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是誰，能改變什麽呢。

    他和黎清歡有十幾天沒見麵，那晚過後像消失般，圖書館和見風食堂不見人影，他每天去都遇不到。

    他第一次意識到盛南有多大，想遇見一個人有多難。

    星期五下午廣播時，周時序站在走廊上聽完了整場，生嗓音依舊清悅聽，聲並茂的念著，沒有一封是給他的信，果然如所言般信守承諾。

    晚餐時間，他照舊去見風食堂，買了紅豆豆花和燒鵝飯，坐在窗邊的位置，聽對麵的餘嘉年念叨：“找份實習也太難了吧，銀行沒有關係進不去，證券公司核心崗位要求有實習經驗，其他崗位全是去端茶倒水打雜的。哎，還是你小子聰明，大二就知道投資茶店，提前實現財富自由。”

    他自言自語半天都沒有聽見回應，再一抬頭，周時序正著

    ()    食堂門口的方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不是，大哥，你守不攻有什麽用啊，真相信你們倆特別有緣分是吧？()”奏?瑞???“節?啓???????絙葶????????贔N敫????????抗彎??╠??????し聟﹖晎蚙豔??????()『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誰說沒有進展？”周時序淡淡回一句。

    餘嘉年瞬間變臉，八卦道：“有進展？什麽進展？牽手擁抱還是親親啦？”

    周時序想到車的事，揚了揚，沒有理會他，仍然安靜地看著門口。

    餘嘉年又想開口時，聽見他說：“來了。”

    他轉過腦袋，黎清歡和江月正有說有笑的朝窗口走，再回過，周時序已經不見影。

    黎清歡和江月端著飯菜坐下不久，餘嘉年忽然坐了過來，笑瞇瞇地打招呼：“好久不見，學妹和妹妹都變得更漂亮了。”

    江月都懶得再說“我不是你妹妹”這句話，埋頭吃飯。

    黎清歡倒是客客氣氣地問：“你一個人？吃飯了嗎？”

    餘嘉年正要回答，上方響起清淡的聲音：“沒有吃。”

    周時序將兩碗紅豆豆花放在桌上，對滿臉茫然的餘嘉年說：“你去買飯吧。”

    餘嘉年從眼神中讀懂了他的意思，如果吃過飯哪有理由坐在這裏呢，為了和學妹同桌，他們必須再吃一碗。

    “行，我去。”餘嘉年無奈的起去窗口。

    “周時序學長，好久不見，你變得更帥啦！”江月客客氣氣的跟他打招呼，又接過他遞來的紅豆豆花，哇了一聲：“你和清歡的口味一樣誒，上次給我買的也是紅豆豆花。”

    黎清歡和周時序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那次在食堂見麵的場景，都笑了。

    “它家紅豆豆花最好喝。”周時序心不錯的接話。

    “是不錯，但我覺得不如四中食堂的。”黎清歡說：“有機會帶你去喝。”

    江月笑意盈盈地道：“好啊好啊，我早聽說過深城四中食堂的大名了，必須去嚐嚐。”

    周時序眼過去，他高中時也很喜歡食堂裏的紅豆豆花，中午時常去買。

    會不會有那麽一次，他們曾經肩而過？

    思量到這裏，周時序又覺得自己魔怔了，不管有沒有遇見過，都回不去了。

    餘嘉年端著兩碗炒河過來，拿起筷子，幽怨地看他一眼。

    周時序同樣拿起筷子，一的夾著吃。

    江月說：“你們晚上就吃炒啊？看著份量好，是小碗的吧，你們能吃飽嗎？”

    “能。”餘嘉年咬牙切齒的瞪著人。

    江月狐疑道：“餘嘉年你是不是缺錢了？沒關係的，你求求我，喊一聲姐姐，我去給你買些好吃的。”

    黎清歡到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也笑著添油加醋：“是啊，學長想吃什麽，我可以請你。”

    “不用。”周時序放下筷子說：

    ()    “不缺錢，也不是客氣。”

    餘嘉年滿塞著河，聲音含糊不清：“你為什麽不吃了？”

    他淡定道：“我下午吃過蛋仔，現在不。”

    “......”

    晚餐終於結束，他們走出見風食堂，餘嘉年提議走路消食，江月堅定反對，兩人又打鬧起來。

    周時序走在黎清歡邊，問：“這周很忙？”

    “是啊。”黎清歡看過去：“學長怎麽知道？”

    “隨便猜的，在忙什麽？”

    “課多，作業多。”黎清歡回答的簡單。

    多到沒時間去食堂吃飯，也沒時間來圖書館看書嗎。

    周時序沉默兩秒，又道：“播音專業，應該有趣吧。”

    “看怎麽評定，如果是指平時的課程，肯定比微積分經濟法這些有意思。但播音實踐課多，如果不是真心喜歡，會學的格外痛苦。”耐心的解釋。

    “你喜歡嗎？”他問。

    黎清歡點頭：“喜歡，我高中績不錯，是主選擇播音的。”

    有些同學是因為藝生高考分數要求低一些而被迫選擇，可是真心喜歡才學的這門專業。

    “那很好。”周時序的聲音很輕：“你高中很幸運，找到了熱的事。”

    黎清歡愣了愣。

    高中提出想去學播音時，班上的老師和同學不理解，家裏人也不同意，連妹妹都覺得很荒謬。

    爭執到臨近培訓班報名時間，迫不得已去找徐淮桉幫忙，這才如願錢上課。

    笑著道：“學長如果知道我的績，可能不會這樣說。”

    “多？”

    “模擬考680。”

    這個分數哪怕不是藝生的份，也能考盛南大學，而且極大可能也是專業第一名。

    “那也很好。”周時序並沒有改變態度，垂眸與相視，字字清晰，仿佛砸在心上：“藝生又不是低人一等，你想學就可以學。”

    黎清歡靜靜地注視著他，眼眸波流轉，似有千言萬語，最後輕聲道：“謝謝你，學長。”

    周時序有些不自然的移開目，又問：“你的績，是全年級第一吧。”

    “考過，但不是次次都是。”黎清歡出些無奈的神：“四中的學生有多卷，學長你還不清楚嘛。”

    他也經曆過，懂得那種拚命做試卷，熬夜學習，你追我趕的痛苦。

    “我隻有語文績最穩定。”忽然問：“學長呢？”

    周時序幾乎不用回想：“我也是。”

    準確來說，他是語文作文寫得好，代表學校出去參加過比賽，還拿了一等獎回來。

    “既然學長語文那麽好。”黎清歡微微拖長語調，朝他出手，“我的信呢？”

    周時序早已寫完信，今天也帶在上，他了口袋裏的信封，思量片刻，改口了——

    “先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