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覺，口空牢牢的像是被人掏走了，剩下的隻是一幅軀殼而已。

    回到芳容的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一路車子開過來雲昭倒是冷靜了不，在那樣的悲慟之後，累的隻想要洗澡，然後睡一覺，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

    可是芳容卻還是十分地擔心，抓著一直問為什麽。雲昭知道自己不說清楚，是不會放心的，於是決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反正也沒有打算再瞞。說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平靜了下來，也許眼淚也已經流的差不多了。可是等到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芳容卻是紅著眼眶，狠狠地抱著，嗚嗚地哭起來，一邊破口大罵著，“那個禽，混蛋！媽的！他為什麽要這樣對你？他憑什麽這樣對你？太過分了！這樣的人應該下地獄！”

    他原本就是一個來自地獄九重的魔鬼不是嗎？

    傻得天真才會對他留有念想。

    “你現在有什麽打算？”芳容漸漸地冷靜下來，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問：“雲昭，這件事你大哥還不知道嗎？”

    “他不知道。”雲昭實話實說，“剛才想要給大哥打電話，可是一直都打不通，我才給你打電話的。也許是天意⋯⋯我當時頭腦一熱什麽都沒有想，現在想想，還不如不讓大哥知道，反正知道與否都改變不了什麽事實，反而是讓他多擔心而已。”

    芳容覺得的話也有道理，沉了一會兒，又問：“雲昭，那你現在有什麽打算沒有？”看了一眼平坦的小腹，剛剛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地飆升來，狠狠地咬了咬，“要我說那種男人真是千刀萬剮都不夠解氣！還有那個宋妙言，仗著老爸有錢就這麽為所為，當時要是我在場你看我會不會忍氣吞聲！”

    雲昭原本那低落到了穀底的心，被芳容毫無形象地怒吼了幾句，反倒是撲哧一聲，那種鈍痛也隨之減了一大半，口也沒有那麽氣悶，由衷地說：“謝謝你，蓉蓉。”

    芳容歎息一聲，話題重新回到了正題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打算怎麽理？”

    怎麽理？

    當然不會再有念頭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哪怕曾經真的有過想要留下孩子的衝。孩子原本就是一個意外，也是一個錯誤，不能再因為自己讓這個錯誤延續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已經做了決定，一字一句地說：“明天。盛主任知道我懷孕的事，我想去好他幫忙，明天我會去醫院手⋯⋯”

    芳容聞言，言又止，似乎是還想要說什麽，可是到了這一刻，還可以說什麽？雲昭自己就是一個醫生，怎麽會不明白那種手對人的傷害？可是已經沒有路可以選擇了不是嗎？暗暗歎了一口氣，見神憔悴，芳容主去廚房給熬粥喝，雲昭也覺得累，進了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芳容還在觀察火候，也不是覺得很。

    自從懷孕了之後，胃口一直都不好，人也一直在消瘦，不過這樣的苦難馬上就要結束了。

    手了自己的小腹，心最的地方到底還是會被及，孩子到底是無辜的，而從來沒有討厭過這個未形的胚胎。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希你下輩子可以投到幸福的人家去，相信他們會歡天喜地地迎接你的出生，而不是像我這樣的人，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麽保護得好你⋯⋯

    手機鈴聲打斷了的思緒，雲昭有些恍惚地回過神來，是自己的手機在響。來電號碼是一串陌生的數字，其實心中約約知道應該是誰，自然是不會接的。剛準備按掉，眼前忽然橫過來一隻手，芳容一把搶過手機用力地摁掉，直接關機，這才氣呼呼的說：“那個混蛋的電話對不對？他還好意思打過來嗎？不接！雲昭，一會兒粥好了喝了粥你就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切都會過去的。”

    其實雲昭原本就不打算接，不過芳容有時候脾氣是比自己要急很多，並不打算再在這個話題上麵打轉，於是問：“粥好了嗎？”

    芳容“啊呀”了一聲，“你坐下，我去給你端出來。”

