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毫無保留,瘋狂又盡興的一個夜晚。
房間里,響起彼此的呼吸聲,沉重又均勻。
再也不會有第一次那樣,彼此心懷鬼胎,佯裝睡意的時刻了。
第二天醒來,林疏月靠在床頭,看著剛洗完澡出來的江野。
一個對視,二人紛紛笑了起來。
林疏月仰頭看著他,“江野。”
江野:“嗯?”
終于坦誠面對自己的心,“我們還能持續這種關系嗎?”
江野頭的作一滯,眼梢輕挑:“你不是說,沒有再來一次的習慣嗎?”
面無異樣,“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還沒說不愿意。”
“哦。”
“但我這人有個習慣,沒法改。”
“你說說。”
江野扔下巾,他上,就一條浴巾擋著,出壯結實的膛,腹一塊一塊的,明顯又漂亮,充滿的野。
他斂了斂眸,道:“我沒有和別的男人分同一個人的習慣,我們之間,可以保持長期的關系,直到對方厭煩,但是在這段時間里,你得能保證,不去找別人。”
林疏月安靜片刻,斟酌著他這話的重量。
不無好笑:“你時不時的封閉訓練,一下就消失一個多月,讓我很難給你這個保證。”
江野輕笑一聲:“在我消失的這段時間,你找別的男人了?”
林疏月臉上笑意盡收。
答案,昭然若揭。
“你看,我說過的,你找不到比我更和你口味的男人了。”江野如同運籌帷幄的人,凡事計算在心中,不急不緩的語調,說,“要不然你現在不會出現在我的床上了。”
林疏月權衡了幾秒。
最后,終于認栽。
屈服了。
說:“但我只能保證兩個月,一旦你離開我邊兩個月,江野,我們之間的關系作廢,我不會再和你做一次。”
話音落下。
江野再度覆上來。
迎著窗外灼熱的,他呼吸滾燙又熾熱,“我怎麼可能舍得離開你那麼久?小月亮,你知道你嘗起來有多妙嗎?”
-
達共識的兩個人,開始了獨屬于二人的關系。
他們不是,卻做著人間會做的事。
偶爾,林疏月會給江野發消息,并不是關心他的生活近況,而是發來一張圖,問他:“喜歡嗎?”
圖里,是一條單薄又骨的子。
江野冷凝嚴肅的臉,微不可察地掀:“下次穿。”
林疏月:“那我買了。”
江野當即轉了一筆錢給。
林疏月疑:“?”
江野:“要被我撕爛的子,我先賠你。”
林疏月拒絕了:“不需要,我不缺錢。”
江野:“那你缺什麼?”
聊天界面上方,不斷顯示著“對方正在輸中…”
空寂閉的會議廳里,陡然響起擂鼓般的掌聲。
聽到自己的名字過音響響起,江野迎著眾人的視線,從位置上起,步伐穩定又沉著,走上前領獎。
上次演習,他率隊這邊大獲全勝,他是頭等功。
領完獎,他下臺,回到位置上,重新打開手機。
一分鐘前,林疏月給了他回復:“缺男人。”
江野眼梢輕佻。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是半個多月前的事了。
邊上坐著的指導員湊過來,以為他是被表彰了所以一臉春風滿面,“這麼開心啊?”
江野打字:“后天回來。”
將手機收起,他臉上無太多表,淡聲道:“還好。”
每次見面,林疏月都會給他準備一份禮。
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禮——自己。
對□□萬分熱衷,也擅長做暗夜中的獵,將自己系上蝴蝶結,亟待他拆封。而他急促的作,又不像個獵者,反倒像是獵,因而神魂顛倒。
禮尚往來,江野也會給準備禮。
大多是奢侈品。
林疏月每次的反應都很冷淡,淡淡地看一眼,又漠然地把它放在一邊,而后,摟著他的脖頸,在他頸間落下麻麻的吻痕。
但是不允許他在頸間留下吻痕的。
對此,的解釋是——
“穿舞,不方便。”
有理有據的解釋,讓他萬分抑,在那細白的天鵝頸上留下他的痕跡。于是,他報復地,在舞能遮蓋住的地方,遍布。
在床上,他們是完的人。
一旦下了床,林疏月又恢復外人前的清冷。
江野問:“一起吃個午飯?”
遭無拒絕:“我想,我們不是那種可以一起吃飯的關系。”
江野面無波,問:“那我們是什麼關系?”
