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我同意你的提議，但月民們大概也不會願意去往下界。」

月宮確實抵擋不住黑輝夜的侵。

神谷的提議確實有著一定正確，但宮司覺得這有些難以實現。

「這就不用你心了。」看到宮司確實開始考慮自己的議案，神谷川知道這時候得再添一把火，「月之民的思想工作，可以由我來做。」

月之民不講，只講究正確。

要他們做思想工作得掌握好技巧，但神谷川與他的得力下屬們有著富的領地經營經驗，可以說是深諳此道。

「你來做？」

「沒錯。由我來理黑輝夜帶來的威脅，之後不管要不要捨棄月宮，我都會幫助你的族人們活下去。既然我已經幫過月宮一次了，以月之民的適應，再接一次我的慷慨救助，也不是很難接的事吧？」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宮司依舊比較清醒。

是有會過的。

神谷川在月宮的所作所為，雖然稱得上助人為樂，古道熱腸，但他實際上頗王道的侵略。

月宮被神谷川拯救了一次后，就不得不整向這個下界來的強勢男人服，在他的碾之下輕易就突破了曾經堅守的底線。

再來一次的話，很難說又要付出何種代價。

「很簡單，我現在不是月宮的榮譽宮司嗎？」

所謂的「榮譽宮司」的頭銜，其實是神谷川自行安在自己頭上的。

宮司此前代下去的命令，是見到神谷要和見到一樣。

此舉是為了避免不善言辭的月民不經意間怒神谷川。

在月宮裏得到如此的對待，其實說是「榮譽宮司」也大差不差了。

「我要你協助我，將我頭銜上的『榮譽』前綴去掉。」

月之民習慣直來直去，神谷川索不藏著掖著，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要求。

本來是想著再面一些，但既然沒把宮司給唬住，那就乾脆直接。

也等不到「明日」了，現在就從月宮「割十城」！

不然的話，沒有神谷干預，天曉得再過兩天月宮還在不在……

神谷川打算搶在月宮覆滅之前，將這裏的控制權拿下，再不濟也要拿下一部分實權，或者留個實權控制的預約標記。

反正只要在月宮獲取實權，以高天原勢力的能力，只要花上足夠的時間，未嘗不可以將原有的月宮勢力瓦解重組，然後逐步吸納。

這一套他們已經很練了。

「你想當月宮的宮司？」

「你要這樣理解也可以。」

「不，這不可能。再怎麼說，月宮也不會讓下界來的人當上宮司。我們是神居的子民，是神的子嗣，能領導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以及正統的神明。」

宮司淡漠地搖頭，似乎這種事就算再將按在地上一遍，也依舊沒得商量。

「你說正統啊……」

聽了這話，神谷川忽然出玩味的笑意。

你早說嘛，這不是正中下懷。

「我在下界確實有領地，但我並不能完全算是『下界的人』，這趟來月宮，我表達高天原而來。」他的語氣變得不容置否，「我是高天原上的主人。」

「高天原？可那裏明明是天照大神的領地。」

就算是淡薄的宮司，此時的語氣里也帶上了極其輕微的詫異。

「是啊。但天照的況和月讀命一樣，祂也已經不在了，現在的高天原以我為尊。」

神谷剛到月宮就向著白輝夜自報過家門。

不過單純又懵懂輝夜並不太在意神谷川高天原的份背景。

神谷後續也就沒有再和強調這一點。

現在想想，可能是因為喪失了記憶的緣故，白輝夜大概都不記得所謂的高天原到底是哪裏了，所以才會毫無反應。

但宮司不一樣，高天原的名號是能震懾住的。

畢竟很清楚，那裏可是三神居之首啊！

看宮司愣住，神谷川又略帶點戲謔的補充：「順便說一句，另外一神居海之國，同樣也是我的領地。」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化鯨才是海國的現任國主。

不過，不管是海國的那些神裔妖怪，還是小鯨魚本，都唯神谷川這位實際領袖馬首是瞻，所以這麼說也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了。

