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愣了愣,似乎沒太明白,又有點模糊的預。
男人低下頭,清俊的臉龐靠得更近,讓恍惚想起早上那陣被抓包的曖昧,後背騰起一陣麻和燥熱。
“別再說什麽我只是弟弟,所以不可能的話了。”男人勾了勾,眼底眉梢都著,“你想當我姐,也得問問我願不願意。”
“以前是沒得選,可現在我不願意了。”顧嶼松無比認真地著說,“蘇槿,把我當個正常男人,正視我的,有那麽難嗎?”
蘇槿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麽直白,用力抵著玄關櫃,眼皮打。
“你也沒大我幾歲,別把我當孩子看了。”他擡起手,寬大的手掌了的頭,“我喜歡你,是認真的。”
一波接一波重磅炸.彈,蘇槿腦子裏一片糟糟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知道他對自己有意思,和親耳聽見他表白完全是兩碼事。
何況此刻的顧嶼松已經不是腦海中深固的形象,他不僅是個男人,還是個足以蠱人心智的男人。
更加不妙的是,發現自己似乎無可逃。
已經不止一次地被他蠱了。
但從小到大作為姐姐的驕傲讓不甘心于下風,張了張口,有點結:“那個,我想,想想……”
“好啊。”顧嶼松著,笑得無比張揚。
男孩獨有的燦爛晃了晃的眼睛,心底也仿佛被浸滿,沉積已久的灰塵都被掃開,變得清澈而幹淨。
“遇見”的店員都發現那位消失很久的弟弟又回來了,甚至開始明目張膽地他們老板。
法拉利不開了,換了輛保時捷卡宴,似乎是要走穩重路線。
但他那張帥得跟當紅小鮮似的臉蛋實在不適合扮穩重,一笑就餡。
蘇槿不止一次地想,自己為什麽會對他心,為什麽最終還是會喜歡上這個覺得最不可能的人。
後來發現只要他一笑,也會想跟著笑。
顧嶼松笑起來有兩個梨渦,甜甜的,很有染力,著的目也總是真切又純粹。想當初為了梁一凡要死要活,分手了還走不出來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笑容和眼神,一點點平心底的褶皺和傷痕。
對來說,顧嶼松是太,是始終能在黑夜裏給一寸亮的人。
“大學生又來了?”店裏的阿姨調侃道,“老板說了,我們這兒不給工資。”
顧嶼松把車鑰匙扔到吧臺上,一副男主人架勢地靠著:“我要的是那點兒工資?”
“嘖嘖。”阿姨著他咋舌,“年紀不大,野心還不小。”
顧嶼松撥了撥劉海,勾起,一雙眸子把夜晚的小酒館映得璀璨生輝。
蘇槿正端著托盤從後廚走出來,顧嶼松一見,眼睛就亮了,連忙跑過去。
“你幹嘛?手還沒好呢,給我。”他不由分說接過手裏的托盤。
蘇槿著他笑:“沒事,快好了。”
“快好了也是沒好。”顧嶼松揚揚下,“當老板的幹什麽活?歇著去。”
店員們都眉弄眼地笑話他倆,蘇槿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轉回後廚去了。
年輕男孩子上有種熱烈張揚的勇敢無畏,這是在當年的梁一凡上,也沒見到過的。
那時被他區別于同齡人的穩重所吸引,屈服于所謂的安全。卻從來沒想過,安全從來不是別人給的。
以為喜歡穩重的安全,其實只是那時的自己不夠強大。
人一旦缺什麽,就會向往什麽。
依賴別人給的安全并不會讓自己變得強大,但顧嶼松上的能量,會不停地照亮,讓也變得溫暖。
這是他們之間最大的不同。
梁一凡的離開像是幹了賴以生存的氧氣,顧嶼松卻把溫暖留給了,哪怕將來兩個人分開,也有足夠的勇氣一個人走下去了。
這天,店裏來了幾個多年未見的老同學,蘇槿親自陪他們,喝了不酒。
最後大家都喝迷糊了,店裏夥計幫忙給客人完車,再回來照顧老板。
哪知蘇槿靠著吧臺坐在地上,誰都拉不走,裏念念有詞:“齊思明,你這個二百五,當年讓我幫你遞書,害我被別人誤會。你那追求者了一群小太妹把我堵校門口,你個掃把星!喝!這瓶喝幹了給我賠罪!嗝——別拉我,喝酒!我看著你們呢,一滴都不許剩!”
“說了別拉我,煩死了!”
