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帝笑得慈眉善目,“相大祿拜托朕徹查那些造謠孝義之人,喏,這些是那些造謠之人的舌頭,不多不,正好二十六。”
云黛心頭一凜,再看那些舌頭只覺得胃里翻滾,渾都難起來。
盛安帝猶自在問,“孝義,相大祿,你們覺著這代可夠了?”
相大祿剛想開口,云黛忙看向他,低聲道,“夠了。”
丹到底是皇帝的兒,真要追究下去,只會傷及無辜。
相大祿也明白這層含義,敬服地以拳抵,“外臣多謝皇帝陛下。”
盛安帝也笑,“貴使客氣。”
說罷,他起離席,這宴也就散了。
云黛隨著烏孫使團起,隨著人群慢慢朝外走,嘉寧和許意晴還特別跑到邊——
“云黛你可以啊!現在竟敢懟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剛才看臉都綠了,我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也太痛快了吧!”嘉寧眉飛舞。
“云黛,丹那話你可別往心里去,我給算了一卦,姻緣不順,煩惱纏,今年指定會倒霉!咱不跟倒霉鬼計較。”許意晴一副深不可測的神模樣。
云黛被們倆這話逗得發笑,再想丹被麗妃帶走時的狼狽神,于是也低聲音道,“離開長安前,好歹出了口惡氣,我心里也舒坦不。”
說到這,忽而記起一事,視線在殿尋了圈,最后在門外柱子旁尋到那道頎長的影。
先行與嘉寧和許意晴告別,約好明日離京時灞橋送別,便快步朝那人走去。
“大哥哥。”
謝伯縉正與裴青玄說話,聽到這聲喚,轉過就見云黛朝走來,“嗯?”
云黛朝倆人行了個禮,又單單看向謝伯縉,“你可以過來一下麼,我有些話要與你說。”
裴青玄一聽,樂了,“恒之,那我先走了。”
云黛忙道,“三殿下且慢,請您等一等,我就與哥哥說兩句話,兩句話就好,耽誤不了多功夫的。”
謝伯縉看向裴青玄,“殿下。”
裴青玄挑眉,“去吧。”
謝伯縉與云黛往欄桿旁走了兩步。
月白風清,夜風輕拂,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彌漫。
“妹妹要說什麼?”謝伯縉溫聲問。
云黛有些難言啟齒,抿了抿瓣,斟酌半晌才道,“是與五皇子有關的,唔,算是一個......”
謝伯縉黑眸微瞇,約猜到要說什麼了。
一番難為的坦白后,云黛一張小臉已經通紅,聲音也越來越小,“明日就要離開長安了,我覺著這也算是五皇子的一個把柄……若是能幫到三皇子,利用起來對付五皇子,那就最好不過了。”
謝伯縉面無波瀾,嗓音低沉,“果然是你做的。”
云黛一怔,抬眼見到他別有深意的打量,面龐頓時燒了起來,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糟了,大哥哥會不會誤會,覺得是個很惡毒的人?
就在想著要如何描補時,男人彎腰湊到耳畔,似笑非笑,“嗯,妹妹是個不好惹的。”
灼熱的氣息拂過云黛的耳側,心跳砰砰砰跳個不停,輕輕推搡他一下,“相大祿他們要等急了,我…我先走了,明兒見……”
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謝伯縉忍不住輕笑。
“你家小妹妹跟你說什麼了,這麼高興?嘖,你們還真不把我當外人啊。”裴青玄走上前,拍著謝伯縉的肩膀。
“沒什麼。”
謝伯縉斂了笑意,又恢復一貫的清冷嚴肅模樣,言簡意賅的將五皇子患有“疾”之事告知。
裴青玄面詫,“真的?”
“千真萬確。不過為求穩妥,殿下可再派人核實。”
“這個好辦。”
裴青玄眼底出興之,“恒之,你這妹妹可不得了,若這事是真的,日后我定給記大功一件。”
謝伯縉拱手道,“那臣就先在這替謝恩。”
裴青玄爽朗笑了兩聲,復而又對謝伯縉道,“沒想到你家小妹妹還懂這些,恒之啊恒之,以后你們婚了,你可得老老實實聽的話,否則——”
他幸災樂禍的瞥了眼謝伯縉下,“嘖,你多保重。”
謝伯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