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點頭。
見傅雲舟言辭之間似是有些不確定,便猜到他是不清楚事的全部經過,是以便將這段時日以來發生的事不論大小都仔仔細細的說與他知道。
他聽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語氣商量的同說,“歡兒,你如今有了孕,不宜鞍馬顛簸,是以我想著……”
“我改主意了。”不等傅雲舟的話說完,沈清歡便接著說道。
“嗯?”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要說什麽。
我暫時不會去北冰了,有何事還是等孩子出生以後再說。”
“真的?!”傅雲舟麵驚喜。
得到沈清歡肯定的回答,他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其實他心裏也是如此打算。
縱是之前未曾有孕,他們這一路趕去北冰他都恐辛苦,更何況如今懷著孕又吐個不停,胃口又不好,這麽一路折騰去北冰,先不說腹中的孩子如何,單單是自己怕就是被折騰的不行了。
不過他也知道一心琢磨著親生父親的事,是以方才才會有些言又止。
這會兒見凡事想的這般明白,心下不容。
傅雲舟握住的手,溫道,“你放心,此事我一定讓人調查清楚。”
他心中有一計,或可試一試。
沈清歡輕笑著點頭,倒是會安自己,並未因為原本的行程被耽擱就變的焦躁不安,“也許是時機未到吧。”
就像娘親還活在世上這件事一樣。
之前對此一無所知,而當很快察覺到了問題所在,們很快就見麵了。
生父究竟是否在世,又是不是與北冰皇室相關,也許未來某一日這個謎團就會解開了。
而眼下要做的,是顧好自己的子,免得讓傅雲舟和母後他們為擔憂。
忽然!
殿外傳來了侍書的聲音,“啟稟陛下,安胎藥熬好了。”
“進來。”
話落,便見侍書後跟著墨畫,兩人微垂著頭手裏端著托盤步殿中。
侍書手裏端著的是孫堯剛剛熬好的安胎藥,墨畫手裏端著的是膳房方才做好的細粥和各致小菜,還有幾道開胃的藥膳。
徑自拿過藥碗,傅雲舟未假他人之手,“粥擱那吧。”
他微抬下顎,示意墨畫將膳食放到榻邊的小幾上。
“是。”
侍書和墨畫福了福子,視線一直流連在沈清歡上,走幾步便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眼中既有關心又有好奇。
沈清歡留意到了們的舉,不覺失笑,“怎麽了?”
“……沒、沒什麽。”
恐兩人的舉惹得傅雲舟不快,兩人趕忙退出了殿中。
見狀,沈清歡眸中的笑意更濃了。
傅雲舟看到,忍不住問,“歡兒笑什麽呢?”
“笑陛下威嚴,竟將人嚇得如此。”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殿門口的方向。
“我何曾嚇過們?”
“往日威嚴,以至今日。”其實何止是侍書和墨畫,便是花影和蝶影們也是如此。
“呼——”傅雲舟沒多言,吹了吹碗裏黑乎乎的藥,他在邊試了試,見沒那麽熱了便遞到了沈清歡的邊,“不燙了。”
“我自己來就好了……唔……”
這廂話音還沒落下,傅雲舟手中的匙便送到了的口中。
見喝下,他問,“苦嗎?”
瞧著他皺的眉頭,沈清歡估著哪怕自己稍稍蹙一下眉頭他都會去找孫堯的麻煩,是以便麵自然的搖了搖頭,“這比我以往喝的味道好多了,何況這是安胎的藥,喝了它對我對孩子都好,又怎麽會覺得苦呢。”
不得不說,沈清歡這一番話實在是說的漂亮。
傅雲舟見一臉幸福期待的神,這才放下心來,繼續一勺一勺的喂給。
很快,一碗藥便見了底。
侍書向來心思細膩,裝著膳食的那個托盤裏放著餞,酸酸甜甜的很是爽口。
沈清歡素來不是貪的人,可吃上這餞卻一個接一個,讓傅雲舟忍不住多瞧了兩眼,“竟這般好吃?”
“嗯。”
“給我嚐嚐。”他說著,將往前湊了湊。
“吶。”沈清歡喂給了他一粒,卻見他的眉頭猛地皺,趕忙問道,“怎麽了?”
“……歡兒,你不覺得酸嗎?”
“不酸啊。”
一臉“這麽好吃”的表,說完還又往裏送了一顆。
傅雲舟了腮幫,驚歎於的口味。
喂完了藥,他便又開始繼續給喂飯,沈清歡吃著吃著卻忽然丟出了一個問題,“孩子的名字,是待到將來出生了再起嗎?還是你如今先想好兩個,待日後看了是男是再從中選定?”
“都好,依你之意呢?”
“我也覺得都可以,隻是現下沒什麽好想法。”
“那便不急,待日後想到了再說。”
“名字可有何講究嗎?到了下一輩可需要犯什麽字?”像是傅雲舟這一輩便是犯“雲”字,那再下一輩呢?
“無須考慮那些,歡兒想讓孩子什麽便起什麽。”
“可是……”
“沒有可是,就按我說的做。”
他沒有明說的是,他這一輩已然沒有了兄弟,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侄子侄之類的,至於他和歡兒以後的孩子……
不知想到了什麽,傅雲舟眉心微低。
他知道子有孕生產時兇險萬分,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兒,他想想都覺得心驚,是以他私心裏想著,不管日後如何,隻讓歡兒生這一胎就是了。
同樣的痛苦,他不願經曆兩次。
隻是這樣的話如今沒辦法對明言,以後時日久了總會知道的。
回過神來,他繼續若無其事的舀著粥喂,“來,再吃一點。”
沈清歡聽話的張口。
“這會兒可會覺得胃裏不舒服想吐嗎?這粥的味道如何?喜歡嗎?
你若是不喜歡吃的話,我便讓他們重新弄來。”
“……我很好,沒有覺得難。
這粥味道也極好,我很喜歡。”無奈的笑著,沈清歡耐心極佳的一一回答他的問題,安他燥的心,“傅雲舟,你別這麽繃著自己,我隻是有孕而已,這是每個子都可能會經曆的過程,我沒有那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