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悠悠響起，同學們陸續走出教室，黎清歡對江月說“你在門口等我”，去找高主任。

    “高老師，我是黎清歡，是最後一位上臺的，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剛剛的表現。”先禮貌的自我介紹。

    高主任正在清理講臺上的資料，抬眼看見是，說道：“你學和上次都是考的第一名吧，是想問朗誦的問題嗎？”

    “是，我的朗誦一直不行，練習很久都沒有起。”黎清歡實話實說。

    “你也是校廣播社的吧，我聽過你們的新欄目。”高主任

    清完資料，看著道：“你朗誦和讀信的語氣一模一樣，緒起伏不大，整節奏平緩。回寢室後把今天的稿子再朗誦一遍，錄下來反複聽，標記清楚停連重音這些再練習。”

    “好，謝謝高老師。”黎清歡道完謝，又問：“我之後能去辦公室單獨找您嗎？”

    想修正練習過後，請老師評判有沒有進步。

    “我經常不在學校，你找不到我。找你的學長學姐吧，他們能聽得出來。”高主任說。

    “好的。”

    黎清歡走出教室到江月邊，關心道：“高老師怎麽說？”

    “我的節奏和緒有問題。”黎清歡挽住手臂往樓下走，“不是一時半兒能解決的，吃飯吧。”

    們吃過午餐回到寢室，黎清歡沒有看書和練習，而是換服上床，午睡兩個小時。

    快到廣播社讀稿時間，才遲遲的起床，下樓梯坐在桌前，重新梳妝。

    “清歡。”江月輕輕喊了聲。

    “嗯？”黎清歡側目見滿臉擔憂的神，不由笑道：“我沒事，真的，我本來也不是次次第一名。”

    藝考績沒有拿全省第一，各校合格證也不都是第一名，按理不該給自己設定這麽高的目標。

    大概是因為校和上次測試都是第一名，這次拿第三名多有些落差，心是會影響，但沒有到打擊信心的程度。

    比起這些，最重要的是朗誦確實有問題，必須及時補上這塊短板。

    江月知道黎清歡不自己的心思，也不懂怎麽安，隻道：“我陪你去廣播社吧！”

    “你去廣播社幹什麽？”

    “我去參觀參觀呀。”江月起說：“我麵不進廣播社，總能去瞅瞅吧。”

    黎清歡答應下來：“行。”

    們提前十分鍾到廣播社，編輯部的社員都在裏麵，黎清歡介紹：“這是我的室友，播音係江月，來社裏參觀。”

    楊青青熱的打招呼：“學妹好，隨便看，不用拘束。”

    “漂亮學姐好，謝謝學姐。”江月甜道。

    先是打量裝潢設備，又問了欄目分類和運營方式，最後找編輯部的人詢問投稿相關的事。

    廣播時間即將開始，黎清歡和楊青青進播音室調音做準備。

    房門外傳來咚咚兩聲，是方文路進來送稿件：“實名信有三封，匿名信二十一封，都已經審核過。”

    “收到，辛苦啦。”楊青青笑道。

    方文路看黎清歡一眼，退出房間門。

    們邊閱覽稿件邊閑聊，楊青青說：“前段時間我才知道，方文路也是我們四中畢業的，跟你同屆。”

    黎清歡在他唱《孤單心事》時有猜測過，方文路或許以前就認識，並不到意外：“盛南裏四中的學生多，我和他不同班。”

    “是啊，我認識的都不。”楊青青不再談論這個話題，把實名信遞給，別有深意道：“你

    看看。”

    黎清歡拿過實名信，最上麵一張的投稿人寫著【16級播音係江月】，寫給的對象是【16級播音係黎清歡】。

    仔細看起了容：

    【我想告訴我的朋友黎清歡，你所獲得的一切都是你努力的果，是你應得的，哪怕失敗也隻是偶然事件，隻是差那麽一點點的運氣。前段時間高人幫我算過，說我最近會走運，我願意把我的運氣分給你，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最最厲害的！】