林疏月直截了當:“炮.友。”下了床,依然難以靠近,像是水中月般,只能看見,手,卻是一場空虛夢幻。看得見,不著。
他無法猜到在想什麼。
熱與冷淡,不過一張床的距離。
或許正因如此,他才對流連忘返、執迷不悟。
江野從不缺人。
可從沒有過像林疏月這樣的人,看似高高在上,在神壇,清冷的宛若水中月般,任誰也無法。對男人而言,妖嬈艷麗或許能夠眼前一亮,但心底留的,永遠都是那一抹清冷月。
他以為,很難得到。
卻沒料到,酒吧一個對視,就得到了。
他以為,就此屬于他。
卻沒料到,夜夜春宵,睡醒后,依然遙遠如月,無法。
為避免這樣患得患失的緒再次出現,江野心想,或許他需要一段時間,思考二人之間的關系,以及未來。
他不可能永遠和保持這樣不倫不類的關系。
繼續還是結束。
繼續的話,二人在所難免,要產生糾纏。
這是他一向不憚的,產生的,會在日積月累的生活瑣事中被磨滅,所以他一貫游戲人間。
但結束——
每每想到這個詞,他的腔就如被千萬塊石頭壘積,呼吸沉重,不上氣。
哪怕連日的訓練,都無法令他疲倦,他的大腦依舊萬分清醒。
清醒地在想一個人。
清醒地在想。
想現在在干什麼。
想有沒有想他。
想是否期盼下一次的見面。
所以每次見面的時候,他會在意上涌至頂點時的要關頭,黯聲在耳邊追問:“想我了沒,小月亮。”
死死地抱著他,迎合著他的。
回答,半真半假,亦真亦假,“想了。”
是在想的。
心有沒有在想他,無從得知。
但對江野而言,已經足夠了。
他發現自己了非常容易滿足的人,在面對的時候。
一整個春節,他們都癡纏在一起。
假期,是放縱的日子。
連續五天,他們都在柏悅的套房。
江野問:“不回家,真沒事?”
林疏月臉上,寫不盡的煩躁:“回去太煩。”
江野:“煩什麼?”
林疏月滿臉鄙夷:“相親。”
除了前幾次的口不對心,在二人約定好下次睡之后,再沒有半分瞞。有什麼、說什麼,江野喜歡的毫無保留,卻不喜歡這種的毫無保留。
脊背著的膛褪去熱意。
他拉開了距離。
被窩里灌外界的空氣。
房間里暖氣開著,還是暖的。
但的心陡然空了一塊。
越發煩躁,為這莫名其妙的悵然若失。
扔下手機,從床上坐起來,撈著被子,蓋住被子里的春。
“你呢,家里人沒催你?”
江野起下床,他撿了煙,坐在沙發上,青繚繞,只點了一盞地燈的臥室,淺淡線和了他的臉部線條。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聲,過了幾秒,又說:“你家給你介紹的是什麼人,說來我聽聽,或許我認識也不一定。”
林疏月:“怎麼,你要給我把關嗎?”
江野輕嗤:“也行。”
林疏月沉了下,微微笑著:“算了吧。”
江野:“怎麼?”
仰著頭,盯著天花板,毫無征兆地轉移話題,“你有房子嗎?”
江野:“嗯?”
“去你那兒住吧,住在這邊,總是能遇到人。”林疏月輕笑著,似乎真只是出于這麼個簡單的原因,“——我怕我未來先生撞見,這總不太好。”
“你想的可真全面。”他將了一半的煙按在煙灰缸里,浸染著煙草的眼,凜冽又冷漠。
“有嗎?”
“嗯。”
江野又重新回到床上,只是,他掀開的不是他原本睡的那一側的被子,而是林疏月手著的被子。
強又蠻橫的力度,扯開被子。
林疏月驚呼:“你干什麼?”
惶惶一抬眼,便對上他冰冷的眸,著怒火。
江野道:“——干你。”
那晚他發了狠勁兒,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
直到年后,聽到邊的人說:“林疏月和賀司珩好像要在一塊兒了。”
在人群中的江野,并沒什麼反應,神淡淡,漫不在意地笑了笑。
隔天回部隊,底下的人都覺到了他的不爽。平時訓練,他也是嚴謹的,但今天,比起嚴謹,更多的是嚴格和狠戾,是那種從骨子里出來的狠。
所有人都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兒,卻沒人敢問。
畢竟他那狀態,仿佛是一說話,就渾冒火。沒人敢做被怒火殃及的小魚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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