按照宮司的說法，這群月之民不僅僅講究「結果正確」，對於掌管月宮的「宮司」職位，還非常講究正統。

既然你們想要正統，那我就給你們正統。

在神明凋敝的當下，沒有人比我更正統了。

通過與輝夜姬和宮司的談話，神谷川已經察覺到，月之民們對下界的偏見與傲慢，應該都來源於自的份——

他們是神居的居民，是神明的正統子嗣。

所以與他們相比，下界那些無權居住於神居之中的妖鬼怪談乃至於人類，自然都是污穢的存在。

但可惜，月之民們這次要面對的是神谷川。

月民們引以為豪的神居，神谷手上可是實打實控制著兩！

好了，依舊自視甚高的宮司大人，你以為站在你的面前是誰呢？

本來也就沒想著用普通人的份和你們相，現在剛好攤牌了！

我可是高天原的主人，海之國的太上皇！

掌控有兩座神居，那我說我對最後一神居月宮存在宣稱，這不過分吧？

月宮的宮司，我如何就當不得了？

按照這種思路，哪怕神谷川選擇用更加強的手段控制下夜之食原，但只要統一整合下三神居，憑這份功績，就沒人能給出他「得位不正」的理由來。

大義在我。

「你是高天原和海之國的主人？可是，怎麼會……」

宮司白面下著混。

察覺到這一點的神谷川莫名到了一的愉悅。

要知道，這位端莊的宮司大人，就連衫不整地被按在地上那會都沒有這樣的表現。

「既然你有疑慮，不如我帶你去看看吧，那兩神居。」神谷笑道。

……

月宮裏沒有神櫝。

要去往高天原和海之國，必須順著萬年竹橋去往下界。

宮司似乎非常想驗證神谷川是否真的掌控著另外兩神居，沒有太多猶豫，當即應允了要去一趟地下。

神谷先是吩咐小小老頭調回一個外，留守到月宮裏。下去萬年竹橋的時候，又順便把白輝夜帶了下去，權當是帶剛知曉自己一部分世，正愁眉不展的小神姬散散心。

等抵達伊予，神谷川調取了兩塊高天原通行令牌給宮司和輝夜，帶著們兩個消失在了伊予的神櫝。

高天原的鳥居大廳，還有海之國的原本蟹族居住的田心大島。

要驗證神谷川實控著兩神居，看過這兩個地點也就足夠了。

他沒讓宮司和白輝夜在自己的領地待上太久，走馬觀花簡單瀏覽了兩眼，很快又藉助神櫝將們帶回了伊予。

「還有疑問嗎？」

鬱鬱蔥蔥，盤錯節的萬年竹林之中，神谷向著宮司問道。

「關於你的提議，我會和大佑們商議的。」

「那希不要拖太久，今天月宮的危機確實解決了，但你們的時間可不太多。」

按照月之民們對「正確」的適應，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得出商議的結果。

其實，要想真的吸收月民，把這些「沒」的勞機給充分利用起來，最好是有一定的緩衝期。

比如要引導月民和神谷川治下妖鬼怪談平等相，可能就要花上不的時間。

不過，該如何營造「神谷旗下皆為神居子民」的大同思想這種事，後續還是要給磯姬，以及貍貓阿福、狐妖小九這些文職人員去做。

神谷川本人現在更關心的，還是月之暗面那邊的況。

「只要你們接我的庇佑，我就會組織起人手到月之暗面進行調查。之後的事，也都由我來給月民們保障。」他這樣許諾道。

「神谷川，如果你要去暗面的話，我陪你一起去。」

白輝夜抓住機會提議。

在神谷的領地逛了逛，見識到了不新鮮事，的緒狀態似乎轉好了一些。

在月之暗面，說不定能徹底探明輝夜的世謎團。

也有非去那邊不可理由。

考慮到白輝夜能凈化污穢，神谷對此點頭：「我會帶上你的。」

……

神谷已經決心到月之暗面一探究竟。

不僅僅是為了正式獲得月宮的主權，同時也是為了排查患。

作為有著「徹底統治常世」這樣宏大野心的準鬼神共主，任何能給常世帶來威脅禍患，遲早都會影響到他。

早發現，早預防。

當然要是去一趟暗面，還能獲得月讀命的產那就更好了。

告別了緒還在的宮司，以及一臉不舍登上萬年竹橋的白輝夜，忙活了一晚上的神谷川暫時返回了現世。

第二天一早。

月宮那邊暫時還沒有任何況傳回來。

簡單休息了幾個小時的神谷重新進常世，但這一次卻是直奔活魚旅館去的。

不斷躁鳴響的白熾燈，的地毯，酒紅的牆紙。

旅館里似乎一切如常，但實質上又不同於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