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神州時04:08分,飛將號艦橋一片歡騰。
經過數十炮擊,以撒艦隊已經失去全部護衛艦,就在剛剛,第一艘以撒一級艦退出戰斗序列,僅剩三艦還在堅持戰斗。
此時神州各艦完好,折躍通道中還有四炮擊正在飛向以撒艦隊,勝利近在咫尺,小伙伴們在指揮席因激坐立不安,老陸正在考慮是否接對方投降。
戰事順利的報已經從艦橋蔓延全艦。和陸戰不同,每個人都是字面意義的“在一條船上”,哪怕最基層的船員也會特別關心戰事況。盡管神州艦隊有規定不在戰斗時同步直播戰斗的況,船員們報的來源五花八門。有上級指揮只言片語的,有長璃信號收發塔碎的玄修,甚至不斷借口往艦橋跑的斟茶兵。
得知華族即將擊敗首次遇到的以撒文明,各艙段的船員士兵一邊堅守崗位,一邊大呼神州萬歲。好的煉修擁抱在一起,拿出帶上艦的啤酒和雪茄。安靜如的玄修出一切盡在掌握的表,狂發朋友圈。
在一片歡騰氣氛中,陳飛面前屏幕飛快跳出一串數字。由于太過離譜,眨眨眼睛反復確認。但警報已經隨之響起,瘋狂閃爍的紅告警燈伴隨著空襲警報的嗡鳴在艦橋拉響。
眾人面面相覷,陳飛立即匯報,的嗓子發干:
“漫游探針剛剛偵測到在途打擊,抵達時間48分鐘,預估強度……”
無助的看向艦長:“十億靈!”
這一數字令艦橋片刻死寂,沈謙第一個跳出來:“不可能!以撒艦炮不可能達到這種強度。”
通過幾炮擊,沈謙已大致判斷出以撒星聯的技等級,科學方面比神州高,但也只是稍高,怎麼會突然出現超過兩個數量級的攻擊?
玄修理智不相信奇跡,但戰修相信戰場上會發生一切意想不到的狀況,沈謙的否定被無視。
隨著更多的數據刷新,黃本騏也開始匯報:“在途打擊為鐳類型,再段僅有2秒窗口時間,我們無法進行機規避。”
“以撒的炮擊還在封鎖折躍通道,艦隊無法通過折躍離打擊范圍。”折躍指揮席祝桓匯報。
“抱歉,沒能早點發現。”當陸遠站起經過時,陳飛小聲辯解,“大多數探針都被派到亞綸艦隊那邊。”
陸遠按住的肩頭,示意不是的錯。從戰事開啟,艦隊大部分掃描資源都轉到亞綸艦隊,僅在外圍保留一定數量的漫游探針,未料到亞綸從一開始就在戰區外埋伏了后手,以撒的艦隊戰,確有可取之。
艦橋萬象機同時投出黃泓和葉清材的畫面,他們那邊也收到相同數據,同樣的張神。
“政委,是否啟垂拋規避?”葉清材詢問。
遠征級巡洋艦都搭載有垂拋引擎,以撒艦隊無法攔截,陸遠搖搖頭:“還沒到那種程度。”
該型艦載垂拋引擎可以瞬間將艦船傳送到一百年的隨機位置,是最終的保命手段,一旦使用,后果非常嚴重。
首先旋級護衛艦和嫦娥級支援艦并未搭載,巡洋艦離之后它們只能留在原地等待屠殺。其次,三艘巡洋艦垂拋落點各不相同,如果運氣不好垂拋到最遠端,需要折躍航行兩年才能返回神州母艦,那麼等于神州第一艦隊失散,華族一役失去全部機力量。
這是甲午海戰的劇本,陸遠深知悲劇不能在自己上重演,好在事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以撒有底牌,神州也有!
“陳飛,追蹤攻擊來源,派出高速探針!”
“胡定華,繼續對亞綸艦隊飽和炮擊!”
“黃本騏,指揮艦隊以特殊陣位靠攏,陣位編碼266488”
“徐瑤,后土玄環過載運行。”
“祝桓,接替艦長指揮席。”
“然后,沈謙。”
陸遠艦長走下艦橋,進云霄宮決策機關指揮席,這是艦橋后方一塊獨立區域,三十多名玄修盤抱元其中,靈搖晃明滅不定,他們一直在為全艦提供神念支撐,但接下來的神通已經超出他們的神念極限。
陸遠下令:“沈謙,啟深空陣法,后土黃天!”
