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講，繼承「教授」份的b裂變並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只是把問題簡單地拋給了「404-b號避難所」的居民們自己思考。

這也確實是應該他們自己去思考的東西。

不過，本著不讓任何人留下憾的原則，仁慈且善良的楚還是想出來一個折中的方案，並且已經給原理博士去做了。

該計劃的代號名為「還鄉」。

滯留在b宇宙的研究員們可以不必再死一次，而是躺在特製的生命維持艙里，像玩家們一樣通過形態形場前往a宇宙。

而且是以玩家的份回去。

老實說，楚有時候佩服自己的。

雖然他並不了解那些複雜的技原理，卻能用他奇葩的腦把這些複雜的東西玩出花來。

事實上，年中的時候他還嘗試過讓b宇宙這邊的研究人員跳到a宇宙，再用類似的技跳回去，從而卡虛空的bug。

只不過很憾，這個卡bug的作沒有功，意識似乎只能跳躍一次，並不能像鏈式反應一樣在同一個宇宙無限裂變下去。

這可能也是教授之所以將b裂變發到複數個b宇宙的原因。

看著陷沉默的夜十，楚笑著繼續說道。

「你要是只是想活得久一點，其實沒必要那麼麻煩，在這邊的世界躺進培養艙里，暫停現實這邊的新陳代謝就是了。」

夜十詫異道。

「這種事也能辦到嗎？」

楚笑瞇瞇的點了下頭。

「當然能辦到，不過對你來說還太早了……等你把親人們送走之後，一把年紀快躺棺材裏再說吧。」

老白看著他繼續說道。

「先不說我們的事……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楚笑著思索了一會兒。

「我嘛……也許繼續當我的遊戲策劃？不知道，太遙遠的事我也沒想好，或許得花點時間慢慢想。總之，聯盟的事務我已經逐步給了聯盟的公民自己。」

「至於現在，我只想安安靜靜的打個遊戲」

……

《廢土ol》公測服，巨石城的城門口。

朋克造型的傭兵和廢土客在廢墟風的集市上來來往往。

穿著人模狗樣的行商站在不修邊幅的鐵皮棚下吆喝嚷嚷，潦草的桌子上擺著武、防、零件、藥品、合素材以及各種各樣的日用品或者補給，一旁的鐵籠子據伺服不同放著不同的東西。

有時候是人，有時候是馬賽克。

總的來說這兒的建模做的還算是比較還原，無論是站在哨卡前打著哈欠的民兵，還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遠方之風大酒店，都和a世界的真實況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唯一的改是集市與貧民窟的規模，還有易的貨幣不再是籌碼而是全伺服流通的y幣。

理想城的生式ai和ai調教師們給巨石城的外城添加了海量的10到30級任務。

不知如此，他們還參考《覺醒者波爾》等等一系列著作，將這海量的支線串聯在了一條名為「巨石城大革命」的主軸上，編織了一套猶如史詩的主線劇和開枝散葉像廢土的龐大任務樹。

玩家可以站在變革者的一方，通過完一系列的任務獲得秩序分數，解鎖包括「倖存者日報報社」、「城廢墟」在的一系列地標，在推巨石城的變革的同時改變地圖以及npc的神與外在面貌。

除此之外，玩家也可以站在城的立場上，通過完一系列的任務抑制秩序分數的增長，阻止資料片的進程。

亦或者站在廢土客的立場上兩不相幫。

支付了金團的報酬，方長直奔巨石城的大門。

也許是理想城的程序員想像不到為什麼進城還要錢，也許是為了照顧玩家們的遊戲驗，經典的一枚籌碼城稅被取消了，太落山之後也不再關門，反覆打著哈欠的50級民兵看都沒看他一眼。

沒在此地多做停留，方長直奔夜之王酒吧——那裏是黑卡統治時期巨石城外城最大的報集散地，同時也是他與還是報販子的多莉最初相遇的地方。

正值晚上8點時分，酒吧里滿了著暴的舞和找樂子的客人。

著脖子在吧枱前一陣眺，方長的視線順著人群尋覓了許久，然而都沒有看到他悉的影。

就在他正困著的時候，一名服務生走到了他的面前，面帶笑容的問道。

「先生，請問您要點什麼？」

「我再找一位名多莉的士。」

「多莉？我們這兒沒有這號人。」

「我知道，不是你們員工，是這兒的報販子。」

方長的話音剛落下，掛在他npc臉上的熱便以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啊……傭兵是麼？嘖，這座城裏到都是這種玩意兒，我衷心的提醒您一句，不點酒別來礙事。」

看著轉離開的服務生，方長愣住許久，回過神來之後尷尬的撓了撓後腦。

「這遊戲的npc還怪真實的……」

也許是太心急了，他下意識的把這遊戲里的npc當了真正的npc，向著直奔主題達目標，以至於原本在封測服里養的遊戲習慣全都拋在了腦後，結果卻產生了反效果。

想想也是。

哪家酒吧會對躲在自家店裏四窺探個人私的「包打聽」抱有好臉？

這就好像后廚的蟑螂。

考慮到影中也有影中的生態平衡，工作人員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罷了，頂著一張生面孔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那簡直是跳臉了。

好歹點一杯酒和酒保打聽，或者請這兒的舞喝一杯……

方長深吸一口氣，讓浮躁的大腦冷靜下來，走到吧枱前坐下。

「一杯……不，兩杯柃檬水……」

酒保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從他的賬戶里扣除了20y幣，隨後像是變魔似的變出兩杯檸檬水放在了吧枱上。

