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從善如流:“秋姨,我就是怕嘉木哥酒後開車出事。”
“秋姨知道你心疼嘉木。”顧硯秋笑著的臉,“看看,這小臉哭得妝都花了。艾米,你陪小芙去洗手間洗把臉。”
“好的,顧總。”
助理艾米答應一聲,扶住江芙的胳膊,將帶向洗手間的方向。
看二人離開,顧硯秋皺眉看向程嘉木。
“這才剛幾天啊,你怎麽又犯老病了?”
程嘉木趴在吧臺上,晃著酒杯沒出聲。
“你啊……”顧硯秋抬手,在兒子太上點了一計,低聲音,“江薇可是楊婷的兒,你們兩個搞在一起,小芙能忍得了嗎?”
將手中的酒杯摞在吧臺上,程嘉木轉過臉。
“你和江遠之談過聘禮的事了嗎?”
“聘禮?”顧硯秋不屑地撇撇,“我看上他們江家的兒,已經是看得起他。”
“這麽說,你不打算給江家聘禮?”
“江遠之這幾年,從我手裏拿走的項目賺了多?我沒向江家要嫁妝就不錯了,他還想要聘禮。”
程嘉木晃晃手中的酒杯:“給我六千萬。”
“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是不是惹上什麽事了?”
“你別管,總之你把錢給我,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程嘉木抬手,將酒灌進嚨,“如果你不給,那就別怪我毀了這門婚事。”
“你!”顧硯秋想要發作,又忍住,“好,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你要先讓小芙懷孕。”
“我們還沒結婚呢,再說,小芙……”
說到一半,程嘉木停下來,從口袋出一支煙來塞到裏。
顧硯秋觀察一下兒子的表。
“你別告訴我,你們還沒睡過?”
程嘉木低頭點煙,沒出聲。
“你……”顧硯秋一臉無語,“小芙比你睡得哪個人差了,長相、材、氣質教養……哪個不是一等一的?”
江家的條件,確實是看不上。
但是,單說江芙這個人。
哪怕是顧硯秋也承認,絕對是年輕孩子中的佼佼者。
程嘉木兩肘撐在吧臺上,吐出一團煙霧。
“有潔癖,牽個手都得洗十八遍,事兒媽似的,我煩。”
“行了,在你媽麵前演戲。”顧硯秋回他一個白眼,“小芙失聲住院那會兒,你整天往醫院跑以為我不知道,我不信你真的沒過心?”
“以前的事,你提他幹嗎?”程嘉木不耐煩地打斷,“錢你給不給?”
“給,行了吧!”顧硯秋扶住他的肩膀,“你時間,去陪小芙一起把婚紗訂了。”
“那錢呢?”
“六千萬不是小數目,我需要時間。你先陪小芙回去,好好哄哄。剛剛小芙給我打電話,知道你喝酒開車出來,急得差點在電話裏哭了,是真的喜歡你。”
程嘉木吸著煙,沒出聲。
掃一眼遠走出來的江芙,顧硯秋故意歎了口氣。
“親媽沒了,每天還要被後媽和繼妹欺負,我看著都心疼,你真的忍心讓難過,人家可是等你四年了?”
程嘉木轉過臉,視線落在江芙臉上,抬手將煙按滅在吧臺上的缸灰缸裏。
觀察一下兒子的表,顧硯秋莫測一笑。
“小芙啊,嘉木喝了酒不能開車,你先帶他回去吧,他的車子我來安排。”
“好的,秋姨,您回去路上慢點。”江芙一臉乖巧,“嘉木哥,我們走吧?”
程嘉木起,走向酒吧門口,主幫江芙推開門。
顧硯秋站在吧臺邊,注視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收回目。
“艾米啊,你明天去一趟醫院,幫我開點藥。”
“好的,顧總,你要什麽藥?”
“安眠藥,起效越快的越好。”
這麽多年不見蹤影的程伽羅突然回來,能為什麽?
什麽一心向佛,無無求。
狗屁!
回家第一天,就想阻撓江芙的婚事,不就是擔心老爺子,把程氏給自家兒子。
辛苦籌劃這麽多年,絕對不能敗在程伽羅手裏。
江芙是程老爺子的心頭,隻要兒子能把抓住,老爺子的天平一定會向兒子傾斜。
這個婚,必須盡快結。
……
……
酒吧外。
程嘉木拉開歐陸車門,坐進副駕駛座,視線落在江芙扶著方向盤的細白手掌。
“這車……你買的?”
“小叔的車,借我開開而已。”
程嘉木撇撇,“他倒是寵你。”
江芙懶得和他多聊:“嘉木哥,你能不能先別說話,要不然我會分心的。”
程嘉木從口袋裏出煙來,出一支又塞進回去。
江芙專心開車,他就側著臉看著。
見過這麽多人,是最適合穿旗袍的一個。
注視著眼前孩子的側臉,程嘉木不自地憶起當年。
他結束在國外的學業,跟著母親回到老宅。
穿一件淡米旗袍,站在後院的荷花池邊。
亭亭玉立,如一株待開的初荷。
車子停在別墅邊,江芙提著包走進客廳。
“我先睡了,嘉木哥晚安。”
程嘉木張了張,追上前來兩步。
想了想,轉走到冰箱邊,取出那塊藍莓慕斯捧在手裏,邁步上樓,敲響江芙臥室的門。
江芙著巾,將門拉到半扇。
“嘉木哥,有事?”
應該是剛剛洗過臉,額側的發上還是的。
如出水芙蓉,天然無雕飾,依舊得人心魂。
程嘉木結滾了滾,垂下睫:“你想吃蛋糕嗎,藍莓慕斯。”
“你給我買的?謝謝。”江芙假裝驚喜,“我剛刷完牙,明天當早點吧?”
“好,我一會兒幫你放冰箱。”程嘉木扯扯角,“我能進來和你聊聊嗎?”
“我今天有點累了,改天吧。”
江芙後退一步,想要關上門。
“小芙……”程嘉木過右手,擋住門板,“我有重要的事想要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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