    是看文字都能想象出來江月的語氣，黎清歡彎笑了笑，把信折疊收起來。

    楊青青看見的作，問道：“不讀這封信？”

    投稿中偶爾會有給楊青青和黎清歡的信，如果被編輯部的選中們會互讀。

    “不讀，是單獨給我的。”

    楊青青剛才瞥到過信上的容，慨著：“真好啊，世上沒有孩子可怎麽辦啊。”

    “是啊，孩子溫暖又好。”

    下課鈴聲響起後黎清歡開始播讀信件，半個小時結束，走出播音室，江月正坐在外麵和方文路聊天。

    “你們出來啦。”江月走過去小聲問：“怎麽沒有到聽見我的投稿，不會是你掉了吧？”

    黎清歡故作驚訝：“你有投稿？”

    “你沒有收到？”江月轉頭看向方文路，“你沒有送進去嗎？”

    方文路被問得無措起來，黎清歡拿出信，笑道：“他送啦，我逗你的。”

    “那你怎麽不讀？”

    “我已經看見了呀。”黎清歡低音量，在耳邊開玩笑：“把我們的事公之於眾，不好吧？”

    江月正經的點頭：“確實，還沒有到公開的時候。”

    說完兩個人都笑起來，和社團裏的員依次告別後，離開廣播社。

    一出門江月就忍不住問：“你和方文路是怎麽回事啊，他是在路上跟你搭訕的男生吧？你們為什麽會在同一個社團？我看他好像依舊對你有意思。”

    “是他，我當時也很奇怪，他明明不是傳院的學生。”

    加廣播社的大多是傳院學生，播音係的想進播音部，新聞係、編導係的則想進編輯部。

    “我掐指一算，可能是為你而來的。”江月說得信誓旦旦。

    黎清歡笑著打趣：“跟你的師兄江仙人學算卦了？”

    江月雙手合十：“江門永存。”

    們往見風食堂走，剛剛進去就看見江簡他們四個人，正滿臉興的朝這邊揮手。

    黎清歡和江月走過去，晚餐已經買好放在桌上了，的麵前是燒鵝飯加紅豆豆花，不用猜都知道是周時序選的。

    “周老板說你們肯定會來見風食堂，所以讓我們提前過來等著。”餘嘉年解釋。

    “你們四個團聚準沒好事，晚上準備幹嘛？”江月問。

    林浩言說：“下周一是萬聖節，今晚歡樂穀有活，要不要一起去玩？”

    “我都行。”

    “反正我沒有去過，看你們的意思。”

    他們紛紛表態，隻有周時序和黎清歡沒有講話。

    周時序向黎清歡，像他說的那樣，等先開口，然後站在這邊。

    徐淮桉的公司和歡樂穀有過合作，經常能拿到免費的票，黎清歡已經去過很多遍，每年的活容都差不多，的興趣不大。

    再則，在周時序心裏很怕鬼，不會喜歡萬聖節活。

    “我以前去過，不去了。”黎清歡笑著拒絕。

    周時序附和：“我也是。”

    其他人神如常，並沒有被掃興的覺，隻是問：“學妹去過啊，好不好玩？”

    “如果是第一次去，會覺得不錯，但活期間遊客多，需要排長隊。”

    “那咱們是去看看，還是節約八十塊錢呢？”

    他們重新商量起來，到晚餐吃完終於決定，去朝夕茶店打牌，花二十塊錢能快樂一晚上，價比高。

    林浩言拿出朝夕茶店的卡，“我是大戶，今晚我請客！”

    餘嘉年“喲喲喲”三聲：“瞧把你能的，周老板都沒有發話呢，你擱這兒嘚瑟起來了。”

    “喲喲喲，你別太嫉妒。”林浩言回懟。

    “周老板，你看他！”

    周時序聞言笑笑，他們邀請黎清歡一起去玩，說：“我今晚有事。”

    江月不解：“你要去幹嘛？”

    黎清歡看向旁的周時序，輕聲道：“我還欠學長一次圖書館。”

