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黎念聲音虛弱，“謝謝，麻煩你了。”

    臉蒼白，看著讓人擔心，路柏川收回扶著的手，掌心出了汗，黏答答的，仿佛還殘留著皮的。

    “嗯，不要強撐，疼得不了還是得去醫院。”

    目送著離開，路柏川眼前浮現起低頭時出的一截纖細白皙的脖頸，好似某種弱堪折的植，有點擔心那麽虛弱，能不能走回寢室。

    生寢室日夜都有阿姨在宿管待著，正是上午，阿姨看著電視劇打發時間，半開的房門被人敲了兩聲，一扭頭見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阿姨立刻大喊，“男生不準進寢！”

    路柏川被這大嗓門喊得停住往裏走的腳步，舉手投降，“阿姨，我不進寢，找您幫個忙。”

    他相貌出，是任何年齡段的人都能欣賞的那種好看，阿姨自然也不例外，勉強道，“給你朋友送禮是不是？或者替你下來讓你好求複合？哎呦喂，你長這麽好看也會惹朋友生氣？”

    阿姨太有經驗，隻可惜經驗用錯了人，路柏川不失笑，搖頭，“都不是。”

    這都哪跟哪兒啊。

    回到寢室休息片刻後疼痛減輕了許多，黎念躺在床上不想，覺一翻就痛意加劇，昏昏沉沉地閉著眼，努力把路柏川的影子從自己腦海中趕走。

    以前不經意間想起，或者是夢到路柏川的時候，總是會到滿足與幸福，哪怕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與這個人產生集，隻要想到他還好好地生活著，就會對他的幸福同。

    現在想起路柏川卻會令煎熬，因為兩人的關係再也不是陌生人與陌生人，靠近了那麽一步，卻也隻是一步，為自己不可抑製的貪念到矛盾痛苦。

    “篤——”

    房門被敲響，宿管阿姨推開門，往裏麵看了一眼，“痛經是不是？”

    把熱水紅糖都拿過來，給黎念衝了一杯，“喝點熱的舒服點，要是疼得厲害阿姨那裏還有止痛片，這個暖寶寶你上。”

    黎念愣愣地接過杯子和暖寶寶，這些東西都有，可是連起來拿的力氣都沒有，就隻想躺著，“阿姨。”

    困又茫然，“你怎麽知道我痛經啊？”

    從宿管路過的時候，阿姨明明還看電視劇看得神，一點也沒注意到。

    “你男朋友拜托我的嘛，”阿姨笑著說，“男生不懂這個，我跟他說這些你肯定自己都有準備的，但他還是讓我來看看你。”

    收拾好東西往外走，“你男朋友帥得很呀，很乖的嘛，知道心疼你。”

    房門關上，黎念那句“他不是我男朋友”消散在空氣中，除了誰也沒聽到。

    想了想，還是給路柏川發了條消息。

    想說的話太多，但能說出來的隻有一句“謝謝”。

    重新躺回床上，這次腦海中路柏川的影好像被加深描摹了一遍，愈發清晰和難以忽視。

    越靠近他，越能到他的好，也就越放不下。

    收到黎念消息的時候，路柏川剛從師大出來，準備去育館訓練，他在車裏打開這條信息，失笑，“怎麽這麽客氣。”

    隨手回了個“不客氣”，讓好好休息，除此之外他也幫不上什麽忙。

    關掉這條對話框，又有幾條新消息進來。

    是之前打籃球認識的一個師大男生。

    【路哥你可以啊，這麽快就談到新友了？】

    不明不白的一句話，又是不知道從哪兒傳出的謠言，這種事遇得多了，要是一個個澄清不知道要白費多口舌，路柏川向來都懶得管，直接忽略掉。

    但這次的謠傳明顯和之前幾次不一樣，有圖有真相，到晚上，路柏川和師大生談的事就傳得沸沸揚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