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我都不想要,”黎念輕聲說,緒有些低落,那隻一直釣不到的小魚玩偶好像預示了永遠也無法完的心願,總在錯過,總在憾。
到了餐廳,大家一起點餐,飲料最先被端上來,是一壺冰鎮的鮮榨橙。
趙騰飛給每個杯子裏都倒上,倒到路柏川麵前的杯子時,他把杯子挪開了。
“路哥你不喝嗎?”
路柏川沒答,把那隻幹淨的杯子放到轉盤上,施力讓它轉到另一邊。
與此同時,黎念看到了那壺冰鎮過的果,連忙對趙騰飛說,“我不喝飲料,喝水就行,別給我倒了。”
空杯子剛好轉到麵前,黎念把杯子拿下來,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每個人都拿了杯倒好的果,趙騰飛把剩下的半壺飲料放回原,覺哪裏怪怪的,狐疑地看了路柏川一眼。
路柏川正在拆一次筷子,察覺到他的視線,起眼皮瞥他,“幹嘛?”
“路哥,”趙騰飛心裏藏不住事兒,好奇也就直接問了,“你怎麽記得黎念不喝冰的啊?”
他都忘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記那麽差,”路柏川不以為意。
“那倒也是。”
承認路哥確實比自己記好,也細心,趙騰飛就不再深思這件事了,反正也想不明白。
吃完飯各回各家,在其他人商量著拚車的時候,路柏川接到家裏的電話,是路遠山拿來的,這半個月以來他打過無數次電話,路柏川一次都沒接過。
他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靠牆站著,劃了接通。
“路柏川你個混小子——”
直接掛斷。
很快,第二通電話打了過來,“你居然敢掛老子電話——”
再次掛斷。
這回多等了幾分鍾,第三通電話才打過來,路遠山的火氣被弄得不上不下,說話明顯理智很多。
“路柏川,你到底還認不認我這個爹?都放假多久了你就不能回來一趟?”
“回去?”
隨意地著長,倚靠在商場冰冷的瓷磚牆壁上,路柏川沒什麽緒地問,“回去好讓你那些人爬我的床嗎?”
路遠山一下啞火,“……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最近本沒帶人回家,再說你就算不在家裏過夜,回來看看我不行嗎?我不是你親爸嗎?”
“沒聽說誰家親爹把兒子打得肩膀骨折住進醫院。”
提起這事兒,路遠山是一點底氣都沒有,心虛,當初那一子險些斷送路柏川的前途,他被老爺子一頓狠批,連總公司最後一點份都被沒收了。
“我跟你道過歉了,你不也報警把我抓進去拘留好幾天嗎?”路遠山歎氣,“兒子,我會學著如何做一個好爸爸的。”
“別,”路柏川連想象一下都覺得惡心,“省省吧。”
估著這人也沒更正經的話要說了,路柏川站直了些,準備掛電話。
“兒子,”路遠山猜到他要掛電話,趕說,“過幾天要回老宅給你爺爺祝壽,你必須得來啊。”
路柏川垂著眼,不鹹不淡地說,“再看。”
“不能再看你必須得來不然——”
通話掛斷了。
打個電話的工夫,趙騰飛幾人已經離開了,路柏川順著電梯往樓下走,二樓的電玩城還熱鬧著,稍一靠近就聽到小孩子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目掠過門口的一臺娃娃機,他莫名頓了頓,手指進兜裏,到之前玩剩下的兩枚遊戲幣,腳步一轉走了進去。
靠在角落的那臺娃娃機應該被很多人嚐試過,都知道裏麵的娃娃非常難夾,也不去那裏浪費遊戲幣,因此一直空著。
路柏川走過去,隔著玻璃看到裏麵形形的各種玩偶。
“哥哥,”一個小孩站在旁邊,好心提醒,“這個娃娃機不好用,夾不到娃娃。”
給路柏川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小筐,表示這是的淚經驗。
“嗯?”路柏川把遊戲幣投進去,懶洋洋道,“哥哥試試。”
沒玩過娃娃機,手裏的遊戲幣也隻夠夾一次,路柏川沒抱希,隻是突然來了興趣。
小孩湊過來,“那你要夾哪一個?”
娃娃機裏的玩偶還滿滿當當,可供盡挑選,路柏川抓住手柄,“那隻小魚怎麽樣?”
小孩認真盯著抓夾,“我覺得小魚不好夾。”
是不好夾,那隻小魚的位置並不算太好,抓夾晃晃悠悠地垂下來,被旁邊一隻仰倒的小豬絆了下,隻勾住了小魚尾,搖晃更加劇烈地把小魚抓到半空。
小孩幾乎趴到娃娃機上,屏住呼吸。
一聲輕響,小魚掉了下來。
路柏川跟小姑娘對視一眼,勾笑了,“好像也沒有那麽難夾。”
一下就夾到了。
小孩眼睛亮亮的,“哥哥你好厲害!”
眼地著那隻小魚,扭扭地問,“哥哥,你的小魚可以送給我嗎?”
對玩偶不興趣,路柏川把剛釣到手的玩偶遞出去,在小孩手要接的時候,忽然又反悔了。
他把小魚玩偶掛到手腕上,“再給你釣一隻行不行?你自己選。”
“可以啊!”
小孩跑去自己姐姐那裏要了兩枚遊戲幣,路柏川今天的運氣很不錯,再一次釣到了玩偶。
走出商場,被那通電話擾的心已經平複,他著絨絨的藍小魚,有點想不通自己為什麽要把這玩意兒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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