方長端起其中一杯仰頭喝了一口。

而就在他杯子放下了同一時間，一抹翠綠的靚影從他眼角的餘晃過，那搖晃的蓬鬆發尾就像仲夏時分的多。

「你找我？」

那嫵的眼神就像貓咪一樣，不知何時坐在吧枱前的，白皙的臉頰斜靠著充滿金屬質的手背和胳膊。

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方長覺視線一陣恍惚，彷彿回到了多年前。

「多莉……」

激的難自已，他下意識的出了右手，想要的手。

然而無形的空氣牆卻擋在了兩人之間，他的食指永遠隔著一厘米的距離，怎麼也不到。

突然的作把多莉嚇了一跳，臉上遊刃有餘的表瞬間變了錯愕，像是被踩了尾的貓似的從吧枱凳子上跳了下來。

「喂喂喂……你這是做什麼？我是報販子，可不做那種事。」

吧枱後面的酒保仍然重複著杯子的作，對吧枱前的視若無睹。

周圍的其他npc也是一樣。

看樣子作為背景板的他們並沒有發對話，也沒有參與到劇中。

「多莉……我……原來如此，記憶並沒有實裝，所以其實只是克隆的鏡像。」方長臉上的表不斷變換著，一會兒心痛，一會兒又像是安心，或者喃喃自語著奇怪的東西。

被這病的樣子嚇了一跳，多莉瑟瑟發抖的向後退了幾步。

「喂……你聽得懂人話嗎？對機油味兒興趣的變.態？謝謝你不討厭我的機械胳膊，不過發了還是點個小姐比較好哦。」

方長搖了搖頭，一臉深的著那張悉而又陌生的臉，出了他自認為帥到掉皮疙瘩的笑容。

「我只對你興趣。請允許我做個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方長，是你的丈夫——」

【警告：連續非禮節接，npc「多莉」當前好度-100，好度等級：嫌惡】

【警告：好度等級低於中立（-10~10），無法發任務。】

當方長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先前點的那杯檸檬水已經潑在了他的臉上。

一臉懵的眨了眨眼，方長愣愣地看著前方，那悉的影已經消失不見。

走了……

「……這就是失的覺嗎，雖然也有心理準備，但多還是有點讓人心痛。」

將漉漉的劉海了背頭，方長一臉憂傷的長嘆了一聲，一屁坐在了旁邊的吧枱凳上，沖著吧枱背後的酒保說道。

「一杯最烈的酒。」

酒保沉默點頭，一通花里胡哨的作之後變魔似的將一支水晶杯拍在了桌上，同時用劃燃的火柴點燃了高濃度的酒。

澄澈明的高度蒸餾酒上搖曳著淡藍的狐火，杯底則是球形的冰塊，就像一件藝品。

而那方便公測玩家遊戲驗的淡藍全息彈窗，也在同一時間浮現在了方長的面前。

【消費：150y幣】

【獲得：燃燒之泉】

【說明：從天而降的火焰征服了燃燒的鋼鐵，敬真正的勇士！（紀念燃燒兵團征服鋼鐵之心號）】

【效果：全屬-50%，持續時間10分鐘。】

【備註：勿在現實中嘗試。】

話說現在這個時間點，鋼鐵之心號還在落霞行省飄著吧？

不過也罷。

方長懷念的笑了笑，將托盤裏的鐵質吸管進了那燃燒著的火苗，將那炙熱的火焰與澄澈的烈酒一飲而盡。

那是一種奇妙的覺。

就好像他飲下的不是灼熱的烈酒，而是一團溫暖的爐火。

「……明明是虛擬現實網游，卻連醉酒的覺模擬出來了嗎？」

「這遲鈍的覺倒是和封測一樣，不過總覺了些什麼。」

就在方長仔細品味著那奇妙覺的時候，一道悉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此人不是別人。

正是負債大眼的小號——暴富小眼。

「方長？」

方長抬起頭，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也在這兒？」

聽到這句疑問，「大眼」的臉上頓時出不好意思的表，嘿嘿笑了笑。

「什麼我也在這兒，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說到懷舊服，正常人都會想到巨石城的夜之王酒吧吧？」

自從城崩塌之後，這間酒吧便隨著外面那條燈紅酒綠的街道一併消失了。

看著一副「你懂得」表的大眼，方長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不……正常人都沒有這麼細節吧，我覺得你還是給正常人道個歉比較好。」

「行了行了，別扯淡了，知道你清高，」負債大眼將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湊近臉了眉，「我說，你就不好奇公測和封測哪個更真嗎？」

「……這還用好奇嗎？」

「正常人都會好奇的吧！」

「快點和正常人道歉！」

見這傢伙明顯喝多了的樣子，負債大眼抱著雙臂長嘆了一聲，搖頭晃腦地說道。

「不扯犢子了，你就在這兒喝吧，老子要去探險了。」

「去吧去吧，」方長做了個驅趕的作，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抬頭住了正準備走向二樓的大眼，「對了，你開加速了麼。」

大眼愣了下。

「加速？那是什麼？頭盔不是戴上就能玩嗎？」

方長的眼神忽然從嫌棄變了關，連帶著語氣也和了許多。

「沒什麼，沒事兒了。」

負債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