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沈昭的安起了作用，楚清眠的緒以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連祖父都嘖嘖稱奇。

    他最了解楚清眠的子，知道對方最討厭醫院，每次來醫院就會生悶氣，現在卻因為沈昭，變得和多了。

    安安靜靜地坐在病床上，手中捧著和經濟學有關的書，等待著沈昭。

    沈昭有些時候會走大門，但更多的時候都是避著眾人。

    但楚家的安檢係統不是鬧著玩的，沈昭的行軌跡早就被他們掌握了。

    可看見兩個人的相模式，祖父選擇了眼瞎。

    “下午好，今天覺怎麽樣？”

    楚清眠抬起頭，“還是一樣無聊。”

    “我來了就不無聊了。”

    挑挑眉，放下了書，神態從容不迫，“你就這麽自信？”

    沈昭哈哈一笑，出兩指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的眼睛。

    “我能夠看穿你的心哦。”

    楚清眠的角微不可察勾了一下，“你說的沒錯。”

    變換了神態，出幾分危險，“從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你的眼珠子漂亮，不如挖下來當做禮送給我？”

    沈昭立刻捂住眼睛，“這可不行，我要是瞎了，以後還怎麽窺你？”

    “……”

    “難道說……”他陷沉思，“我隻聽說過盲人象的故事，如果我瞎了，那我豈不是可以……”

    楚清眠紅了臉，將枕頭砸在他的腦門上，“真是恬不知恥啊！”

    說話沒遮沒掩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沈昭接住枕頭，“醫生說今天晚上就手，你做好準備了吧？”

    “早就準備好了。”

    “醫生說由於刀的位置刁鑽，恐怕會有點危險，你真的不怕嗎？”

    “怕又能怎麽辦？”楚清眠移開視線。

    沈昭沒有說話，而是張開胳膊，朝出自己的懷抱，微微歪頭示意。

    楚清眠抿了抿，偏過頭去，不去看他，卻忍不住了一下。

    “非必要，無需安。”

    難道是什麽不撒的小姑娘嗎？

    真可笑。

    ……但可以在手前五分鍾輕輕抱一下。

    手很功。

    楚家人都鬆了一口氣，楚清眠也休養了一段時間，康健了許多。

    見恢複得差不多了，也得回楚家住著了。

    這也就意味著，沈昭又得換個戰略了。

    這段時間以來，楚清眠那邊是一無所知。

    隻有他知道，他在家裏都快和他爸打起來了。

    沈父也聽說了楚清眠生病一事，看在病人的麵子上，他沒有強製沈昭。

    但現在楚清眠的病好了，沈昭竟然還不收心。

    真把他氣死了。

    “我隻聽說過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沒想到談了的兒子更是個小白眼狼。”

    “爸，你說錯了！”

    “我哪裏說錯了？”

    “第一，你不許罵我是白眼狼。第二，我還沒和談呢。”

    沈父眼前一黑，指著沈昭說不出話來，“你他媽都還沒談，就已經這麽拽了？”

    “沒錯。”

    “我沈家怎麽生出來你這麽個狗？”

    “哇，老爸，你別人皮鞋的時候，我還沒嫌棄過你呢。”

    “那能一樣嗎？”

    “那我和你也能一樣嗎？你其他人，其他人還不一定和你好好合作呢，楚清眠就不一樣，我吃了好多豆腐了。”

    “你更讓我看不起你了，死兔崽子。”

    沈昭明白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是最叛逆的，越不讓他幹什麽，他就越要幹什麽。

    正確的做法是讓他認清現實，心灰意冷才是正道。

    “聽好了，沈昭，他們楚家人都是一群冷心冷肺的狗東西。

    未來楚清眠是楚家的家主，為一個家主，不可能會和你在一起的，因為你對來說沒有任何利益。

    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驅，楚家人甚至能毫不猶豫對你痛下殺手！”

