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快步過去，又了。

“那里不安全，你下來。”

很聽話，從大石頭上走了下來。

蔣寒松了口氣，聽見輕聲解釋了一句。

“我想去高一點的地方氣。”

聲音低低的，是不想給他帶來麻煩的歉意，但蔣寒總覺得，那聲音里仿佛有些說不出的委屈。

他指了指剛才路過的一片樹林。

“那邊風不小，要吹一下嗎？”

說好，兩人走了過去。

禿樹林里的風真的很大，葉靜垂著眼簾不說話，只有風聲在兩人中間呼呼作響。

半晌，蔣寒問，“有沒有覺得氣一點？”

點點頭。

蔣寒看了一眼，臉仍然沒有什麼和緩。

他忍不住勸。

“我覺得這樣的結果已經非常好了，賠償款要考慮的因素很多，我們想爭取足夠的賠償，但是對方也在努力減金額，最后能達這樣的結果，當事人表示滿意，不就可以了嗎？”

蔣寒在學校里話不多，日常說話更是能簡則簡。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了這麼長一串。

但葉靜只回了三個字。

“我知道。”

他看向，又說了兩個字，“只是... ...”

“只是什麼？”

搖搖頭，不肯說了，慢慢地嘆了口氣。

“是我不好，我為他們討薪，大概是為我自己討薪吧，我總是不甘心... ...”

蔣寒當時沒明白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沒來得及問。

有同學來把他們了回去。

直到后面他問起法援社的社長，才聽社長給了一個猜測。

“葉靜父親去世的事，好像和這些有點關系，所以對這個一直比較上心吧？”

... ...

蔣寒看了看相框里眉目清明的葉靜父親，又瞧了瞧安靜睡著的，輕嘆了口氣，轉去了廚房。

葉靜睡醒的時候，飯香味從門里進來。

走到客廳，餐桌上擺了三道菜，男人剛好從廚房出來，將最后一道擺在了餐桌上。

“壞了吧？我看這個時間吃早飯太晚了，干脆吃午飯吧。”

葉靜一點忙都沒幫上，飯都已經放在了臉前。

很不好意思，傻愣了一下，男人走到前轉了過去。

“幫我解一下圍？”

葉靜連忙上了手。

大概是蔣寒意外系了死扣，解得很慢。

蔣寒想到那件事，問了一句。

“不太聽你提起父親？”

葉靜話很，偶爾提一下自己的媽媽，蔣寒也只知道母親現在和舅舅一家，一起經營水餃店。

他問了那句，后解帶子的手頓了一下。

只“嗯”了一聲，接著將系帶解開，什麼都沒說。

不想提。

或者說，對他，并不想多說。

蔣寒默了默，也就不再問了。

兩人吃了飯，蔣寒倒是提了另一件事。

“上次我們住的別墅，你覺得怎麼樣？”

這話問得葉靜一懵。

蔣寒給夾了一筷子菜，“我想，我們要不要去別墅住？”

葉靜立刻拒絕了。

說不用，“你還是回你之前的公寓去吧，我在這邊住的很習慣。”

蔣寒“哦”了一聲。

葉靜以為他是同意了，但他輕輕笑了一聲。

“葉律要是不同意去別墅，我也只能和葉律繼續借半張床了。”

他說著，還看了一眼臥室。

葉靜：“... ...”

想了想，又衡量了一番，最后同意了。

男人很高興，趁著周末下午的時間，帶著又去了別墅一回。

“平時沒什麼人住，我找阿姨打掃一下，我們今天先買點東西，明天搬過來。”

別墅這邊住的人并不算多，主要人群在附近的兩所大學。

蔣寒準備開車去超市買點東西，但他想了想產檢時醫生說的話，又跟葉靜提議。

“穿過學校就是超市了，要不要在學校里走一走？”

葉靜也記起醫生的囑咐，點了點頭。

學校很大，一路穿過去，從宿舍區到教學區，最后到場。

大學的時是最輕松愉快的，相比繁忙而沉悶的都市中心，這里充滿了歡聲笑語。

路過籃球場的時候，葉靜往里面看了一眼。

恰巧有個男生力氣太大，將球投了出來。

葉靜往一旁退了兩步，蔣寒上前兩下拍起了球。

一個干凈利落的投籃作，將球擲回到了籃球場里。

幾個打籃球的男生都瞧見了，給他喝了聲彩。

“要不要來一場？”

蔣寒還真就來了興致，問葉靜，“看我打一會球，行嗎？”

上一次看他打球，那是多年之前的事了，如今想來，恍若隔世。

他球打得很好，葉靜看不出來有哪些地方比當年退化了，仿佛他還在經常打球一樣。

坐在球場旁邊的長凳上看了一會。

他時不時回頭瞧一眼，沖笑笑。

葉靜看到一半的時候，接了個電話。

是個房產中介，問要不要了解一下航市的房子。

如今的中介全都神通廣大，稍微看點相關的東西，他們就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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