幾個店員面面相覷。
“平時沒見這麽彪悍啊,臥槽,一就打人。”
“還有勁兒的,看看這紅印子,嘖嘖……”
“沒轍了,打電話吧。”
一個多小時後,一輛卡宴停在早已打烊的酒館門口。
周圍安靜得可怕,只有一樓吧臺前的桌子上爛泥似的癱著個人,似乎睡著了,胳膊裏還抱著個酒瓶。
“來了?”有人從後廚掀開簾子走出來,著顧嶼松道,“那我先走了,你送回家。”
“好。”顧嶼松點點頭。
整個酒館裏只剩下他們兩個。
蘇槿趴在桌子上抱著酒瓶打了個嗝,逗得顧嶼松忍不住笑了,坐到旁邊,手捋了捋臉上糟糟的頭發,溫地自言自語:“喝醉了看著還乖。”
蘇槿皺著眉,不耐煩地問:“你誰啊?”
他笑了笑,故意:“你男朋友。”
“騙子,我沒有男朋友。”蘇槿醉醺醺地推了他一下,“你是不是來搶我錢的?”
顧嶼松小聲湊近:“那你給嗎?”
“廢話。”蘇槿哼了一聲,“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顧嶼松再次被逗笑了,忍不住了的頭:“你怎麽這麽可,啊?”
“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心。”蘇槿拉開他的手,“你也不打聽打聽,方圓幾裏的蘇老板是靠什麽出名的。”
“哦?蘇老板是靠什麽出名的?”顧嶼松配合地問。
蘇槿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摳門。”
“……”顧嶼松轉頭咳嗽了兩下。
又看了一會兒,無奈道:“不早了,送你回去吧。”
蘇槿懵懵地眨眼:“回哪兒?”
“你家。”顧嶼松耐心解釋,帶著點調侃,“想回我家也行。”
“好啊,回你家。”蘇槿咧笑,“才不讓你去我家。”
男人眸黯了黯:“你故意的?”
“什麽故意的?”蘇槿一臉天真,“你看起來好像很有錢,我去你家打秋風。”
顧嶼松低頭靠近,攫住眸子:“那就這麽說定了?”
“說定了!”
顧嶼松現在雖然住學校,但家裏在北城有多餘的房産,也有定期讓人打掃。
只是他不常去,只記得門牌號,在地下車庫繞了很久,副駕駛上的人等得不耐煩了:“你怎麽這麽磨嘰啊?我要尿尿了,快點!”
顧嶼松沒憋住笑出聲來:“好,馬上到。”
他趕在電梯房附近找了個車位庫,本想過去扶,結果打開車門跑得比他還快。
顧嶼松鎖好車,無奈道:“你慢點兒。”
蘇槿邊跑邊喊:“我要尿尿了!”
要尿尿怎麽可能慢,顧嶼松懂了的意思,加快腳步跟上:“你知道幾樓嗎?”
蘇槿在電梯裏隨便摁了一下:“幾樓都行。”
顧嶼松站在旁邊笑。
蘇槿煞有介事地指了指頭頂:“這整棟樓都是我的。”
“……”得,這麽快又換劇了。
顧嶼松滿臉寵溺地著。
沒想到這人平時對他一板一眼的,腦子裏的東西還富。
“叮”一聲,電梯停在三樓。
顧嶼松眼睜睜看一陣風似的沖出去,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拼命敲起別人家房門,還大聲喊著:“快開門!我要尿尿!”
那業主似乎是提著子開的門,沖吼:“神經病啊?大半夜的幹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喝多了。”顧嶼松連忙摟著道歉,“真的不好意思。”
男人氣得面紅耳赤:“管好你朋友!”
“是是,我們這就走。”
一直在犟,顧嶼松把箍得的,腦袋摁在前,半摟半強迫地把弄進電梯,終于按了正確的樓層。
蘇槿在他懷裏扭:“他幹嘛那麽兇啊?那是不是我家!”
顧嶼松失笑:“沒錯,是你家。”
蘇槿振振有詞:“整棟樓都是我的!他憑什麽我讓我進?”
“他有病。”顧嶼松只能順捋,“你要喜歡,趕明兒我讓我爸買了,你想進哪家進哪家。”
蘇槿仰起頭沖他傻笑:“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顧嶼松一臉認真。
蘇槿眨了眨眼,出般的天真:“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男人始終摟著的腰,怕跌下去,也因此兩人之間曖昧得不像話,他嗓音也格外低沉:“剛人家不是說了嗎。”
蘇槿又眨了眨眼。
“你是我朋友。”顧嶼松一本正經地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蘇槿目盈盈地盯著他:“你真的是我男朋友嗎?”
“如假包換。”他勾了勾。遲早都是。
下一秒,人踮起腳尖,雙臂摟上他脖子。
“你長得好好看啊。”輕輕呵著氣問,“我可不可以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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