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泄進來，借著微末的燈影看清了正殿之上，端坐著黑袍墨冠的一個人影。

“殿下？”

宮燈映清了他攝人的五。

這二位一貫里調油，侍見狀已極有眼地退了出去，順帶將殿門掩上。

謝青綰舉著燈將案上燭臺點著，被他漆黑的目牢牢鎖住。

似乎與平日里不大一樣。

第54章 失控

◎的回應賦予他意義◎

像是好整以暇的、靜待獵走近的目。

有濃郁的攻擊。

謝青綰被他盯得有些發涼, 擱下宮燈眼地湊過去：“殿下。”

來牽他的手，垂頭喪氣的，像是霜打的一朵小小的花：“殿下怎麼沒有來接我？”

語氣委屈又可憐：“是殿下忘記了麼？”

靜默如磐石的男人終于緩緩有了作，覆著薄繭的指腹過闔的、脆弱的眼, 落在下頜。

謝青綰仰頭給他, 閉著眼睛朝他懷里鉆。

他坐著, 謝青綰便坐到他上來，還要他手臂圈著環著好生將抱。

傾訴道：“梨花亭好黑的。”

卻全沒有留意, 那只曾染無數的手描著下頜流麗的線條，不不慢地握上的咽。

謝青綰明澈黝黑的圓眼明若花園那座白石淺潭, 倒映著燭臺和他危險又殘忍的神。

眨了眨眼, 攥著他袖仰頭道：“殿下……”

掐在咽上的手驟然收。

他手指修長, 近乎能夠完全環住纖細又脆弱的脖頸, 又在不可置信的目里緩慢收。

謝青綰被他按在懷里掙不得, 斷斷續續地喚著：“殿下。”

顧宴容俯首過來，鼻尖近乎到側臉, 用一種從未聽過的口吻審視道：“好大的膽子。”

他慢條斯理，像是在生命流逝掌心一樣：“他派你來的？”

謝青綰撲簌掉下眼淚來, 攥著他的手腕竭力呼吸。

說不上話, 只覺得顧宴容像是要扭斷的脖子一樣。

他要殺掉嗎。

謝青綰渾戰栗, 懇求一般仰他的眼眸，落下來的眼淚燙得驚人。

濃而卷長的睫羽打縷，帶著楚楚可憐的水汽。

分明是被他一手掐在命門，卻仍舊攥著他襟不肯松開, 連掙扎的力氣都小得幾近于無。

他不知緣何遲遲不肯發力, 扼在咽的手像是把玩珍貴的瓷一樣, 放任急促地小口呼吸。

害怕得像是要暈厥一樣, 眸中極度不可置信，連啜泣都沒有聲音，卻定定凝他。

眼睛霧蒙蒙的，只盛著他一個人的倒影。

砸下來的眼淚燙得他松手，垂眸，看到屬于他的、不可控制、不可掩蓋的一團隆.起。

謝青綰被他松開，立時急促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一時顧不上思考，只想要遠離這個危險的源頭。

才一挪，霎時被一只手臂強勢攬過來。

顧宴容在又驚又懼的目里緩緩低首，嘗了嘗那張瑩瑩潤潤的：“甚麼名字？”

他把忘掉了。

謝青綰怕得要命，一時想不通其中緣由，只好搖頭道：“殿下，我去請醫來好不好？”

顧宴容拇指指腹按在上，重復道：“甚麼名字？”

努力鎮定下來，藏著怯意如實答道：“，謝青綰。”

男人緩慢重復了一遍，問：“哪兩個字？”

“綰霧青弱，牽風紫蔓長。”

顧宴容于是如同獎勵一樣吻嗅的瓷白的纖頸。

他半闔著眸子，極盡冷雋卻又極盡靡。

謝青綰似乎格外脆弱一些，頸側的指印開始泛出青紫來，約是已經積了淤。

他輕那片淤痕，鉗在腰間的另一只手緩緩撥散了王妃儀服上蟬翼一般細細的薄帶。

男人屈起的指骨沿著頜線一點點描繪：“誰點了你來的？”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怎麼這麼會挑人。”

謝青綰緩緩意識到甚麼，假作乖巧地在他手心里仰起臉來：“殿下可知，如今是何年月？”

顧宴容像是看的心思，卻全不在意，甚至擒縱隨地順著的話題答道：“天啟二十四年。”

饒是謝青綰有些心理準備，還是被“天啟”一個年號震在原地。

天啟二十四年，眼前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殺神亦不過十七歲。

謝青綰怔怔凝視他。

詭譎，暴戾，城府極深，與想象中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的年模樣全沒有半點干系。

這一氣魄，像是尸山海里浸染經年一樣。

通俗一點。

他看起來像是殺過許多人。

謝青綰聯想起懷淑大長公主抱病那一回，似乎同講過。

“你可知他是怎樣一個異類？”

“你所知的不過冰山一角。”

原來他在幽庭里時，比而今攝政監國要瘋得多麼。

長指忽然鉗住下頜，有郁的氣息如蛇一般攀繞上來。

顧宴容像是耐心告罄，掐著下頜又兇又重地吻，像是要將吞吃一樣大肆掠奪空氣與甜津，按在肩角的手掌近乎要碎的骨頭。

謝青綰竭力推拒與反抗，卻反倒激起他更兇悍的攻擊。

暗紋雪錦的襟帶層層散開，他像是用獵一樣吻噬的瓣和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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