    沈昭被他這番話嚇到了，他莫名覺得，父親一定瞞了什麽真相。

    否則，一向嘻嘻哈哈不著調的父親，怎麽會說出如此嚴肅的話語。

    “楚清眠和其他人不一樣。”

    “傻孩子啊，你快把你的腦收起來吧。”沈父揪著他的耳朵，“就算楚清明和其他人不一樣，那也還是楚家人，為了整個家族利益讓步。”

    沈昭沉默了，垂下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但，接下來的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不是嗎？

    一轉眼他們都要上高中了。

    在上高一前的暑假，楚清眠已經完了大學的學習。

    為了自己的繼承人之路，一直努力著。

    連帶著未來的二把手喬賀白，也已經出國留學了，據說績異常優越。

    “昭昭，他們兩個人太過分了，對不對？”錦捂著頭痛苦，“完全不諒一下我們兩個學渣的心嘛！”

    沈昭的心不是很好，但還是強撐出一個微笑，“是啊……”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

    “我也不太清楚。”沈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想和楚清眠結婚。”

    “真好吶，我都有點磕你倆了。”錦撐著下，想象著未來，“你說我會和什麽樣的人結婚呢？”

    “你以後找對象一定要找個帥的。”

    “就沒有其他要求嗎？”

    “一定是天下第一帥的，小錦，你長得這麽，為什麽要找個醜的？

    醜到一定境界的人，連整容醫生見了都沒辦法昧著良心讓他去花錢做項目，直接勸他安樂死得了。”

    “……你的好毒啊。”

    “向來如此。”

    “算了，綿綿是要當家主的，大白要當二把手，就隻剩咱們兩個閑散人員了。”

    “你怎麽會突然說這些話，你的心裏肯定有一個夢想了吧？”沈昭反問。

    低下腦袋，扣著手指，“當然有啦，我想去當醫生，可我爸爸媽媽說醫生是上不得臺麵的職業。”

    “那還有什麽職業上得了臺麵？”

    “當大小姐。”

    “等等，這算職業嗎？”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覺……生死都在我的手中。”

    “你確定這是一個醫生的職業夢想嗎？正確的回答不應該是想要拯救生命嗎？”

    這樣的錦有點恐怖啊。

    莫名像是一個會看心謀殺手臺上的病人，最後再以醫療事故瞞天過海的殺人醫生。

    “誒，有嗎？”

    兩個人還沒聊完，楚清眠的聲音就從他們背後響起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

    上還穿著運服，戴著帽子，顯然是剛剛練完網球回來。

    “我們在討論人生哲學，追尋夢想。”

    “兩個學渣還搞上哲學了？”

    “綿綿，你太討厭了，竟然嘲諷我們。”錦哼哼。

    沈昭見到楚清眠，沒有像往常一樣那麽開心，反而神耐人尋味，十分複雜。

    說還休，說還休。

    他們幾個在一起聊了一會兒，錦就被喊回家了。

    天已晚，沈昭卻沒有想要回家的想法。

    楚清眠覺得奇怪，“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覺你的心不太好？”

    “很明顯嗎？”

    “很明顯。”

    沈昭了解楚清眠的偽裝，楚清眠同樣也了解他的偽裝。

    一眼就看穿了沈昭笑容下藏的焦慮。

    “我爸說……他想讓我出國學習，一直學到大學畢業。”

    “那就是七年？”

    楚清眠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

    這個消息著實令驚訝，百思不得其，這好端端的，為什麽又要讓沈昭出國留學？

    “害，我爸的想法嘛……”

    沈昭歎了一口氣，向後仰倒，倒在楚清眠的床上，默默將自己裹進被子裏，唉聲歎道。

    “他對你們有偏見，想著隻要把我和你分開，過上幾年，你就會把我忘的幹幹淨淨的了。”

    楚清眠被逗笑了，“像你這種人，誰會忘掉你？”

    “誒，你這麽我？”

    “我的意思是你賤的令人發指，給人印象十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