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曄說完之後有些張,怕拒絕。
他已經被拒絕了太多次。
他說完又有些後悔,像他這樣的命格,就該孤獨終老,本就不配讓為他分心。
疏影將花燈拎在手裏轉了一圈後道:“這事我不太確定。”
“我答應了我爹,要去西蜀找我娘。”
“我娘的份相對特殊,我怕短時間找不到我娘。”
“若是找的時間過長,我不確定明年的元宵節能不能回到京城。”
景墨曄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瞪大眼睛看著,因為這話不是直接拒絕。
他問道:“你去西蜀後還會再回來?”
疏影笑道:“是啊,我要用實際行證明某人不是天煞孤星。”
“那些所謂的流言,都是別有用心的人瞎編的。”
景墨曄看向,將花燈撥弄了一圈後道:“不管你我的關係如何,我如今都是攝政王妃,所以我不會讓人欺負你。”
說到這裏看向他:“景墨曄,你我如今還沒有和離。”
景墨曄的心了一拍,他瞬間就明白了的話外之音。
他定定地看著,沒有說話。
疏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接著道:“你上次跟我說我們重新開始的事,我有認真想過。”
“人這一生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影中,總需向前看。”
“既然是要向前看,終究是要把過往那些不好的記憶和傷害拋棄。”
“我如今還不能釋然,卻又覺得我們兩個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我會試著去再次接納你,但是你要再給我一些時間。”
景墨曄輕聲道:“隻要你能接納我,讓我再等多久都可以。”
“若明年等不回你,那我就繼續等。”
“隻要你想回京城的時候,我都會在。”
不知道為什麽,疏影聽到他的這句話覺得有些心酸。
問他:“若我一輩子不回來了?”
景墨曄回答:“那我就等你一輩子。”
這種話若是其他男人這麽說,疏影可能會送他一記白眼,再罵一句“男人的,騙人的鬼。”
可是這話從他的裏說出來,卻是信的。
因為知道他真的會等一輩子。
手在他的額間輕點了一下:“你怎麽這麽死心眼?”
景墨曄抓住的手道:“我這不是死心眼,我隻是遇到你之後,便知道自己這一生都不會遇到比你更好的姑娘。”
疏影:“……”
之前是真不知道景墨曄這麽會說話。
輕笑了一聲:“這麽甜,是抹了嗎?”
景墨曄一本正經地道:“你可以試一下。”
疏影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弦外之音,果斷瞪了他一眼,他輕笑了一聲。
一旁傳來不夜侯的大嗓門:“疏疏,我回來了!”
他這一聲就直接把兩人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溫氣氛散了個幹淨。
景墨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瞬間就像是炸了的:“你個不要臉的,你幹嘛穿我的衫?”
景墨曄極平淡地道:“疏影讓我穿的。”
疏影也淡聲道:“他衫了,先借你的衫穿一下。”
“你要實在是不喜歡別人穿你的衫,大不了我出銀子買下就是。”
不夜侯聽出話裏對景墨曄的維護,他的心裏瞬間就更酸更不是滋味。
隻是他想到許妃的事,便又生生將到邊損景墨曄的話咽了回去。
他氣哼哼地道:“衫是他穿的,關你什麽事?要賠也是該他賠!”
他說完對景墨曄道:“一千兩!”
景墨曄白了他一眼:“一千兩?你打劫嗎?這件衫最多一百兩。”
不夜侯挑眉道:“布料什麽的確實一百兩就夠了,但是這是我穿過的衫!”
“我是誰?我是堂堂不夜侯,京城第一男子,但凡是我穿過的衫都價倍增。”
景墨曄:“……”
論不要臉還得是不夜侯。
他便道:“你要點臉吧!一件舊衫都敢獅子大開口,回頭我讓秦執劍給你送十兩銀子過來。”
不夜侯炸了:“什麽?才給十兩銀子?”
“景墨曄,你現在可是攝政王,都做攝政王了,還這麽摳門的嗎?”
景墨曄回答:“攝政王也是人,也要攢銀子娶媳婦,要打細算過日子。”
不夜侯一聽這話扭頭朝疏影看去,卻在那裏擺弄花燈,都不看他們。
不夜侯看到地上削著的竹篾和碎片,問道:“這些竹子哪裏來的?”
景墨曄回答:“在你家砍的。”
不夜侯大聲嚷嚷:“什麽?你穿了我的衫,還砍了我的竹子,景墨曄,賠錢!”
“你知道嗎?那些竹子是我母親在世時親手種下的,價值連城!”
景墨曄原本有些煩悶的心被疏影和不夜侯這麽一攪和,早已經散了個幹淨。
他原本覺得無比孤單,此時卻覺得他好像並不孤單。
疏影雖然還沒有答應和他在一起,卻至不是之前是斷的拒絕,他還能將等回來。
至於不夜侯……
他這個缺心眼又沒良心的表弟,雖然有時候是真的很討厭,但是卻也不是一無是。
景墨曄最終花了一兩銀子一買下了那些被砍斷的竹子。
至於不夜侯說那竹子是他姑母種下的,他是一個字不信。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他五歲的時候,聽說姑母嫌不夜侯太皮,找不到揍不夜侯的竹鞭,他帶著人種下的。
隻是那個時候這座宅子還是公主府,如今改名不夜侯府罷了。
他離開不夜侯的時候,不夜侯還在那裏罵罵咧咧。
疏影看著不夜侯道:“行了,人都走了,你就別罵了。”
不夜侯輕哼了一聲,瞪了疏影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太偏心了!”
疏影雙手抱在前道:“我偏心他很正常,畢竟他還是我的夫婿。”
“我若跟著他那邊的稱呼喊你的話,似乎得喊你一聲表弟?”
不夜侯方才一直在給景墨曄表演炸,但那真的隻是表演,可是疏影的這句話卻讓他真的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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