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想知道嗎？過來。”

    床邊的男人忽然開口，聲音低沉，似乎還帶著一來不及收回去的落寞。

    雲昭第一次對於他的話沒有產生本能的抗拒和排斥，下意識地抬起腳就朝大床走過去，告訴自己，是真的想要弄清楚，而也知道，他既然把自己帶來了這裏，還走進了這個病房，那麽他就準備告訴自己了，這種時候，不會有任何多餘的緒。

    走得近了，才可以看清楚床上的人，臉蒼白，可能是因為常年躺在床上的原因，放在被子外麵的手已經瘦如枯槁，就連頭發都是稀稀疏疏的。

    雲昭吞了吞口水，終於不能不再開腔，“⋯⋯昏睡了多久了？”

    “八年。”

    應該是八年多了，這八年來，他都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花了多的時間和力，隻不過是想要留住母親的命。

    從剛開始的那幾年，他不惜一切的代價想要讓母親醒過來，到後來漸漸地接現實，知道永遠都不可能會醒過來了，於是他退了一萬步，隻是想要讓母親繼續活著，哪怕隻是躺著，他一樣可以每個月找時間去看看，和說說話，幫，讓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孤一人。

    雲昭愣了一下，大腦有些發懵，張了張，“你母親⋯⋯、就是當年車禍之後了⋯⋯植人嗎？”

    “確切地說起來，當年是最有機會被救活的那個人，因為的傷最輕。不過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了。”

    是真的恨，明明可以救活的人，卻了這樣，他一下子從失去了自己的至親開始，還要承母親在死亡和植人之間做出選擇，當年的他才二十剛剛出頭。

    明明可以擁有好的一切，卻都已經化作泡影。

    盡管心中已經有點譜了，可是聽到他這樣說，雲昭還是沉默了下去，因為這個時候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盛弦十分妥帖地幫病床上的母親蓋好了被子，然後手幫整理了一下並不是很濃的頭發，最後拿起了床頭的巾，細心地幫臉，一切都做完之後，他才起，直接越過了雲昭的邊，走出了病房。

    雲昭怔愣了兩秒，拔跟了上去。

    看到他就站在走道盡頭的那個圓形落地窗前，指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夾上了一煙。

    雲昭猶豫了兩秒，終於還是上前，站在他麵前的地毯上，即使近在咫尺也看不清他眺著遠的那種眼神，看不清他的表，他一貫都是銳利的，幾乎從未在的麵前展現過這樣一麵，也或許是這樣，才使稍微放鬆了心弦，給了一點點勇氣。

    “為什麽？”問。

    他不答，夾煙的指到窗口放著的一個煙灰缸裏，無聲彈下一截煙灰。

    不明白，為什麽要告訴這些呢？

    為了讓更加疚嗎？

    垂下的眼簾看到了手中的那一盒藥膏，眉心微微一蹙，為什麽呢？

    為什麽突然好像對改變了態度，為什麽帶來到這裏？

    無止境的沉默。

    煙被掐滅的嘶聲，盛弦忽然轉過臉來看著，一貫低沉的嗓音或許是因為煙的關係有些嘶啞，“我已經說過了，我想要證明一些事。”

    進發間的手將的頭抬了起來，他側過，離的臉隻有幾寸距離的眼眸裏依然閃著薄夜冷星，帶著一掙紮過後的疲倦，以及一點無法明白的慈悲憫憐。

    他出長臂將攔腰攬起，被他推至牆角，速度太快，本就來不及反應，他的就這樣印了上來，那悉霸道的氣息帶著嗆口的煙味，如同是無盡的深淵。

    他吻得很用力，卻也帶著前所未有的纏綿，整個人都不控製地瑟瑟發抖，這樣的覺，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