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聽進去了周回雪的話,大家最后商量出了一個不過分的問題。
被大家派出發言的宋新竹說:“聽說你和嘉嘉高中時候同班過,那你說說那時候覺得是個怎樣的人?”
“是不是那時候就......嗷。”他尖銳地了一聲:“周回雪你又擰我,好好好,后面的問題不算,你就回答前面那個吧。”
所有人都在安靜地等待著林沉的回答。
不知是不是今晚的氣氛正好,又或是昏暗的燈能掩藏許多東西,林沉側過頭,第一次這樣坦,明正大地看著叢嘉。
忽明忽暗的落下來,仿佛為渡上一層麗而神的濾鏡。
叢嘉纖長的手指在杯壁,慢悠悠地將酒渡進里,每抿一口,都會輕微的停頓一下,頰邊的小酒窩便凹下去一些,仿佛在笑一樣。
“很......笑。”過了幾秒后,林沉這麼回答。
這是一個十分蒼白,但卻很直接的表述,因為它背后能延出許多詞匯,例如樂觀,親和,積極向上,富有活力。
抑或是......惹人喜。
林沉私以為,與叢嘉在樓梯間的那一次短暫對話,并不足以勾勒出叢嘉的完整面貌。
真正認識,是在高一第三個月的第一周的星期一,叢嘉從國際班轉到林沉所在的重點班。
老師將的座位安排在林沉的斜前方,與一同和林沉特招進學校的,一個名江書文的男生同桌。
每當上課時,林沉總能看到叢嘉流暢漂亮的側臉,以及有時出,有時于碎發后的淺淺酒窩。
不出林沉所料,叢嘉很快獲得了幾乎所有人的喜,以至于秋游前一周,邊的出游同座位已經競爭的如火如荼了。
最后勝出的是一個生,聽說叢嘉和初中曾在同一個興趣小組。
那年的秋游并不怎麼愉快,回程前,唯獨他們班級的大車胎了,班級的所有人都被困在原地。
正值高峰期,街道被得水泄不通。
每過兩分鐘就會有同學過來焦躁地問:“班長,到底新的車什麼時候會到?”
林沉需要不停回答同一個問題,而后一遍又一遍地從隊列的最前方走到最后方,核查人數。
回答問題和數人數很難同時進行,林沉心里甚至有地產生了幾分煩躁。
等到不知道第幾遍說出“快了”“馬上”這類的回答時,他終于走到了叢嘉旁。
沒有問他任何問題,只是微抬著頭,出神般地仰著天空,頰邊的小酒窩若若現。
和叢嘉同座的生很大聲地抱怨,說這場意外讓自己錯過了晚上的法語課,引起了周圍的一片附和。
場面開始混到難以維持。
可即使在嘈雜的人群中,叢嘉也是讓人難以忽視的存在。
有同學問:“叢嘉,你在看什麼?”
回過頭,像是沒有意識到何似的,用輕快又興的聲音回答:“看夕!今天天空的彩好特別,我已經想好下幅畫要怎麼調了!”
所有人循著的聲音抬頭。
淡的云朵鋪天蓋地,一很大很圓的月亮,高高的半懸在他們的上方。夕在云朵的隙里穿梭,將整片天空染瑰麗的紫羅蘭。
他們像是被籠罩在奇幻到不可思議的話世界。
人群安靜下來,像是共同見證著夕的墜落。
很奇怪,時至今日,林沉已經忘了那天游覽的目的地,卻還是記得那天傍晚的紫夕,和叢嘉溫快樂的側臉。
對于林沉來說,喜歡上叢嘉似乎是一件順理章的事,因為上有許多許多,林沉羨慕,卻求而不得的東西。
叢嘉讓林沉到溫暖。
高二下學期,林沉隨著母親離開海市,之后,他第一次嘗到思念的味道。
截止到記憶的最后一刻,也就是離開崇德,離開叢嘉的整整355天,他想過1263次,平均每天3.55次。
第8章 第 八章
真心話大冒險是個十分能調氣氛的游戲。
但似乎誰也沒想到林沉會答出「笑」這麼正常且無趣的答案,客廳陷了短暫的寂靜。
大概過了幾秒,周回雪率先做出回應。
“說得很對。”
一邊手抬起來,食指點在叢嘉陷進去的酒窩里:“就是這樣,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傻樂什麼。”
叢嘉把的手拽下來:“好啦好啦,快點進行下一問題。”
在香檳酒瓶轉起來的間隙,叢嘉的往林沉的方向偏了一點,小聲說:“原來你覺得我很笑?”
“嗯。”林沉微抿了一下。
像是印證著林沉的回答,又笑起來,很輕很快地說:“那如果下一我到這個問題,我就說我對你的印象是不笑。”
大約是覺得失憶后的林沉變得好說話了,叢嘉樂于和他開一些玩笑。
但靠得過于近了,近到林沉能聞到上淺淡的香檳香氣,果香夾雜著酵母,讓他心口泛起難言的意。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無法反駁,只能低低地應了聲“好。”
“嗯,好,謝謝,你就沒別的回答了?”叢嘉眉眼彎彎:“你以前可不像這樣。”
不知道懷著怎麼的心,林沉頓了幾秒,問:“以前的我,會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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