    以前們住在一起的時候，這些也都是芳容照顧自己的，因為兩人剛剛住在一起的時候，芳容就覺得是一個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有些事都不會做，而也十分願意幫。其實雲昭確實很進廚房，的手一直都是拿手刀的⋯⋯往事曆曆在目，才半年不到而已，卻都已經麵目全非了⋯⋯

    “粥來了。”芳容已經把粥端出來，放在麵前，笑瞇瞇地說：“嚐嚐看，你這麽久沒有吃我做的粥，肯定很想念了吧？”

    雲昭拿起勺子抿了一口，悉的味道，的心底暖暖的，“蓉蓉，謝謝你。”

    “唉，你今天都跟我說好幾次謝謝了，朋友之間要什麽謝謝。”打了個哈欠，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說：“我先去洗澡，明天我要上早班，正好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醫院，我還可以陪著你，今天晚上早點休息。”

    雲昭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好難得肚子裏的那個不折騰自己，這一碗粥喝了個底朝天，覺得還不夠，又去廚房盛了一碗，等到吃飽了，芳容已經洗完了澡，又進了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芳容把那個房間的床都鋪好了。

    以前兩人是有兩個房間的，但是雲昭搬出去之後，另外一個房間也就沒有了床，今天晚上們睡在了一張床上，躺下來沒多久，芳容就在枕邊問：“雲昭，你怕嗎？”

    月寂寥如水，整個房間都是安靜的，隻有牆頭掛著的那個時鍾，秒針正在滴答滴答地繞著圈，整個時候顯得格外地清晰，雲昭的呼吸一下一下也很清晰。

    怕嗎？

    的手輕輕地在自己的小腹上，其實很害怕，怕完這個手之後未來的一切，原本一直都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可以計劃好自己五年之的事，可是現在全部都打了，未知的一切讓覺得恐慌，更加沒有想過，自己會遇上這種事。是醫生，怎麽會不明白這種事的可怕程度，可是又覺得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怕的，因為最讓人膽戰心驚的事，都一一經曆過了。

    “蓉蓉，我說不怕的話，肯定是在騙你，可是最難的事我也經曆過了，我想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怕的，我現在隻想一切盡快結束。”吞了吞口水，鼻子有點酸酸的，緩緩地說：“我很想念爸爸媽媽，這件事結束之後，我想去新加坡。”

    芳容“嗯”了一聲，片刻之後又問：“除了我，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嗎？”

    “向野知道。”雲昭瞬間接口，其實剛才就一直想要告訴，隻是苦於沒有機會，知道蓉蓉和厲向野之間有一些很微妙的關係，所以並不打算瞞蓉蓉。

    芳容卻不再說什麽，雲昭以為肯定是在想什麽，了子，原本還打算再說些什麽，可是卻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想了想還是算了。兩人背對背躺著，雲昭的視線正好是對著落地窗，那夜空中此刻正好高高掛起一半月，有些癡癡地看著，思緒紛。

    芳容卻並沒有睡著，在被窩裏地拿出自己的手機，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慢慢地輸了一行字。

    「雲昭明天要手，如果你擔心的話，記得早上到醫院。」

    按下了發送功，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才將手機藏在了枕頭底下。

    自己終究是傻吧，無數次在電視周刊上看到英姿颯爽的他，都會怦然心，知道自己對那個男人有了不應該有的念頭，可怕的是這個念頭還瘋狂地滋長，哪怕知道他的心一直都在雲昭的上，可是這顆小苗在不自知的況之下早就已經長了參天大樹，再也無法阻攔。

    一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個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知道自己永遠都隻有單相思的份，可是卻知道自己喜歡看到他笑，所以隻要他想要的，都願意給他，哪怕是幸福⋯⋯

    這一晚，同床的兩人都沒有睡好，芳容滿腦子都是厲向野那溫文爾雅的笑，忽然就明白了，原來這個就是所謂的暗，再辛苦都會甘之如飴。而雲昭的思緒卻一直都很混，想起自己在醫院做過的那個夢，還想起以前去過的古鎮，想起自己曾經被迫待在他的邊，無數次的計劃要逃走，卻一次一次失敗，這一次是真的要結束了嗎？不知道為什麽，卻重新惴惴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