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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28】

“多謝。”云黛接過,掂量了兩下,轉手遞給琥珀,又對謝伯縉道,“大哥哥,我們走吧。”

謝伯縉看了眼那鼓鼓囊囊幾個藥包,背著手出了藥鋪。

等馬車重新駛出一段路,他問云黛,“你買這些藥配制潤肺膏,是要拿出去賣,還是自用?”

“我做著自己喝的,還有些送給祖母和夫人喝,秋季干燥,喝些潤肺止咳的上會舒服些。對了,等我做好了,也送你兩瓶,你帶去長安的路上吃,每日一杯直接沖水喝,或是和雪梨煮著一塊吃都行。”

謝伯縉本想說路上不講究這些,但看興致,也不忍拒絕,低聲道,“多謝。”

“跟我客氣什麼。”云黛淺淺一笑,“反正做起來很簡單的。”

“沒想到祖母誤打誤撞,倒真尋到個懂醫的苗子。”

云黛聞言面帶赧,抬手將碎發到耳后,訥訥道,“我也是胡學的,最開始只是想哄祖母高興,才試著去看醫書……”

謝伯縉瞇起黑眸,慢聲道,“有你陪著祖母好的。”

云黛聽出他話中的欣,心頭不由

其實大哥哥也是關心祖母的,懂得祖母的寂寞孤獨吧。

老國公早年折在戰場,老夫人中年守寡,這麼多年下來,實屬不易。

“祖母很好的。”云黛垂下纖長的眼睫,眼下落著一小片影,聲音很輕很輕,“我喜歡陪著。”

雖然夫人待也很好,但在夫人面前遠沒有在老夫人面前自在,或許是與老夫人更有話聊,又或是老夫人更和藹更有親和力。

順著這個話茬,云黛與謝伯縉說起最開始跟老夫人學習醫的趣事來。

回去的一路倒也還算輕松。

只是馬車剛到達側門停下,就見另一輛馬車正要出府。

雙方都停下,車簾掀開,另一輛馬車里坐著的正是喬氏。

謝伯縉見這副著急的模樣,濃眉微擰,“母親這是要去哪?”

“剛收到的消息,你們舅母病倒了,我得過府去看看。”喬氏蹙眉嘆了口氣,又關心道,“二郎三郎已經進考場了?”

謝伯縉點頭,“是,已經進去了。”

喬氏道,“那就好。好了,我先不與你們說了,你舅母那邊也不知是個什麼況。”

“夫人。”云黛著窗戶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道,“可以帶我一同去嗎?舅母病了,玉珠姐姐這會兒肯定不好,我想去陪陪。”

“好孩子,你有心了。”喬氏眼神溫地朝招了下手,“來吧,跟我一塊兒。”

云黛脆生生欸了下,放下車簾,“大哥哥,那我就先去了。”

謝伯縉看急哄哄下車的模樣,提醒道,“你慢些。”

他又問喬氏,“母親,可要我一道去?”

“不用,我先過去看看況,況且……”喬氏眸中閃過一抹銳利,“這會兒喬家正著。”

謝伯縉便不再多說。

云黛上了喬氏的馬車,很快離去。

一路上喬氏撥著手中的珠串,不發一言。

云黛敏銳察覺到氣氛不太對,想來舅母孫氏不是簡單的病重。

也不敢多問,只安安靜靜地坐著。

了喬府后院,看到紅著眼睛抹眼淚的玉珠,以及跪在門邊上的面慘白的花姨娘,云黛心里約猜到了幾分。

“姑母。”玉珠一見到喬氏,就如見到救命菩薩般撲了過去。

“唉,你這孩子怎麼哭這樣。好了,先不哭了,帶我去看看你母親。”喬氏穩穩地將侄托起,聲安著。

“我母親況很不好……”玉珠哽噎說著,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云黛在一旁看到玉珠哭,心里也酸溜溜的,也有些想哭。

說話間幾人一道往里屋去了,才剛走進去,便嗅到一陣濃郁苦的藥味。

云黛吸了吸鼻子,也辨出其中的一些藥材,心里不由往下沉了些——這些藥都是治肝病的,且嗅這藥味,藥量不小,看來舅母病得不輕。

穿過一扇雕花碧紗櫥,目是一張八寶拔步床,蓮青的幔帳掛在銅鉤上,一婦人正病懨懨地躺在床榻之間,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原本一張和善笑的圓臉此刻仿佛籠著一層黑黃之氣,雙眼凹陷,也泛著烏,看起來很是駭人。

喬氏見著自家嫂子這般模樣,也嚇了一跳,揪帕子,手按在心口,哽聲道,“怎病這樣?嫂子,我是阿啊,我來看你了。”

床上的孫氏聽到這聲音,眼皮,旋即一口氣提上,緩緩睜開眼睛。當看到喬氏和云黛,出一抹笑來,“阿,云丫頭,你們來了。”

云黛心口悶得慌,上前一步朝孫氏福了福,輕喚了聲“舅母”。

孫氏應了,眼珠子微轉,落在雙眼紅腫的玉珠上,目擔憂,虛弱道,“玉珠,你先帶你云妹妹去花園轉轉吧,我與你姑母單獨說會子話。”

玉珠帶著哭腔喊了聲“母親”。

喬氏安道,“快去吧,你母親這有姑母看著呢。”說著又朝云黛使了個眼

云黛會意,上前拉著玉珠的袖子,小聲道,“玉珠姐姐,我們先出去吧。”

玉珠也不再堅持,跟著云黛離了房間,往外頭走去。

門口的花姨娘還跪著,玉珠拳頭握了又握,強忍著上前踹一腳的沖,拖著云黛的手一路往后花園去。

口憋著氣,走起來又快又急,云黛小跑著才跟上,等到了花園的涼亭里,潔的額頭上都跑出一層細細薄汗。

這會子沒了外人,玉珠終于忍不住了,狠狠地踹著亭柱子,罵道,“賤人,賤人,賤人!”

