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也是燕京人,自然是一臉歡喜。
“那太好了,以後能常回家了。”
寧婼壞笑,“那也方便某些人談了啊!”
米萊悄悄看一眼於墨,後者正在認真擇魚。
注意到米萊的眼神,魏知過右,在桌下踢了於墨一腳。
於墨咽下裏的菜抬起臉:“你踢我幹嗎?”
魏知向米萊的方向做個眼:“你別顧著自己吃啊?”
於墨轉過臉,看看米萊:“這個魚好吃的,你也嚐嚐。”
魏知:……
“得,您當我沒說話。”
一桌子除了米萊,全笑了。
於墨看看眾人:“你們笑什麽啊,這魚本來就好吃,是不是,米萊?”
“是是是,快吃吧你!”米萊瞪他一眼,也是笑出聲來。
於墨:“你怎麽也笑話我啊,你不是屬貓的,最吃魚嗎?”
“哇哦!”
“米萊屬貓的呀,怪不得吃魚啊!”
“那可得多吃點魚啊,對吧,米萊?”
“我覺得吧,最好吃還是小魚幹,對吧,於墨?”
……
魏知和幾個小年輕立刻調侃。
米萊畢竟是孩子,紅了臉,低頭去吃飯。
反應慢半拍的於墨,這會兒也意識到話題有點曖昧。
重重咳嗽聲,瞪一眼幾個隊友。
“食不言寢不語不知道,吃飯還堵不住?!”
寧婼不知道這個梗,疑地看向邊的陸遠之:“這和貓什麽關係?”
陸遠之側臉湊到耳邊,小聲解釋:“於墨代號小魚幹。”
寧婼:……
大家吃吃聊聊,很快已經是夜半。
經理笑著送上兩個果盤。“幾位還要再加點菜嗎?”
“哎喲!”江芙歉意地轉過臉,“是不是耽誤大家下班了?”
“看您說的,今天您和三大喜的日子,我們多呆會兒也蹭點喜氣不是,就是怕各位菜不夠吃。”經理笑道。
“那這樣吧!”江芙站起,捧起茶杯,“我也敬大家一杯,別介意我以茶代酒啊,謝謝大家過來參加我和伽羅的婚約,能有機會和大家一起共事,能和你們為朋友,是我的榮幸!”
“嫂子,這話言重了。”
“是啊,嫂子,這……這不是應該的嗎?”
……
“都是自己人,就別客氣來客氣去了。”程伽羅也端起酒杯,“咱們最後幹一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今天就到這裏結束,但是你們所有人都記得。無論到什麽時候,無論我在不在隊裏,穿不穿這軍裝,我都是潛龍大隊的一員,無論到什麽時候,今天在座的都是兄弟和朋友!”
陸行之也站起,“伽羅說的對,以後不管誰有用得著我陸行之的,一個電話。”
“謝謝頭兒、陸哥!”
“不說了,都在酒裏了。”
“對,幹!”
“幹杯!”
……
所有人一起舉杯,玻璃杯清脆地晃在一起。
“幹!”
大家喝完最後一杯酒,起離席。
走出餐廳大門,程伽羅立刻來陳叔,讓他安排車子送大家到車站。
隊裏工作忙,這些人又個個是骨幹,當然不能離開得太久,最多就是喝這一頓喜酒就要走。
這還是程伽羅向領導特批的。
眼看著大車開過來,眾人卻並沒有離開。
魏知主站在路邊。
“所有人,集合。”
原本都已經有點醉意的小夥子們,一聽到集合兩個字。
頓時收起酒意懶散,小跑過去整齊地排好隊。
因為私人聚會,眾人沒有穿軍裝,但是個個腰背直,仿佛穿著看不見的軍裝。
於墨跑過去,站到魏知旁邊。
“報告程隊,潛龍大隊在京人員全部集合完畢,請指示。”
“誰說集合完了,不要我這個隊醫啦?”