    周時序每天會去圖書館，如果沒有特殊況他是不會改變的。上周因為的生日，原本答應過他的約定沒能履行。

    他頷首：“嗯，是有欠債。”

    餘嘉年不住他們眉來眼去：“行行行，你們去你們去。”

    圖書館和朝夕茶店在同一個方向，他們到地方進店，黎清歡和周時序繼續往前走，刷卡進圖書館。

    夜晚的圖書館相比白天更加靜謐，黎清歡走路的腳步都不由自主放輕，到二樓新聞類櫃前停住。

    周時序看過去，低聲解釋：“我找書。”

    “找哪本？”

    “柴靜的看見。”

    黎清歡站在書櫃前，一排排的掃過去，周時序也在幫忙找。

    書放在最上麵一排的旁邊，黎清歡發現後下意識踮腳想拿書，從書的隙間瞧見周時序的影，突然停住手。

    “學長。”輕聲喊。

    周時序聞言轉過來，黎清歡指指上麵的書，示意想讓他幫忙。

    他看一眼黎清歡，覺以的高是能夠著的。

    盡管如此，他也手拿下書，遞給。

    “謝謝。”黎清歡接過書問：“學長你多高？”

    “1米87。”周時序回答。

    黎清歡點點頭，語氣隨意：“學長好高啊，聽說男生之間的黃金差是15厘米，學長以後可以

    找1米72的朋友。”

    他又打量，問道：“你多高？”

    黎清歡不回答，笑著反問：“學長希我多高？”

    “1米72。”

    -

    最後仍然沒有給出答案。

    現在圖書館裏的人很，他們不再上四樓，隨便找空桌坐下來。

    周時序最近找到實習公司，從寒假開始職，初職場前想做更多的準備，所以一直在看相關的書籍。

    翻了半天的書，他眼睛有些酸痛，抬眼瞧見對麵的黎清歡，微低著腦袋，神很專注。

    他寫了一張紙條遞過去，黎清歡瞧了瞧他，垂眸看字——

    【考試怎麽樣？】

    黎清歡回了四個字：【不如預期。】

    很快他又回話安：【偶爾的失利很正常，繼續往前走，走好下一步就行。】

    黎清歡沒有陷失利的緒中，心已經恢複了，但莫名的想逗逗他，回道：【如果我走不好呢？】

    紙條還給周時序，他不假思索的寫下一句話：【我可以陪你走。】

    黎清歡盯著紙條上的字很長時間，又抬眼向周時序，雙眼彎彎溢滿笑意。

    在圖書館坐了兩個小時，忽然有陣冷風刮進來，黎清歡忍不住打噴嚏。

    周時序見狀合上書道：“不早了，走吧。”

    黎清歡也怕再坐下去會冒，拿著未看完的書離開圖書館。

    外麵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雨，雨勢很大，隨著秋風傾盆而下，劈裏啪啦的砸在玻璃窗上，地麵積起一個個小水潭。

    圖書館門口隻有他們，相視一眼。

    “學長帶傘了嗎？”

    “沒有。”周時序今天忘記看天氣預報。

    黎清歡的包包裏裝著傘，卻不想此時此刻拿出來，問：“學長可以把外套下來，借給我擋雨嗎？”

    周時序突然聽見這樣的請求有些怔愣，而後拉開外套的拉鏈。

    “我是開玩笑的。”黎清歡接著道，歪了歪腦袋，笑容裏帶著幾分狡黠：“沒想到學長會當真。”

    他後知後覺，也不由無奈的勾了勾。

    今晚雨下的這麽大，把外套給也擋不住雨水，他自己同樣會生病，是顧此失彼的辦法。

    他隻是下意識做出的反應。

    “學長。“黎清歡再次喚他。

    周時序淡淡地應了聲，沒有給出其他回應，想等等看又想做什麽時，黎清歡忽然走到他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

    雨漸漸小了，耳邊嘈雜的聲響仿佛瞬間消散。

    的眼眸清亮，帶著笑意：“學長——”

    “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