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能怎麼樣呢?
這些人,習慣了背后議論是非,習慣了見不得旁人好,今兒個能夠笑著臉說原來你倆是真,轉頭可能就會說他倆做戲做的可真全套。
沒意思。
今兮漸漸地,也為了賀司珩那樣的人。
周橙坐在吧臺里,翻來覆去地想著今兮剛才說的那一番話。
最后得出這麼個結論來。
可,賀司珩那樣的人,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周橙也得不出結論。
只是,看著今兮走向人群的影,總覺得,過,看到了賀司珩的影子。
……
后來那些話,傳到了賀司珩的耳里。
賀司珩的反應,比今兮,比周楊,比江澤洲,比任何一個人,所能想到的,反應都要大。
他其實是個鮮怒的人,優渥的家庭環境,令他從未有過任何不得意的時刻。他的人生,平坦、順遂,只要睜著眼翻日歷,就能華麗地過完這一生。
而且,生命中,能讓他緒起伏的,只有今兮罷了。
今兮這人,時乖時不乖,反正不管怎麼鬧,在床上都會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的。
有關于今兮的事兒,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尤其,事關二人的婚姻。
不怒的人,一起怒來,非常可怕。
賀司珩這人,說起來是冷清,實則上,是運籌帷幄。
什麼事兒,心里邊兒都門兒清的人,城府極深。
也因此,解決事的手段,快準狠。
他沒找說三道四的人,畢竟,都是些小姑娘,他一大老爺們,何必要去欺負小姑娘兒呢?
所以他找了們的家族麻煩。
賀氏的產業鏈龐大,給幾家公司找點兒麻煩,輕而易舉。
沒幾天,陳家看中的那塊地皮被人截胡;劉家的商場查出消防不合格,疑似賄賂消防部門,新聞通報,商場停業修整;王家的餐廳,海產品供應產突然中斷十余年的合作……
王家的餐廳,恰好在悅江府隔壁。
他家主打海鮮,供應鏈出了問題,餐廳無法正常運營。收益的,還是悅江府。原本去那家餐廳吃東西的人,改道,去了悅江府。
悅江府本生意就好,最近這陣,天天滿。
江澤洲聽了幾句后,給賀司珩打電話。
“別告訴我,這些都是你做的,你什麼時候在意外邊兒這些流言蜚語了?”
賀司珩:“嗯,很在意。”
江澤洲默了幾秒,倏地,嘆了口氣,“你這樣做,賀叔叔知道嗎?”
賀司珩:“知道。”
江澤洲:“他允許了?”
賀司珩:“你為什麼會以為,我們賀家,會允許有人在背后說三道四?尤其是,那個人是我的未婚妻,是他的兒媳婦。”
賀司珩做的一切,都是在賀的允許下進行的。
江澤洲很無奈:“未免太過火了,怎麼著,也得給他們留點兒退路吧?”
賀司珩淡聲:“沒收購他們的產業,就已經是給他們最大的退路了。”
“……”
“你可以試試看,結婚不邀請我。外面的傳聞,除了我們關系破裂,更多的,是你朋友,配不上你家。”
安靜數十秒。
江澤洲說:“我知道了,同時,抱歉,我剛才的話,有些同心泛濫。”
有的東西就是這樣,就像一枚針,不扎到你上,你本不知道有多疼。
同那些不需要同的人,可悲又可笑。
電話掛斷。
賀司珩轉,看到客廳里的今兮。
今兮手拿著遙控,愣了下,問他:“看電影嗎?”
賀司珩:“什麼電影?”
今兮:“隨便選一個?”
他不置可否地扯了扯角。
二人真就隨便選了部電影。
電影開場前,有一兩分鐘的空白。
賀司珩余瞥到今兮的手,不安地玩著遙控。
他漫不經意地問:“聽到了?”
今兮:“啊?”
賀司珩:“我和江澤洲的電話。”
點點頭,復又解釋,“不是故意聽的。”
賀司珩:“那外面的事兒,聽到了嗎?”
今兮故作不解,“外面,什麼事兒?”
賀司珩無端哂笑,把外面加工過的那些話傳達出來:“大概就是,為搏人一笑,我賀司珩家財散盡?”
今兮也莫名跟著笑起來,“原來南城首富,也不過如此嘛,搞垮幾家小公司,就家財散盡了?”
癱倒在他懷里,那雙漂亮生的眼彎月牙狀,電影開場了,是碧波漾的湖面,眼里的盈盈波,勝似萬千瀲滟。
思忖片刻后,今兮說:“賀司珩,你沒必要這麼生氣的。”
賀司珩面淡然:“我下個月就要辦婚禮的妻子,我沒有辦法容忍別人對說三道四。”
今兮:“可我們又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那樣。”
賀司珩:“嗯。”
今兮:“那你為什麼生氣?”
賀司珩:“大概是因為,太小氣。”
今兮困地抬眸。
賀司珩指尖在發間勾纏,慢聲道:“小氣到,沒法兒容忍別人說你一點兒不好——你看你多好,我多喜歡你,從你十八歲,我就把你困在我邊。”
“不是困。”糾正。
“嗯?”
“是我也喜歡你,所以不得天天黏在你懷里。”今兮腦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話來,是當時在洗手間,聽到的話,“他們說,在一起很多年都沒結婚的人,都被時間消耗了,沒有了,所以才會不結婚。”
“就算結婚,也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想想這麼多年都浪費在你上,再換一個人,好像對青春沒有一個合適的代。”這是后來回去的路上,所得出來的結論。
“可是為什麼,我好像,比以前,比去年,比昨天,還要喜歡今天的你啊?”
今兮想不明白。
對而言,新鮮很重要。
可怎麼天天見賀司珩,天天都很喜歡他呢?今天比昨天,更喜歡。
賀司珩的手指輕刮脖頸間的皮,黯聲道:“可能是因為,我們都不貪心。”
今兮不解。
賀司珩說:“全世界,我只要一個你。”
所以眼里只能看到你。
新鮮,是因為世界里有太多的人出現,導致人生變幻,出現。新鮮,不過是轉移的借口罷了。
在賀司珩和今兮的世界里,不管出現再多的,不管出現再多的新人,都無所謂。
因為他們都不貪心。
全世界,他想要的,從始至終,只有一個。
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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