陸行之也走過去,站在於墨側,和所有人一樣筆直站好。
程伽羅鬆開江芙的手臂,站到眾人麵前,緩緩環視眾人。
“我就隻有一句話,無論你們在什麽地方,做什麽工作,哪怕是有一天下軍裝,你們永遠都是潛龍大隊一員,永遠都是我帶過……最好的兵!”
於墨深吸口氣。
“立正,敬禮!”
所有人齊齊抬起右手,舉於眉側。
程伽羅緩緩抬起右手,回眾人一個軍禮,目緩緩看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許久,他放下右手。
“解散!”
沒有人再說什麽,大家紅著眼轉,一個一個走上大車。
江芙、寧婼和米萊三人站在旁邊,也都跟著紅了眼睛。
大車啟,
路邊,隻剩個程伽羅、陸行之、於墨和魏知。
“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魏知抹手抹一把臉,“頭兒,那我也先回家了,一周之後來找您報到。”
“注意安全。”
向眾人擺擺手,魏知大步走向路口。
“三,不用安排車送他嗎?”陳叔問。
“不用,他家離這近。”程伽羅取過手帕,遞給江芙,輕輕將人摟到懷裏,“放心,以後有機會請大家來看你演出。”
“恩。”
一旁,陸行之手牽住寧婼的手掌:“伽羅、小芙,那我們也回去了。”
“剛結婚給你放兩天假,記得過幾天新歌發布會,去給我助演啊!”寧婼笑著向江芙提醒。
“放心,忘不了。”江芙笑應。
助理將車開過來,陸行之拉開門,帶著寧婼上車離開。
這功夫,程家的司機也將車停在路邊。
於墨主幫著幾人拉開門,程伽羅將江芙扶上車,陳叔坐進副駕駛座。
於墨看看坐滿的車子:“頭兒,那我呢?”
程伽羅扶住車門:“你送米萊回家。”
“那……送完之後呢?”
“你都放假了,我還管你,去哪兒去哪。”程伽羅側坐進後座,“一周後回來找我報到就行。”
拉上車門,程伽羅抬抬下。
“開車。”
汽車啟,駛遠。
於墨站在路邊向幾人擺擺手,突然想起一件事,急急追過去。
“頭兒,等等……嫂子……”
汽車上。
司機注意到後視鏡,“三,好像於先生在追咱們。”
程伽羅靠在椅背上,“不用管他,開快點。”
江芙轉過臉,看看車後:“不會有什麽事吧?”
程伽羅扯扯角:“他證件在我這兒,住不了酒店。”
江芙:“那他住哪兒啊?”
程伽羅:“不是有米萊嗎,你還怕他沒地方住?”
江芙:……
“有你這樣當隊長的嗎?”
“我這不是幫他嗎,要不然,就他那個笨勁兒,十年也娶不到媳婦兒。”
江芙啞然失笑:“那倒也是。”
路側。
於墨眼看著車子開遠,無奈地停下腳步。
“於墨,你瘋了吧?”米萊氣籲籲地追過來,“還想用兩條追四個子啊,出什麽事了?”
“我證件在頭兒啊,沒有證件無法辦酒店住。”於墨手拉住的胳膊,“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再去找頭兒拿。”
“拜托,人家今天結婚,房花燭夜你還要去打擾啊?”
“那……”於墨一臉無奈,“那我今晚豈不是要睡大街了?”
米萊:……
“不是,你是不是傻啊,看不到我這個大活人,你就不能找我解決?”
於墨轉過臉,看一眼,眼中一亮。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還有你呢呀。”他過手掌,“你能不能把份證借我。”
米萊:!!!
“我份證是的,你拿我份證住?”
“好像不行,要不……”於墨一把抓住的手掌,“你陪我一起去酒店。”
“你……”米萊甩開他的手掌,“你想得!”
“你不是讓我找你解決,你的份證是的,你不去我怎麽開房間啊?”
“你是讓我……幫你開房間?”
“要不然呢,你以為我要和你去開房啊?”