他的神念深云霄閣逐層滲,神州第一艦隊逐漸靠攏,艦船不再按照炮擊戰的陣型規律艦艏朝向炮擊方向,而是艦艏向外圍一圈。
同時八艘主力艦外圍旋轉的后土玄環解,化作青的玄奧線條將艦船彼此相聯,連接部位靈涌,即使數分之外同樣清晰可見。
這一幕通過幽能探針被尤利西斯號艦橋捕捉到,船員和指揮們面面相覷。
“他們在做什麼?”沃倫上校不自的問出來,這絕對不是任何一種他所了解的艦隊戰。
銀狼亞綸一言不發,門羅大炮數小時前已經發,神州艦隊已經被徹底鎖定,原本他信心十足,現在面對未知的況卻再次遲疑。
“難道他們真的能擋下門羅大炮?”他第一次開始認真考慮這一最不可能的選項。
很快他的遲疑化作確認,“上帝啊!”艦橋傳來陣陣驚呼,在以撒人遙遠的注視中,神州第一艦隊所在的空域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艦隊上方,延出蒼黃無涯的天空,其中有日月星辰風云變幻。
艦隊下方,不知其厚幾許的廣袤大地,其上山河壯麗林木蔥郁。
在某個瞬間蒼穹破碎,一道滅世的閃突如其來。
天地之間的神州第一艦隊不閃不避,接不可一世的門羅大炮。
在那個瞬間世界化為純粹的,探針畫面只剩下純白,亮度太高以至于一度照亮尤利西斯號艦橋。銀狼亞綸和所有下屬船員一般默默向主祈禱,希可怕的敵人最終湮滅在以撒的榮中。
強持續近20秒逐漸熄滅,這并非以撒艦隊心慈手,而是遠在科爾瓦納的軌道棱鏡不堪重負已經融化。在強即將徹底熄滅時,所有以撒人以從未有過的虔誠祈愿,可惜戰爭遵循的是客觀規律而不是信仰。
戰果喜憂參半,喜的是門羅大炮果然有效,畫面中神州艦隊有數艦損嚴重,拋飛的艦船結構和船員尸彌散在宇宙空間中。
憂的是,神州艦隊居然還在!他們居然頂下等效十億度的門羅大炮!
“上帝啊!他們是殺不死的魔鬼嗎?!”堪堪趕到艦橋的博爾格神父不顧儀態大聲驚呼,他在震驚中拿起自己的十字架向屏幕中的神州艦隊揮舞。
銀狼亞綸立即電告遠在科爾瓦納的進號:“赫德!盡快再次發!他們撐不住第二!他們可能很快會炮擊你們的位置!”
同一時間神州艦隊,老陸從云霄閣決策機關中彈出,即使以他的神念強度,展開后土黃天也不是輕而易舉。
門羅大炮十億靈的強度堪堪達到后土玄環的設計極限,本著對煉修集團的理解,陸遠冒險嘗試以后土黃天抵擋,果然是撐了下來。
然而這一實驗深空陣法并非盡善盡,防還存在著一些,門羅大炮的余波對艦隊造不小損傷,各艦結構裝甲板多有落,后土玄環系統嚴重過載,損管隊伍匯報搶修需要好幾個小時。
最嚴重的是努力號護衛艦,它的三個主要艙段被穿,數千名船員被拋太空。機甲聯隊已經急出撈人,不過死傷數字恐怕不會太好看。
陸遠一邊聽取各艦上報的損數字,一邊下令追蹤炮擊來源。不管威力多可怕,這道鐳總有一個來源。陳飛這次運氣不錯,很快就找到遠在科爾瓦納的進號。
“目標位于217時之外,有兩艘主力艦,不過鐳打擊似乎來自星球。長璃探針偵測到以撒兩艘艦船正在進行軌道運作,有一個數百公里大小的不明天,另有大型折躍窗口開啟的反應。”
“一定是某種基于行星的矩陣武。”沈謙這時候終于給出專業意見,“他們利用行星軌道進行折躍打擊,沒錯了!”
陸遠心中稍作盤算,當即下令:“胡定華,指揮炮擊目標坐標,破壞他們的軌道運作。敵方很可能正在準備第二鐳炮擊!”
老陸猜的沒錯,進號正在牽引第二枚軌道棱鏡。門羅大炮每次發都要更換棱鏡,好在當初星聯先知先覺,在同步軌道一共封存了四枚。不過即使棱鏡就位,門羅大炮也不能立即發。
首發對行星地層造嚴重破壞,連帶著一半的地面鐳炮損離線,此時地下核心計算機正在對矩陣進行自檢修復,標志著每一門鐳炮的紅燈正在緩慢的一盞一盞的變綠。
以撒艦隊和神州艦隊都在搶時間,或者神州的炮火覆蓋先一步抵達科爾瓦納摧毀軌道棱鏡,或者門羅大炮的鐳先一步抵達,摧毀尚未修復護盾的神州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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