云黛愣愣地站在原地,由著朝柱子撒氣。

待玉珠氣消了些,才壯著膽子,上前拉的手,“好姐姐,別氣壞了自個兒的子,先坐著喝杯茶吧。”

玉珠向來是吃不吃,尤其云黛嗓音綿綿的,聽得人心里舒坦,稍稍平復怒火,坐在桌前喝了兩大杯茶,忽而轉向云黛,“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這樣生氣嗎?”

云黛目清澈,“等你氣消了再問。”

玉珠,“……我現在消了點。”

云黛道,“那你為何生氣呢?”

這話一問,玉珠就跟找到傾訴口,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道,“都是喬明珠和姨娘害的!我母親這段時日子本就不太好,們還不消停,搞出那些破事來,害得我母親病中都不能消停!”

云黛柳眉輕蹙,“們又怎麼了?”

“還能怎麼,不就是后宅那點破事。喬明珠失了孩子,又攏不住男人的心,那周二郎在眼皮底下與那表小姐暗通曲款,還懷了孕,那周家人便要抬那表小姐過門為貴妾。”

玉珠咬牙道,“喬明珠估計是氣狠了,得知此事,竟然端著一碗落胎藥,著那表小姐的生生給灌了進去……那落胎藥劑量很重,一碗下去,那表小姐當晚就落了胎,大出,差點連大人都沒保住。好不容易救回來一條命,那表小姐卻是傷了子,再不能生育了。”

云黛是想想那場景,都忍不住吸一口涼氣。

知道明珠是個表里不一的,但在記憶里,明珠面上還是溫斯文的,實在難以想象親手給人灌落胎藥的場面。

“哪家后宅沒有妻妾相爭?可誰像這般!行事狠毒便罷了,還毫不顧忌,天化日之下親自手,毫不把周家人放在眼里。現下周二郎和周母怒不可遏,堅決要休妻,絕不留。”

玉珠握著拳頭,“不是和離,是休妻!我們喬家從未出過這樣的事……哼,姨娘現在知道怕了,厚無恥的求到我母親面前,我母親想辦法……鬧這樣,我母親又能如何?我真恨不得,真恨不得殺了們母倆!”

云黛是真真切切從玉珠的咬牙切齒中聽出殺意,可見是恨極了花姨娘母

想到舅母病重的模樣,再想到周家那堆污糟事,云黛也不由嘆氣。

覺著舅母氣病,一部分是被明珠氣的,一部分是因著擔憂玉珠——像是喬家這樣士人家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明珠一旦被休棄,喬家其他兒難免也到牽連。

喬家長倒是早早嫁了,生兒育在婆家位置穩固。可喬玉珠至今未嫁,先前婚期延后三年,本就讓孫氏心里有些不舒坦,現下又出了這檔子事,若是傳到了白家,這怎孫氏不愁悶?

玉珠發泄了一通,怒火消了,悲傷就涌了上來。

挽著云黛的手,將臉靠在的肩膀上,低低啜泣著,“云黛,你說我母親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我好怕……嗚嗚……我不能沒有母親……”

云黛能到肩膀上的熱,鼻子一酸,心頭也惆悵萬千。

失去親人的痛苦,是明白的,錐心刺骨,迷茫,無助,夜晚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哭枕頭。

“玉珠姐姐,你別擔心,舅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云黛抬手抱住了,“會沒事的。”

這溫,讓玉珠徹底繃不住,靠在的懷中哇得哭了一通。

云黛垂下眼睫,輕輕拍著玉珠的背,眸有幾分黯淡。

起碼玉珠姐姐還擁有過母親,卻是一出生,連母親的面都沒見過。能擁有母親,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啊,真羨慕。

哭過一通,玉珠緒也穩定下來。

和云黛一同回正房時,忍不住嘆氣,“我不想嫁人了,而且還嫁到那麼遠。萬一我母親有個什麼事,我都不能陪在邊。”

云黛安道,“還有文紹哥哥和表嫂子在家呢。”

玉珠抿了抿,還是搖頭,“那我也不想嫁了,我一個人嫁去,孤苦伶仃的,萬一我遇到什麼麻煩了,比如我被婆家欺負了,他們要給我立規矩,那白思齊也要納妾,那妾侍還氣我,那我怎麼辦?那麼遠,都沒人給我撐腰。”

云黛知道這是被明珠的婚后狀況給嚇的。

說實話,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安玉珠了,因為也被那些事嚇得不輕。

忽的,玉珠停步對說,“云黛,要不你與我一起嫁去吧?那白三郎還有個弟弟,你嫁給他,咱們倆還能做妯娌,互相有個照應。”

云黛驚愕,又又惱,低下頭盯著繡花鞋上的珍珠,“玉珠姐姐莫說笑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妁之言,國公爺和夫人他們會有安排的。”

玉珠幽幽嘆口氣,過會兒又真心實意的建議道,“那他們最好給你挑個肅州的,最遠也別出隴西,不然就你這子,了委屈只能自個兒躲屋里掉眼淚了。”

云黛抿不語,心頭卻變得沉甸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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