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的歸墟想跟在後的影子裏溜走,卻被門口的衛兵按住肩膀攔了下來。
那隻按在肩膀上的手就像鐵打的鉗子一樣,任憑他使出吃的力氣也紋不。
那張面如死灰的臉,一瞬間刻滿了絕,就如同剛刷上漆的白牆。
「……你們贏了,何必為難我?現在的我什麼也沒有了,對你們一點威脅也沒有……」
轉看向楚,歸墟的眼中寫滿了哀求,就差沒當場跪下了。
那毫無面的樣子甚至不如查拉斯總統,更不如提爾。
無論是手段還是心計,這傢伙都遠遠不如廢土上那些野心家們。
楚是不喜歡那些野心家的,更不屑於謀詭計。
然而他卻也不自的好奇,這傢伙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自己上的脈就比廢土上的其他人更正統了,更配得上平等了。
就因為他生在避難所?
而廢土上的倖存者都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俯視著那張恨不得埋進地里的臉,楚用平緩的語氣說道。
「當初你藏在易海的里和我侃侃而談了不東西,還和我說……我可以稱呼你為歸墟,或者說歸零者。」
「現在我們面對面了,我就坐在你面前,你怎麼反而講不出話來了?」
那聲音並沒有多高的分貝,然而聽在歸墟的耳朵里卻如同一聲驚雷。
他膝蓋忍不住的發,最終還是架不住恐懼,「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我該死,我不知道您認識那些人……」
「你手上沾過的可不只是開拓者號的乘員。」
楚從兜里取出了一隻拇指大小的碟。
那是莊嵐之前給他的,而且給他有一段時間了。
「知道這是什麼嗎?」
著這枚拇指大小的碟,楚在歸墟絕的視線面前晃了晃,隨後將它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這是68號避難所的管理者日誌,裏面還有一部分倖存者的證詞。」
「據這些線索,基本可以還原68號避難所陷落背後的謀……你收買了掠奪者,讓他們扮難民騙取68號避難所居民的同,並趁著後者放鬆警惕掠奪了整個避難所。而你自己,則以救世主的份降臨,將那些活下來的倖存者們收為信徒,並帶著他們宣揚你那套滅世理論。」
「不只是開拓者號,你所犯下的罪,我只能用罄竹難書這個詞來形容。廢土紀元從來都不是廢土客的錯,而是繁榮紀元的代價,但對於給這漫漫長夜續命,你確實『功不可沒"。」
歸墟已經無暇去聽楚羅列的那些罪行。
能屈能的他只顧瑟瑟發抖的以頭搶地,試圖以同為避難所居民的份博取楚的同,好讓後者留自己一條狗命。
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越是如此,那雙鄙夷的視線便越是瞧不起。
都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犯了什麼罪。
不想再看這條沒有骨頭的可憐蟲,楚朝著站在門口的近衛揮了下手。
「帶下去吧。」
穿著外骨骼的近衛殺氣騰騰的門,像拎小似的將那個跪在地上的傢伙拎了起來,不顧後者的哀嚎求饒將他拽去了門外。
「不!我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黑箱!!!我知道一些黑箱的位置!!只要您肯饒了我,我都告訴你!」
「求求您——」
楚沒有再看他一眼。
他將接黏共聯合法庭的審判,並在新紀元的前夕被弔死。
那是毫無疑問的事。
沒有人會寬恕他。
就算是充滿了聖母的理想城,也絕不會在是否饒這個罪魁禍首一命這件事上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