒有機會回答,趕加快速度繼續做仰臥起坐,隻是這次不知是沒力氣了,還是心了,姿勢做得沒有第一次那麽標準。
很快一分鍾就到了。
路柏川率先起,朝還在平複呼吸的黎念出手,他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充滿力量。
心跳還沒緩和,垂下頭,好似沒有看到他出的手,自己站起來了。
路柏川也不太在意,將手揣回兜。
等待前麵幾人報數的空兒,他偏頭看,“嚇到你了?”
“還好。”
黎念佯裝平靜,其實心早就了,本沒想到會遇到他,還是以這種方式。
“我被老師來監考,你們這兒人,就被拉來了。”
路柏川隨口解釋了兩句,他掃了眼這條隊伍的其他生,沒看見臉的,“你舍友都沒來?”
“嗯,”黎念含糊地說,“我是跟著其他學院先來測的,們要等下周。”
報完績,今天的測就結束了,路柏川本就是臨時幫個忙,這會兒同樣到了“下班”時間。
人群一腦兒地往樓梯口,路柏川放慢腳步落在隊尾,扭頭問,“一起吃飯?”
舍友不在,估計也沒人陪吃飯。
黎念腳步頓了頓,幾乎立刻就要點頭,但理智阻止了的作,知道如果自己跟他走得太近,肯定又會不自覺地生出妄想,害怕這種況發生。
“我回學校吃午飯,”黎念拒絕了,盡量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我這就走了。”
沒看出的異樣,也沒多想,路柏川應了聲,“行,回見。”
他朝食堂的方向走去,走到小道的拐角不經意回頭,看到遠那抹影還站在那裏,頭頂熱烈,看不清的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著這邊。
是看他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拋之腦後。
黎念回到寢室,接了宿舍二人組的問,沒過多久,夏雨萱在群裏發了幾張照片。
“測時有人拍的,路柏川怎麽什麽角度都這麽帥?”
放大欣賞了一會兒,夏雨萱又十分豔羨地說,“被路柏川的生也太幸運了,早知道路柏川也負責這次測,我也跟著數院的一起測了。”
黎·幸運生·念點開照片,這幾張照片的角度十分刁鑽,恰好就把的部分給截掉了,隻拍到了路柏川,他單膝跪在地上,上半微微前傾,神有些漫不經心,偶爾會抬起眼,似乎在看他麵前那個正在做仰臥起坐的孩。
作為當事人,黎念當時張得大腦一片空白,本不敢看路柏川,現在過照片肆無忌憚地觀察,才發現他穿蔚藍也非常好看,明亮的調會讓他看起來好相很多,暖融融的。
控製不住點按保存的手,躺在床上放空,想到中午時的午飯邀請,又忍不住後悔。
天知道當時拒絕得多艱難。
好像見得越多,一起說過的話越多,就會越來越難控製那顆想要靠近他的心,黎念甚至懷疑自己有一天會得意忘形地直接暴藏許久的心意,然後被直截了當地拒絕。
那真是太可怕了。
著自己的心口,一遍遍告訴自己:要離他遠一點,隻是知道他們待在同一個城市,隻是能偶爾看到他的近況,那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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