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可能搶得走,但也很不舒服。
如果可能,也得順手擺弄一下他才行……
夜風從門窗的外頭吹進來,滿城的燈火猶如星月下的波濤,佈局遂意,深吸了一口氣,猶如沉浸於那腥鹹的海風當中。抱起那孩子,扔進洶涌的波濤裡,海風中似乎約傳來“姐姐”的呼喊,轉瞬間便不見了。於是的角,也出了微笑……
……
公主府。
九五之尊的皇帝、與高高在上的所謂長公主,正在注視著院子裡的那道影。
“四、四尺魔……怎、怎麼個東西……什麼意思?”
“啊,回稟陛下,這個事說來可就話長了,他們啊,原本是做五尺魔,不是那個無恥的無恥,是一二三四五的五尺,這是因爲當年在江寧啊……拉拉拉拉……”
房間裡頭,岳雲神抖擻,開始一五一十繪聲繪地跟兩人講解某段奇怪事的來龍去脈。由於因果複雜、岳雲也沒有太過高超的敘述能力、且又忍不住要添油加醋,整件事被他說得支線大開、七零八落。
好在君武、周佩與岳家的這對姐弟道打得也多,聽著岳雲添油加醋的掰扯,疲憊的兩人卻也漸漸地冷靜下來,他們過二樓的窗戶看著在庭院裡坐著似乎是生悶氣的年,只偶爾開口向岳雲發問、又或是相互之間小聲議論幾句。
“……從西南過來,江寧還是他的老家?”
“嗯,他這樣說的啊。不過這小子鬼得很……”
“會是華夏軍裡……哪一家的子弟呢?”
“不知道,他不說,但我跟姐姐商量,一準來頭不小……姐姐說是不是秦家的孩子……”
“你看他坐在院子裡的樣子,姐,我依稀想起一個人來……”
“誰啊……”
“就是老師邊的小……”
……
月之下,院子裡的年跳了起來。
“……看看看看什麼看,有種下來單挑啊嶽小二,看你鬼鬼祟祟的德——”
……
“……應該不是,我看錯了。”
皇帝用手了,收回了他過於離譜的猜測。
樓上由於君武二人在,岳雲保持著涵養沒有對下方的年發起反擊,添油加醋地將五尺魔的故事,四尺魔的來歷說得明白。
樓下的院子裡,火的年漸漸被趕過來的曲龍珺安下來,在得知左行舟的死訊後,曲龍珺與他坐在一起,靜靜地摟著他的肩膀,銀瓶則去到一邊,開始將圍在外頭的侍衛打發到別的地方去。至於一部分侍衛了傷,寧忌的出手倒還算有分寸,在平素的訓練和實戰的演練當中,即便對戰銀瓶與岳雲,這類的傷其實也都是會出現的,寧忌的手,倒真是給他們做了一番實戰的演練。
在院子裡冷靜了片刻,曲龍珺小心地靠著寧忌,低聲道:“隔壁的樓上,恐怕有大人在……”
寧忌則並不奇怪,他也不看那邊:“早就知道了,看嶽小二在上頭告狀的興勁,從窗戶鬼鬼祟祟瞄下來的,無非是公主周佩那幫人……我又不怕他們……”
“長公主……是寧先生的弟子吧?”
“嗯,這裡的皇帝和公主,跟我同輩,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剛纔們單挑,們不敢下來。”
“若是要抓住你,那可怎麼辦……”
“哼……”
長公主是福州這邊的大人了,以往想想,如同在雲端之上的存在,但知道寧忌的份後,忽然又覺得似乎也沒什麼了不得——當然,這是以人而論的天真想象。在其他的層面上,政治生沒有人,寧忌的份到底有多敏、有多大的力量,寧忌自己或許不當回事,但在曲龍珺的心中,其實也有一份恐懼存在。
“小……小龍。”曲龍珺靠著他,斟酌著想法,“倘、倘若……他們想要抓住你,你也可以不用管我,看準時機就逃跑……我想過啦,東南小朝廷就算想靠著你跟西南要點什麼,也是不會傷害我命的……”
寧忌則沉默了片刻,他牽著曲龍珺的手,認真想了想。
“應該不會來的。”他緩緩地低聲道,“我爹當年說過,小皇帝跟一般人不同,有跟西南合作的真心……而且左家人不是一個兩個,如果對我手,當中的一些人,會跟這邊徹底決裂……”
“他們或許不會傷你,但會你。”
“我不怕他們。”寧忌著的手,“而且,若真的要關我,我還真不管這些事了,讓他們自己給左行舟報仇去……哼,我也想看看,他們能不能關住我一輩子!”
