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
盛嶼川拎著外套進門時,二老正襟危坐在客廳沙發里,兩雙目齊刷刷的落過來。
“爸媽,這麼急著我回來,什麼事兒啊?”盛嶼川走過去,人往沙發里一靠,有些疲態。
最近為了忙林宜和陸硯南的事,他也是鞠躬盡瘁。
如今林宜和陸硯南總算是圓滿了,他在功退的同時,要面臨的還有公司里一大堆的事。
簡直忙瘋了。
接到二老電話,他就趕回來了。
溫如茵道:“你有葉凜的聯系方式吧?”
“有啊。怎麼了?”
“你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以后都不要再招惹你大姐了。”溫如茵一向格溫和,有這麼嚴肅的時候。
盛嶼川聽了這話,卻不以為意,“媽,那是大姐和葉凜之間的事,您就是反對,也沒用。不管是大姐,還是葉凜,您看哪一個像是能聽您安排的人?”
“我不安排你姐,我尊重你姐姐的選擇。你且告訴葉凜,你姐已經有對象了,他以后懂點分寸,別給你姐整的腳踏兩條船,里外不是人。”
盛嶼川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便信了幾分,“大姐有對象了?誰啊?”
“麥言一。”
“他?”盛嶼川笑了,“他配不上我姐。”
溫如茵瞪他一眼,“胡說!我看那小子就好的,文質彬彬,又在國外留學,很合適。”
“媽,您是不知道國外留學玩兒的有多花……”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溫如茵對此很執著。
盛嶼川覺得,自己跟老媽是說不上道理來了,便轉移陣地,看向一旁的盛商河,“爸,您說?”
盛商河先是看了自己老婆一眼,一個眼神流,盛商河握住老婆的手,道:“你別啰嗦了,你媽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我相信你媽的眼。”
盛嶼川:“……”
“嘖,你到底打不打這個電話?”溫如茵急了,“你要是不愿意打,電話號碼給我,我親自來打。”
盛嶼川只好妥協,“得,我打。”
說完,他拎著外套起上樓。
溫如茵住他,“你去哪兒?”
“我上樓打。”
“不行,你就在這兒打。”
盛嶼川無奈,“媽您對我還不放心呢?從小到大,我答應您的事,哪一樁沒做到?我既然答應你,給葉凜打這個電話,我就一定會把您的意思轉達到的。”
見兒子滿臉疲憊,溫如茵只好退一步,“那行吧,這事兒給你,你可別給忘了!”
盛嶼川會心一笑,“放心。”
——
盛嶼川回房間后,就給葉凜去了電話。
他把溫如茵的話,原封不的帶到。
葉凜在那頭道:“你姐不會看上那個人愣頭青。”
盛嶼川笑了,“有自信是好事,自信過頭卻是壞事。葉凜,你最好還是回來一趟吧。把事解決好了再走。”
“我這邊太忙,暫時走不開。”
盛嶼川擰眉,“我能理解。”
男人的事業心,都是差不多的。
尤其是像葉凜這樣,已經到了一定高度,不是他想撂挑子就隨意撂挑子的時候了。
“還是多謝你告訴我這些。”葉凜在那頭說,“還麻煩你有空的時候,多幫我照顧照顧你姐。”
“我會的。”
電話掛斷,葉凜靠進寬大的椅背中,還沒休息兩分鐘,助理推門進來,“葉總,出事了。”
——
林靜在醫院住了三天。
麥言一為了配合演戲,倒是每天都按時來,有時候一待就是一天,也不嫌悶。
溫如茵他們在的時候,他就安靜的在旁邊看手機。
沒人的時候,他會主跟林靜聊一些日常話題。
他說了很多他在國外留學發生的趣事,林靜多半都接不上話茬,又不好打斷他,就只是耐心的聽著。
但其實麥言一說過的話題,很容易就拋諸腦后了。有時候甚至麥言一還在興致的說著,是坐在那里,就已經開始走神了。
林靜一直在等葉凜來。
但是這三天,葉凜一次都沒有出現。
大概是知道心里的傷,家人在面前,也從來不主提起葉凜。
就連葉凜這個名字,在面前都閉口不提。
甚至就連林宜都不提了。
本來林靜是有些煩他們總是提葉凜的,也知道葉凜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林宜和陸硯南。
可是的孩子是因為葉凜沒有的,林靜始終還是過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關。
現在所有人都不提葉凜了,就好像這個人徹底的從的世界里蒸發了,林靜反而有些不安了。
辦完出院手續回家,林宜和陸硯南已經在了。
兩姐妹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林靜總是盯著林宜看。
直到林宜被看的不行了,才笑著問道:“姐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
“小宜,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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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林靜終于忍不住問。
林宜眨眨眼,“沒有啊。姐你怎麼了?”
林靜憋了又憋,在其他人面前,此時或許還能再忍一忍。
可是林宜是和打小一起長大的,兩姐妹窩在一個被窩里說悄悄話的時候很多。
此刻林靜是憋不住了,也不想憋了,“我問你,葉凜去哪里了?”
“他……回京市了。”
“什麼時候回去的?”
“就是你進醫院的第二天。”
林靜呼出一口氣,眼眶脹的發酸。
林宜道:“姐,我們知道你現在和麥言一在往,都不想你再回頭,所以我們才一直對葉大哥閉口不提的。”
林宜一邊說一邊觀察林靜的臉,“反正姐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了,是不是?”
林靜沒有說話。
一開始是很憤怒的,那樣的憤怒,促使能對葉凜下手捅刀子,也能讓一輩子都不原諒他。如今冷靜下來了,卻是心緒復雜。
林宜抓機會說:“姐,你其實還著葉大哥的,你心里始終放不下他,是不是?”
“不是。”林靜搖頭,“他殺了我的孩子,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姐……”林宜還想再勸,可是林靜已經閉上了眼睛,“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
林靜睜著眼睛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還沒起,麥言一就來了。
林靜下樓的時候,他正和父親一起澆花。
林靜站在樓梯口看了一會,走下去。
麥言一正對盛商河說起,他在國外徒步時,曾經遇到的一種奇花。
還說那花能在一天之開出七種,奐。只是可惜,花期很短,當日落時分,七花綻放出它最后一種彩之后,花朵便會隨著黑夜一起凋零。經過一夜的時間,到第二天,花都會徹底腐爛,什麼也不剩下,就好像它不曾來過這世界一樣。
盛商河聽的神,“有照片嗎?”
麥言一搖頭,“這種花很稀有,我當時也是第一次遇見,本想著第二天再拍下它綻放的整個過程,卻沒想到,等我再去的時候,已經只剩腐爛的花。”
“這樣啊……”盛商河面憾。
麥言一趕說道:“您別著急。我這次回去,再去找找看,如果遇到,一定給您拍下來。”
盛沈禾點頭,看麥言一的眼神中,又多了一欣賞,“那就真的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我本來也一直都想再見到那朵七花。”
兩人轉頭,看見林靜。
盛商河放下灑壺,道:“我先去洗把手,小靜啊,你來招呼言一。”
這是要給他倆制造獨空間。
盛商河走后,麥言一的視線緩緩落在林靜臉上,關切的打量之后,他開口問道:“昨晚睡得好嗎?”
林靜早起照鏡子了,看見自己眼下的兩片烏青,要不是化了點淡妝,恐怕都不能出來見人。
沒有回答麥言一的話,而是問道:“你剛才說的七花,是真的嗎?”
“是真的。”麥言一說,“我知道這聽上去很匪夷所思,包括我跟我同學說了,他們都不相信。你會懷疑,也很正常,如果這件事是別人告訴我,我也會笑那人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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