米萊臉上一熱:“你什麽意思啊,和我開房你還吃虧了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我……”於墨一臉無奈,“我也說不清我什麽意思了。”
看看他的樣子,米萊怔了怔,噗得笑出聲來。
“笨死你算了。”
“走吧。”手拉住他的胳膊,將他拖上路邊的人行道,“今天你先住我那兒,等明天再去拿證件也來得及。”
“這不合適吧?”
“你又不是沒住過?”
“那時候不一樣。”
“那時候能住,現在不能住了?”
“不是,我是怕那個……”
“我還能吃了你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我……”
“怕你什麽?”
“沒什麽?”
“於墨,你是不是男人啊,能不能別婆婆媽媽的。”
“我怕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怎麽著,你還想對我強啊?”
“你想哪兒去了,我不是怕這個……”
“那是你怕哪個?”
“我是怕……”於墨轉過臉,“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我是怕我控製不住我自己喜歡上你。”
米萊呼吸一窒。
抿抿,垂下睫。
“我……我有那麽可怕嗎?”
“不是,你好的。”
“我好的,你為什麽不敢喜歡我?”
“幹我們這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朝不保夕,再說一年也放不了幾天假。”
“那溪姐和程先生不也在一起嗎?”
“頭兒和我不一樣,頭兒又厲害,長得又帥,又聰明,人家馬上就升將了,我……我算什麽呀,什麽都不行?”
“你怎麽就不行了,你也不差啊,你也長得帥的,雖說有時候笨點,但是也不是那麽笨,再說我也沒有人家溪姐那麽厲害,像程先生那樣的人,人家能看得上我嗎?”
注意到男人目怪異地盯著自己,米萊下意識地抿抿。
“你……你這麽看著我幹嗎?”
“米萊,你剛剛說的是心裏話嗎?”
“當然是心裏話。”
“那……你能和我說句實話嗎?”
“什麽實話?”
“你真的喜歡我呀?”
“哪有你這麽問的?”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呀,我不是怕我弄錯了嗎?萬一你不喜歡我,我誤會了,還喜歡上你了,你還是嫂子的助理,到時候再見麵多尷尬啊。”
米萊輕輕咳嗽一聲,“要是我……喜歡你呢?”
“那我就追你唄。”
米萊白他一眼:“我都喜歡你了,你還追什麽追?”
“說得也是啊,喜歡就不用追了,喜歡就在一起了。”於墨一本正經地看著他,“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你什麽時候告訴我了?”
“你……我怎麽喜歡你這麽個笨蛋呢?!”
米萊瞪他一眼,一把將他推開,大步向前。
“不喜歡就不喜歡,你發什麽脾氣啊……”說到一半,於墨突然反應過來,大步追過來抓住的胳膊,“你真的喜歡我呀!”
“我才沒有,誰會喜歡你這種笨蛋!”
“可是你剛剛說喜歡我這個笨蛋的。”
“你……”米萊都被他氣笑了,“早晚我會被你氣死。”
“對不起啊,米萊,我不是故意氣你的,我就是……從來沒談過,我爸就是當兵的,我媽去的早,我從小上的就是軍校,放假都是在部隊呆著。基本上沒怎麽接過孩,實在分不清你們孩子那些彎彎繞繞的。不過,如果我們真的在一塊,我肯定對你好,隻要不違反紀律,你讓我幹什麽都行。”
米萊的笑僵在臉上。
這幾年,跟著江芙走南闖北,也見識過形形的人。
原本也是學表演出,後來跟著江芙做助理,學著做經紀人。
雖然比不上江芙那樣出,畢竟也是從小到大的,從初中開始就有不男生追過。
被男人告白也不是一次兩次,但是眼前這個男孩子,是最簡單質樸的一個。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不反悔。”
“那我們回家吧?”
“好。”
兩人並肩向前。
於墨輕咳一聲,“米萊,我能牽著你的手嗎?”
米萊強忍笑:“想牽就牽唄。”
他過手掌,輕輕握住的,然後一點點收。
又向前走一段,於墨又停下。
“米萊,我們現在算不是算男朋友?”
“這不是廢話嗎?”
“如果我親你你介意嗎?”
米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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