他先是笑了笑,說到最後時,面上也閃過了一冷冽。從西南出來,他過太多的訓練,若是落在何文這些勢力的手上,結果恐怕會很慘,但若是東南這邊要關住自己又不傷自己,那吃虧頭疼的,只會是他們,寧忌是真的沒多害怕的。
他在西南到父親的薰陶,對於東南小朝廷這對皇家姐弟的事聽說過不,心其實是有一定好的,來到這邊之後的一個念想,也是想看看這對姐弟將東南經營得如何。但此時對於會在之後見到對方的事,心中卻著實有些彆扭。
天家並無私事,對方如果以政治場上的面目來見自己,聊天說話都會很不自在,寧忌只是想想,便覺得渾奇,此時牽著曲龍珺的手站了起來,兩人朝著後方的院落悄悄地退去。嶽銀瓶嘆了口氣,卻從後頭跟了上來,免得寧忌繼續發瘋,又或是帶了曲龍珺,想要跑路。
院落那邊,察覺到西南過來的小年輕悄然消失的同時,舟海、左文軒也已經來到了這邊。
他們如今負責的事不。
“……今日下午,幾批刺客已經先後襲擊了城王芳閩、遲鈞、陳敬業等人的私宅或是商行,從黑道的靜上看起來,因爲臨安的事,陳霜燃這幫人明日將要有一番大的作,目的在於營造聲勢,讓更多的人在他們這邊下注,也爲了震懾先前‘倒戈’的部分大戶……偵與刑部目前正在做安排……”
“……如果敢在這次事裡鋌而走險的,都記錄下來吧……要殺的也該殺了……”
“……是,另外,明日針對臨安的輿論宣傳,臣與李先生那邊,也都合計得差不多了……”
兩人先報備了正在進行的工作。事說得差不多,君武才點了點頭。
“另外,院子裡那孩子——西南過來的——是怎麼回事?是西南誰家的孩子?”
舟海朝周圍看了看,君武揮手,屏退左右,作爲偵司在公主府的帶隊人方景豪也退了下去,而爲告佞臣的岳雲此時興致,有點不想走,但周佩還是朝他笑了笑:“岳雲,你也下去吧。”
“是。”岳雲變一張豬臉,遵命退走了。
房間裡的門關上,舟海拱了拱手:“回陛下、公主,他是寧毅的孩子。”
世界安靜了一瞬,君武那已經頗爲疲憊的、充著的眼睛了幾下,複雜地變化著,許久:
“……啊?”
“他是寧毅邊,小嬋夫人的孩子,做寧忌。是真人南下之時生出來的那一位。”舟海平靜地陳述。
左文軒也在一旁輕輕地點頭,做了確認。
周佩推開了窗戶,窗戶那邊的院落裡星輝落下,靜靜的沒有其他人的影,但知道,那孩子正在星輝蔓延的不遠幹著什麼。
眼中閃過片刻之前院的混,那年的形,十五六歲的樣子。是……老師的孩子……
太過近了,並不真實。
“……這麼大了啊……”
空曠的夜裡,忽然間閃過的,似乎也有遠去的昨天,就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們最後告別那傳奇般的影時,似乎也是一般的年紀。對那時的覺,幾乎快要回憶不起來了。
在窗前坐了下來。
買桂花同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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